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哥，跟我去吃食堂吗？”
宁奕反驳道：“饭菜好坏看大厨手艺，和时代没有关系。”
然后两个人头发乱翘进了厕所，洗洗弄弄下了楼，陶卫国看见宁奕和聂扬帆走在一起，吓傻了，“这，小奕你怎么在楼上啊？”
陶卫国心有余悸：“唉，我心里是难过啊，好好一孩子就这么被人勒死了，怎么会有那ว么残忍的人呐！”
拽上来的身体软若无骨地趴在他的身上，聂扬帆抱着他，气喘吁吁地问：“死得开心吗？”
病服的纽扣散开了，聂扬帆看见绷带上渗出了血迹，料é想是刚才剧烈动作把伤口崩裂了，于是他只好将护士叫来。
说着他弯下腰，把宁奕抱了起来，一步一晃地走向了警车。
宁奕再次醒过来时，觉得自己的脸颊好像肿了，动一下就痛，他睡在一张小的可怜的钢๐丝单人床上，身上裹着极厚的毛毯，底下光溜溜的。
恰好有人推门进来，看见他醒了，颇为ฦ和善地笑了笑：“小同学醒了？”
“嗯……这里是？”宁奕想碰又不敢碰自己的脸，犹犹豫豫地拿手摸着。
张达文笑了：“你当这里是哪儿，这里是警察局！你自己跳的湖你不记得了？”
这下宁奕全想起来了，他居然又没死？那么又是谁救了他？
“那ว谁……”宁奕刚想问，就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张达文回首一望，叹道：“正好，救你的人来了。”于是他慢悠悠地离开了。
聂扬帆在警局的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可算是把糟糕的心情洗脱了不少，不过他还是放心不下宁奕，走过来看看。
宁奕看见聂扬帆的那一瞬，居然害怕得往后缩了缩，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宿命。
“聂大哥……”
聂扬帆听见他可怜巴巴的喊声，不为所动地坐在凳子上，“有事？”
宁奕伤脑筋地想着该如何挽救这种场面，他本来就是个不善于思考人际关系的人，写的小说也被读者称为ฦ“孤单的世界ศ”。
“我不该跳湖……”
“狼来了的故事听过没？”聂扬帆打断他。
“听过。”
“知道最后那个ฐ放羊的小孩儿怎么样了？”
“活着……”
“你！”聂扬帆胸腔里憋着一股火气，“但是他的羊都被狼吃了！告诉你，你是那ว些羊，不是那个小孩儿！”
宁奕听得出聂扬帆对他的失望，其实他对自己也很失望，“我看见黄小飞死了，然后那ว种想寻死的冲动又涌了上来，我努力了很多次，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可是……可是……”
“别可是。”
说话的并不是聂扬帆，而是从门外走进来的白诚凛，他带着理解的笑容：“聂警官，你不能这么要求他，他是个ฐ精神病患，你懂的，精神病人要是能ม控制住自己้的行为，那就不叫精神病了。”
宁奕感激地看着白诚凛，后者走到เ他的身边，摸摸他的头发，“这头发还没干透呢，姓聂的帮你洗了澡居然不帮你吹头发。”
闻言宁奕大骇，“帮我洗澡？！”
聂扬帆这时突然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粗声道：“我不帮他洗澡，他还不得风寒？这么大个人，洗起来多不容易你知道么？”
“我又没养这么大的一个儿子，我不操心。”白诚凛耸耸肩，“我是来告诉你黄小飞的死因的，属于纯正的溺水身亡，没有其他伤痕。”
“没有打斗的伤痕之类的？”
“没有。”
“反正他不像是自杀。”聂扬帆肯定道，一个昨日还扬言要破案的人，怎么เ会那么เ快去自杀？一定是有人谋害他。
“快去把裘杰传唤来。”他有重大嫌疑。
宁奕忍不住出声叫道：“等等！我有线索！”
聂扬帆和白诚凛两个人同时看向他，“什么เ线索？”
宁奕握紧拳头，忍住颤抖，说道：“我……我觉得我室友有杀人的嫌疑。”
第十八颗子弹
之后宁奕犹犹豫豫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聂扬帆登时一扬眉，兴味盎然道：“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可是为什么我们查找不到任何关于他们两人交往的痕迹呢？”
白诚凛摸着下巴๒沉吟道：“兴许是有人故意抹去他们之间的关联呢？可能是陶远明本人？”
“不会吧，那他电å脑里的照片也应该删去，否则若是查到他的头上，他一定会败露痕迹。既然他的杀人计划那么周详，定然不会落下这一点。”聂扬帆否定了白诚凛的说法。
宁奕点点头，接话道：“而且他用学长的生日做密码，太不安全了，一下子就暴露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