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亦仁这才想起他们连游戏的名字都没定,心中甚是无奈。
“老总,这是我的辞呈。”谈亦仁把手中的信封放在桌上,往前一推。
他蹲在床边,温柔地看着睡得毫无防备的谈亦仁,两ä人温热的鼻息交织融合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谈亦仁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样的邹詹。
谈缯以前是市医院精神科的医生,让谈亦仁一下子联想到所谓“抑郁症”。
邹詹有那ว么脆弱吗?谈亦仁边想边撕着指甲周围的皮。
突然一个没控制好,大拇指旁的一大块都给撕了下来。
谈亦仁皱着眉看着那块皮,暗骂自己怎么又开始被这种坏习惯附体了。
“你削完皮不能ม把刀洗洗吗?”
谈亦仁回头,发现邹詹手里拿着把水果刀,吓了一跳。
他刚刚削了个苹果,本打算吃完就去洗刀,结果满脑子都是邹詹的事情,想着想着就给忘了。
邹詹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是很生气。
“我现在去洗,现在去。”
谈亦仁刚被自己撕掉了块皮的手直接被冷水冲洗着,疼的要命。
疼痛使人清醒。他突然想到刚刚邹詹的态度。
一把没洗的刀能让他这么生气?
谈亦仁的手指越洗越疼,见着也干净了,索性把水一关。
“你说这雪什么时候停?我总觉得车会被全盖住,又得铲雪,草。”邹詹点了根烟,倚在窗边问。
谈亦仁拿纸巾擦干,正把刀插进刀鞘里,听到邹詹竟说了脏话,手一抖差点没插到自己虎口上。
“看天气预报吧,”谈亦仁忙把他推到เ沙发上,“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她身体不太好。”
“嗯。”邹詹缓缓吐出个烟圈。
“你……别吸进肺里。”
“嗯。”
他拿手机进了书房,噼里啪啦开始给谈缯发短信。
【爸,沉默少言,易怒,做事不积极,怎么回事啊?】
谈缯也回的挺快,估计是最近换了个新手机,一直拿在手里捣鼓。
【你再观察一段时间吧。要是过几个星期还是这样,估计就是轻度抑郁了。谁啊?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谈亦仁看着最后那个小笑脸,有点心酸。
【一个朋友,我再看看吧。过年吧,最近天气不好,你们注意点儿啊,也别老让我妈往外跑了,到时候又落下个ฐ什么部
【这新手机真好用,不过我不怎么会用照相,你妈也不会,真笨。】
【过年回去教你啦】
晚上睡觉的时候谈亦仁开了电热毯,抱着睡衣进了浴室。
过了十几分钟又浑身冒着热气地跑出来,朝邹詹道:“洗好啦,里面还是热的,你去吧。”
邹詹掐灭手中的烟,起身走了过去,顺便摸了摸他的头。
谈亦仁看着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眉头越来越深。
“你手怎么了?”邹詹钻进被窝,习惯地去抓谈亦仁的手,刚好碰到เ他的大拇指,“怎么又这样了?你又撕了?”
“顺手的……反正过几天就长好了,不碍事儿。”
他的手被水泡的起了皱,被撕了的那一圈更是泛白。
邹詹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搓成一团,用力地捏着,力度之大仿佛能捏出汁来。
“对不起。”他说。
谈亦仁将手搭在他的腰上,“没事的,雪会停的。”
小时候的某一天,杨素า把他带到了市医院。那时候正是中午,医生们都去吃饭了,杨素把他放在候诊区的椅子上,让他别乱ກ跑。
就在杨素า去找谈缯的这段时间,一个穿着掉了色的花衣裳、披头散发的女人走了过来。
那女人的表情狰狞,气喘吁吁地瞪着他。当时的谈亦仁不过七八岁,被吓得连救命都喊不出来。
他却没想到那女人扑通一声跪在了他旁边,双眼无力地望向地板,随后又抬头,颤抖着注视着他的双眼。
女人问:“小弟弟……你……疼吗?”
女人的声音嘶哑得可怕,谈亦仁把脚缩到椅子上,摇了摇头。
“我……”女人突然哭了出来,“我好疼啊……”
谈亦仁张了张嘴,“对不起”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为什么要道歉?
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这时谈缯领着几个护士过来了,扶起地上的女人安抚道:“大妈,您得回床上休息了。”
后来他问谈缯,谈缯只告诉他那ว是个得了抑郁性神经症的女人,以后没事不要再来医院找他了,危险。
那个女人身上的悲恸,她所表现出来的一丝一毫,全数散入了空气之中ณ。
那是什么感觉呢?
不是万箭穿心的剧烈疼痛,也不是一点点渗入骨髓的酸楚。那种悲痛直接与你的心跳切合,是令人为ฦ之ใ震颤发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