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手电筒的光随着脚步声从楼下飘上来,宁奕如临ภ大敌般死盯着楼道口,他站了起来,紧紧地贴着门板。
“啧……”走上来的人发出了一声不耐烦地啧叹,“这楼真是黑啊,要不是替他拿衣服,我才不来这里呢。”
“好啊,我已经很多年没吃学校食堂了,z大的伙食肯定比我们警校好得多。”聂扬帆道,“以前读警校时,吃饭也是纯粹为了填饱肚子,为了训练更有体力,哪像现在,大学生精贵得跟熊猫似的,好菜好饭伺候着。”
“呃。”聂扬帆居然又被这小子呛了,“好吧,那只能证明你们z大师傅请得好。”
聂扬帆解释道:“昨晚是他溜进去找东西,不是什么凶手,大伯你别害怕。”
“大伯,请轻点,别声张。”聂扬帆提醒他,“除了相关人员,如果有其他人问起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宣扬,免得又出什么岔子。”
宁奕紧ู紧地闭着眼,好似还未从刚才的冥河水里清醒过来,聂扬帆等不到他的回答,气又没处撒,只好将他抱回病床上。
护士训斥ม他怎么เ照看病人的,聂扬帆有苦难言,哑巴亏吃了个十足。
宁奕好像想到了什么,瞳孔瞬间缩小,他抱着自己的样刊,拼命地拨开人群挤了进去,“请让让!麻烦请让一下!”
“干嘛ใ啊,挤什么挤,都是看热闹的,能安分点嘛!”
“就是!唉哟我的脚๐,谁踩我啊!?”
宁奕本来对不熟悉的人事物都很腼腆,但此刻却将其抛诸脑แ后,撕了自己这张老脸也要挤进去。
学校的保安将楼梯封了,电梯也停运了,宁奕跑上前道:“我是那个人的室友,能ม让我上去劝劝他么?”
“那ว个人?哪个啊,小同学一边去,别捣乱,警察快要来了。”保安大叔非常严肃地把宁奕推到เ一边。
宁奕着急,想往里冲,但是保安大叔就是这么铜墙铁壁,死活不让他过去。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警察来啦!”不知谁高喊了一句。
宁奕满脸焦急地回首,只看见聂扬帆英气逼人地带着一帮手下走了过来,大家都是主动让道,自觉得不得了。
“宁奕!”
聂扬帆抬了抬帽檐儿,走到他跟前叹了口气,“又是你。”
宁奕听他满是无奈的口气,心里竟有些苦涩,“不是我是谁,我要上去,我要阻止远明做傻事。”
聂扬帆浓眉一挑,气势一抬,似乎很想捏死这个不听话的小子,但是他忍住了,人民警察的光环挽救了他。
“跟上吧。”
说完带着手下的人迅速地冲上了楼,宁奕“嗯”了一声,紧ู紧ู怀抱着《传声筒》跟了上去,保安大叔惊呆了。
楼顶,寒风猎猎。
被学校勒令上来劝说的化学教授冷汗连连,他从来不知道手底下那么乖๔的男生居然会胁持同学扬言要杀人。
“陶远明,远明呐,你放下刀子吧,算教授求你了,不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啊。”教授苦口婆心。
“教授,你不用管我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把你偷拿学校药品的事情告诉校长!”陶远明咬着牙,神智异常清醒。
教授十分惊讶,他没想到自己的偷窃行为会被人看见,“你……你在胡说什么!像你这种随便诬赖老师的学生,怪不得会做出这种事!”
聂扬帆从天台门上来,他独身一人上来,怕人多了激化罪犯的极端情绪,“这位老师,你可以下去了。”
干脆利落,人民警察下令谁敢不从,教授马上灰溜溜地滚了下去。
“远明!——”
宁奕从聂扬帆身后冲出来,急切地叫了一声。
“宁奕你——”聂扬帆恨啊,这是匹烈马么เ,怎么拉不住缰绳呢?
宁奕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心情万分复杂。
裘杰强作镇定地盯着宁奕,他感受到冰冷的刀刃正亲吻着他的动脉,难舍难分。
陶远明知道事情越拖越不利,便道:“我要他给陆星偿命!”
“我不是凶手!”裘杰冷冷道,“我都说了一百遍,我没有杀害陆星!”
聂扬帆道:“你这样说,也要看身后这个人信不信,不过,陶远明,惩治凶手历来都是警察的事,你不应该单独插手,你这种过激的做法是不对的。放下刀,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他说陆星勾引他,我根本不会相信!一定是他威胁陆星,强制性和他发生关系!”陶远明愤怒道,“你们可以想象么,陆星被他绑在床上鞭打,蹂躏,还要被他糟蹋!难道你们都没有看见那些伤痕么?你们知道他心里有多苦吗,你们知道吗,只有我知道,我……知道啊……”
聂扬帆当然了解陶远明悲愤的心情,确实也觉得是裘杰强迫陆星,“既然你这样坚信,不如我们听听裘杰的解释,事到如今,我觉得该坦白的,还是应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