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岫抽了一口烟，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回去接他爸的公司，其实他也考虑过。但是总觉得事情好像没到เ那一步。
“总之ใ那天……谢谢李哥了。”
再次摆了摆手，他看自己差不多要上飞机了，也就没有再客套来客套去的：“怎么样，你今天有没有航班回去？有的话晚上出来一起喝个ฐ酒吧。”
“平流层。”
平流层。民航飞机大多飞在平流层，没有云，所以只要不是晚上永远晴空万里。飞机经常从打着闪的乌云上边掠过。那种俯视的视角，没有男人会不动容。
超能忍的淡定空管x意气风发的飞行员
“我不能不发求救代码，那ว人之前又了解过，知道正确的代码是什么。我能怎么办！”
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提示的时候，严å岫不自知地叹了一口气才按了接通键。
“怎么，什么事？”
对方好像被这句话噎了一下，停顿了好几秒。
“那个，也没有……就是问你这几天怎么样。”
“挺好的。”
话是这么เ说，但事实是闻斌问起来近况的时候严å岫大脑แ的疲惫信号突然就跟领ๆ兵起义了一样，活动了几下就觉得浑身肌肉酸痛。严岫站起来走了几步，再次感叹一动不动坐一下午比他妈跑几公里还累。
“哦，那ว个……下班了吗？”
下班这个词，其实用的不太合适。
“没有，还在公司。”严å岫活动着肩膀忍下几声痛呼，“你现在在哪呢？”
“缅甸。”
“什么？！”
这个地点吓了他一跳。
紧接着的，是两个人反应过来之后默契的尴尬。
闻斌是什么时候开始飞国际航班的，严å岫不知道。而闻斌甚至在潜意识里边一直觉得严岫仍旧是很容易看到他的飞行计划的，他又反而被严岫的反应吓到了。
有时候疏离感和陌生感就像突然被阳光直射的门镜，直到反射过来的光线刺到你眼睛之前，你可能还一直以为门镜里映射出来的空间，真的就是门的另一侧。
严岫有些不忍听到闻斌这样的反应，难得尴尬的嗯了几声才想起来说什么：“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仅仅两ä个ฐ字，就带着很明显的期待，“怎么有事吗？”
被对方แ把原话扔到脸上的时候严岫立刻就后悔了刚ธ才情急之下没过大脑的提问。
做一个邀约显然不在计划ฐ之内。
“没有，没什么事。……那要不你回来之后咱们出来聚聚吧，很久没见面了。”
“嗯，我回来之ใ后给你打电话。”
“行吧。”
挂了电话，严å岫没忍住点了根烟。
惯性果然是很强大的东西，七年的不忍，他至今对电话那头的人狠不下心。
和闻斌再联系上，是在他从空管局辞职的四个月之后。他不知道闻斌打来那ว个电话心理建设了多久，只是在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就没忍心挂掉。那一瞬间的感觉他说不清楚，但只是把电话接了，听着声音传到耳朵里，想到เ这个人是在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的情况下仍旧ງ主动把电话打了过来。
换做以前，这种苗头大概会被死抓住不放吧。但是那ว个电话打到เ一半，严岫就突然觉得很没意思。那之后在两ä人的关系里严å岫前所未有的不积极，闻斌大概ฐ还适应这种情况适应了很久。
即使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那种突如其来的兴趣丧失是怎么造成的。
刷新了一下邮箱，就看见姚义แ军很效率的发来了新策划大纲。——跟政府的估价被压倒了一次性结清百分之四十五。而公司的惯例，能拿到เ三十五就很满足了。
永远别ี忘了问清楚成本是多少。
他知道姚义军敢这么เ跟他报，就是心里有数。这个价谈成的可能性绝对不低。
问清你的成本。
严岫关掉页面转头看着窗外灯火通明。
自从接了电话之后，他的手就一直无意识的摆弄着手机。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的时候，真的有种大骂自己傻逼的冲动。
只不过自己坐在办公室爆粗口，也挺没意思的。
这辈子他唯一没有按照先搞清成本的事情，大概就只有一件了吧。
——他甚至能想象军哥坐在对面怀疑着询问他时会是怎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