五个人坐在一圈沙发上,围观德意大战下半场。
邹师兄确实误会了,眼前这么个队形阵势,能不让人误会吗?他左手边坐了两尊冷面大神,个个儿酷逼的表情,一声不吭,右手边邵钧和罗三儿那俩人亲热地肩膀挨肩膀,胳ฑ膊蹭胳膊,晃动着身体,看球看得津津有味儿。
夜晚,俩人坐在三里屯夜店街的马路牙子上,喝啤酒,每人手里攥一把羊肉串,一根一根痛快地撸。
肉渣抹到他自个儿手指头上,邵ๅ钧眼珠水汪汪的,小孩似的,手指搁到嘴里吮干净。
山下指挥车里发出信息。
“他进去了!”
罗强让人从地下室送回来,已๐经是傍晚。
罗强让老丈人搅合一回,没打成篮球。他趿拉着黑布鞋,晃悠进空荡荡的牢号,心里反复响着他在邵国钢面前放的话:老子就坑他了,ไ老子绝对不放他。
罗强那时候把邵钧紧紧裹在怀中,护着头颅,眉心面对狙击枪口,镇定到没有一分一毫多余的表情,目光如磐石般坚不可摧……
真的面对枪口,生死就那一瞬间,邵国钢自认他这个当亲爸爸的,为ฦ了儿子也就能做到这么个地步。他没想到เ罗强也能做到,没想到有人抢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专属的责任,而且眼都没眨一下,视死如归……
邵ๅ局长坐在车里,狠命地抽着烟,眼神黯淡阴郁,知道这回爷俩是要彻底翻脸了。有些事做父亲的人绝对不可能妥协,有些人他绝无法容忍。有他没老子,有老子就没他!
一切接应就绪,车里的人个个ฐ眉眼锐利,神色凝重,肃杀。
邵ๅ三爷翘二郎腿坐在门边的藤椅里,警帽下斜眯俩眼,盯着小胡的一举一动,手指头一下一下地弹着腰间的警棍;
胡岩有一回凑过头,拎起辉子胸前的小牌子,仔细端详。
邵钧和罗强坐到卡车里,往监区开,一路上望着前方黑黢黢的路。
过往的车辆车灯扫过他的脸,邵钧眼神闪烁,有那么一瞬间,真的闪过一两分恶欲,邪念。
他站在清河农场外围的半山腰上,俯瞰一大片果园林场。这片地是三监区从外面承包的果园,种植了很多苹果树、梨树和枣树,很适合北方天气,每年收获颇丰,给监区集体创收。每到秋收打果实的季节,全监区的犯人都要拉到เ野外劳动,爬梯的爬梯,抬筐的抬筐,把摘下来的苹果分拣打蜡,给梨子包上防潮纸,打包装箱,运出山去。
邵钧踏进脚๐印嘈杂的果园,皮靴靴头沾满新า鲜的泥土。他在熟ງ悉的人群中穿梭,寻找自己熟悉的那个人的味道。
那是罗强从秦成江身上摸到เ的文件,里面有帐目,非法交易的证据。罗强当时就留了心眼儿,把东西截留了,没交给背后的人,留做日后上天入地的“把柄”。他将东西巧ู妙地塞进枪的把柄里,交予他宝贝弟弟收藏着了。
76、第七十六章冷战
他在罗强身前乱ກ蹬,随即就被罗强毫不客气地一手揽住大腿,另只手一巴掌抽到เ屁股蛋上:“别瞎挣吧。”
罗强扛着人走上石滩,走回车子,一把将人塞进车后座,压了上去。
背后的金主,就是市委内部位高权重、手眼通天的某个大头,当年收买罗强作案,如今自身难保,于是卸磨杀驴,想要灭口。
两路仇家,归根结底,都是罗强当初结下的仇人,是他这么多年手上沾过的血,欠下的债,如今一桩桩,一件件,都报在他最心爱的弟弟身上,报在完全无辜的程宇身上……
6๔4、第六十四章父子的赌注
邵钧拿膝盖捅罗强的腿:“至于吗?酸着了?”
“不太好,听说是大出血,真他妈寸劲儿了,该着他倒霉,肚子里脏器给扎破了!”
罗强在床上听见了,两手紧ู紧抓着床单,低声吼道:“老子有血,输我的血,要多少有多少。”
邵钧歪靠在罗强肩膀上。
罗强把嘴唇贴在邵钧额角,发迹线边上,用力吻了几下,与欲望无关,纯粹是心里疼爱,想安慰眼睛红通通的一只小兔子。
那个“奶”字没说出来,罗强已经用牙咬开邵ๅ钧๕胸前的衬衫纽扣,咬上去,俩人一阵碰撞,纠缠,悸动。
邵钧隔着背心抱住罗强的头,粗喘着,疼着,感受着罗强最终用滚烫湿润的嘴唇贴住他胸口,留下一枚深深的烙印,刻骨铭心……
“嗷ç嗷!啊——”
……
罗强问:“真要转移?”
罗强耸肩道:“跑啥跑?齁累็的……一楼ä人上二楼挤两天不成?”
邵钧脸上,就连那两ä扇漂亮卷曲的睫毛都糊了泥巴。
邵钧不说话,额头抵蹭着罗强的耳侧、粗糙的下巴。
老子在你邵局长这里栽过的跟头,总有一天咱还要找回来呢,这能ม算完吗?就算咱坐牢受到感召看淡想开了,放过这一茬儿,可是,老子有一天要是跟你邵家的小崽子牵连出瓜葛……咱对得起小三儿吗?
罗强当时在看守所里,花钱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几个ฐ刑事案律师,搜集各种证据,反告公安对罗小三儿刑讯逼供。
罗强垂下眼,小声说:“以后别大老远地麻烦,甭给我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