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他领了周仁的情,帮于会长打理一些q市的生意,同样是屈居人下,并不比在欧陆传媒糟糕,地位更是没法比,但欠下的人情却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就当是弥补吧。谁让自己当年是个混蛋呢。岳洋关上门,倚在旁边点起一支烟,走廊里也同样响起轻微的打火声。
但她还是猜错了一件事:他不是利用加班填补空虚,他是为了把钟领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路子明正仰躺在沙发上看书,听见他回来坐起身向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你回来了。”
“从头发变成水草,进化得不错。”岳洋还是不放手,“起床,别赖了。”
“出门了。”岳洋把刚煎æ好的蛋放在叠加了生菜和熟牛肉条的面包片上,铺一片黄油再加一片面包。
“很疼?”
许文凯其实没想哭,但确实疼得厉害,缩在他怀里哽咽道:“太丢人了。”一说话抽噎ດ声就忍不住,肩膀猛烈地颤抖起来,“太丢人了……”
“晒被子这事儿……”
他这话显然不想让周仁听见,压着岳洋的脖子伏低脸对脸地低声劝导,气息喷在桌面又反弹到岳洋脸上。几秒钟的工夫,岳洋的心跳噌ຒ噌翻了好几番,脸皮蓦地红了。
“你神经病吧!”路子明拍案而起,“这是我最后一口水,你想渴死老子吗?”
“这还用说?”路子明带着不可理喻的理直气壮反问,言下之意我凭什么珍惜你的脸。
但他始终拼凑不出他们的过去,如果钟领跟老大路烧烤的老板混在一起是为ฦ了挽回岳洋,那ว么เ之前对钟领做出无害的判断很可能ม是错误的。
路子明无意翻开岳洋的旧ງ伤,但却不得不介意钟领的存在。
“岳洋。”
“嗯。”
路子明皱着眉头喝下一口茶水:“你知道人为什么要结婚吗?”
“为什么?”岳洋只能想到เ真爱或者责任这类容易引来说教的答案,他不想中圈套,把问题扔回去。
“为ฦ了节约成本,”路子明笑道,“谈恋爱的时候一般都在外面吃,在家吃显然更便宜,餐饮费就省了。如果晚上回家就能看见,就不用打电å话,也不用特地坐车去什么เ地方碰面,通讯费和交通费都省了。”他给岳洋和自己้都满上茶水,又喝下一口,“更重要的是,我做菜绝对不会这么咸。”
“这家店和这些菜都是你推荐的。”
“可能ม大厨换了。”路子明把那盘咸得过头的炒菜推到เ一边,“你听懂我刚ธ才的重点所在了吗?”
岳洋垂着眼夹菜:“成本。”
“不是,是回家吃饭。”路子明说,“我们的公司和住处正好串在一条线上,我可以接你回家然后做饭吃。”
“我做?”
“都可以,”路子明看他一眼,压低一侧眉毛,“我的手艺得到过文凯承认,不比你差。”
路子明在一栋别ี墅前熄火停车,岳洋也跟着下了车,双手抄兜站在原地仰头打量
这一处别墅区同时也是q市最著名的景点之一,大多是二战时期留แ下的欧式建筑,zf的开发禁令更使其身价倍增,随便挑出一栋就是几千万,普通人省吃俭用一辈子也买不起。
“老板可怜我没地方แ住,这儿正好空着。”路子明简单解释一句,从后备箱拎出行李,“进来坐吧。”
别墅临海,步行五分钟็就是海滩,一进门立刻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湿气。于会长当年置下这套房产纯粹出于投资考虑,买下多少年就冷落了多少年,除了定期来打扫的家政之外,只有不愿住酒店的周仁偶尔路经q市来这里住上一两ä夜。
客厅虽然一尘不染,但在正午的阳光下还是雾蒙蒙的,岳洋在很多项目的样板房见过这种情景,太久ื没人住,缺乏人气。
“待遇不错,”岳洋绕着客厅端详稍显做作的摆设,从书架上抽出本一看就没动过的原版精装书随手翻动,“没多少人有幸住上老板的豪宅。”
“碰巧跟老板女婿认识,”路子明接杯水递给他,“穷人住豪宅其实不怎么方便,想买点东西至少要坐四站公交车,我也只在晚上回来睡个觉。”
脸上。岳洋一愣,下意识地用指背擦过他的脸颊:“十一点多了,出去吃个饭怎么样?”
“那我换身行头,”路子明似乎对他的失态并不在意,笑了笑,“不然看起来不搭调。”
还在机场的时候岳洋就注意到เ他一身名牌商务套装ณ,怎么看也不像普通员工的差旅打扮。他从上一家公司辞职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算再有本事也很难凭借一己之力爬上很高的位置,除非真的有贵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