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曦联系了育婴堂的主任，主任听了柳家的遭遇也表示愿意帮忙。陈琦的伤有了好转，他在第二天下午离开红屋。老胡与二娣来接他。二娣的肚子已๐经很大了，看到陈琦，眼睛哭得像核桃。柳晨曦心情烦躁，却还要安慰二娣。赌场那边停了三天，阿冠和那些伙计们开始浮ด躁，他们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做这份工作。锦绛堂的工ื人们将电话打到红屋，幸好还有罗烈一起帮着柳晨曦。沪西的医寓一直由林牧在管理，他知道柳家出的事，除了特别重要的事，林牧很少来麻烦柳晨曦。柳晨曦对此极是感激。
又过了两天，警务处依旧不让探视。
小人看到柳晨曦走近，哭得更厉害。柳晨曦看得心疼。他猜柳彦杰是因为自己้陪了陈家小姐一个上午不高兴，所以拿小人撒气，立刻打圆场说：“研熙还小，让美娟喂他吧。要不，等小家伙再大点再让他学吃饭。”
“饭菜都已经冷了。让美娟帮他热一下。”
“我已经让阿冠多关照他，阿冠这人比较机灵。赌场是我的，白三爷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让他在我这里出事。”柳彦杰说。他让周景坐到沙发上。
“你怎么知道他到我这里来了？”柳彦杰问。
陈琦揣着柳彦杰给的钱，钻进弄堂。柳彦杰在车上等。他想抽根烟，想到一会儿孩子要放在车上，又把烟盒放回衣袋。
有个小人不是件坏事。柳彦杰心想。趁他还小，让他多记记自己和柳晨曦，自己养的以后就是自己的了。
周景理直气壮。“废话！没有哪个ฐ男人爱穿破鞋的！”
吃了几道菜，柳彦杰点了烟抽，又将银质烟盒递给白三爷，虽然他知道白三爷已经戒烟了。白三爷皱了下眉，还是从里面捏了一支。柳彦杰替他点了火。
“两到三年。”
“我可以为这位先生开点药，”柳晨曦说，“如果三周后仍疼痛不减，可能要动个小手术。”
柳晨曦似乎也注意到了柳彦杰的目光，他伸手紧了紧衣领。“之前喝了咖啡。该睡的时候，反而睡不着。我再看会儿别ี人家过年。”
柳晨曦始终望着窗外的烟花。只有强烈起伏的胸膛泄露他此时的欲想。他的指尖在摸索中逐渐找到柳彦杰，最后落在他宽实的肩头。
柳彦杰进门后，同里面的服务生轻车熟路上了二楼。周围到处是穿着旗袍、洋服的摩登女郎，和沪西那些站在路灯下搔首弄姿的妓女不同，她们是受过训练的，甚至有陪舞证，不轻易接近或是骚扰客人。除非被客人看中，点了名。大舞厅的规矩是严厉的。
二楼中间是个ฐ大舞池，周边有一圈镶着磨砂玻璃的地板，底下有霓虹，映得整个舞池晶莹闪亮。大舞池前面的半圆高台上，一位身着银色鱼尾裙的女歌星正低吟着魂牵梦萦。周围还有不少被割出中舞池、小舞池，沙发座椅以及金色拱形门柱。
“之前不都是报到租界警局？东洋人已经控制那地区的警察权了？看样子，租界警察也忌讳东洋人。”
柳晨曦佯装ณ看报，耳朵却一直注意着那群年轻人。
柳晨曦敲门后，来应门的是个年轻小伙。
“您是？”
柳彦杰森冷地说，“大少爷太纵容你，让你没有做下人的规矩。”柳彦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他点上烟，继续道：“你闯进来，让大少爷很不高兴，也让我很不高兴！”柳彦杰像猎手，一双眼锐利ำ盯住她的眼睛。“你看到我和大少爷在做的事！”
美娟更加恐惧地摇头。
“你看到了！”
美娟屏着泪不敢说话。她的眼睛始终注视着脚下的地板，她怕想到刚才的事。
柳彦杰深深吸了口烟，猩红地烟头狰狞地向后延烧。他慢悠悠地吐出烟，冷漠地说：“等你有了男人，也会做这样的事。”
美娟的眼泪从眼眶中涌ไ出来。
“有喜欢的人吗？王贵？罗烈？”
美娟捂着脸拼命摇头。
“你有，”柳彦杰站起身，凑近她，狠狠地说，“你喜欢大少爷。”
美娟挣扎着呜呜地哭。
“他不是你能喜欢的人，”柳彦杰双手用力握住美娟单薄的肩膀，猩红点着了她垂下的头发，他居高临ภ下地极具威严å道：“柳晨曦——他属于我。”
天边忽然打起了雷，闷闷的雷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