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碧儿正和两个ฐ贴身丫环在小院里乘凉,打从飞来峰回来之后,韩碧儿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说来苗安毕竟是一县父母官,这种七品小知县在官场上算不得什么,但在韩碧儿这样的平民百姓心目中,却跟天老爷似的,现在杨逸要让她配合算计苗安,怎不教心惊胆战的。
听到后院门响起三长三短的敲门声,韩碧儿紧绷的心神突然放松了下来,她长长吁了一口气,快步去开门,见到门外那人的样子,韩碧儿失声就要惊叫出来。
“天下人论天下事,晚生一向秉承着这种心态,深论下去,对前贤有不敬之处,还请先生莫要见怪!”
杨逸也不再推辞,不管将来章惇能否东山再起,与这么一个ฐ秉性耿直的人交往,总是人生一大乐่事,于是放言道:“三代之下求完人,唯王荆公一人可当之!”
司马光是谁?
一个人一但被推到了神坛上,他拉的屎都被认为是香的,割让几个城,小小的卖一下国算得了什么?神自然有神的道理,岂是常人按常理能猜度?
“小娘子,快快!你的手帕掉了!”杨逸含着笑提醒。
看着她那窈窕的身影渐渐远去,杨逸坐在凉棚淡然而笑,看完人家小姑娘,杨逸又回头与那洪铁匠聊起天来,这位洪铁ກ匠三十来岁,赤着上身,一身腱子肉随着上下翻飞的铁锤蹭蹭跳动,闲极无聊的杨逸抢过他手上的铁锤,准备自己练练手。
“哎!张大哥,赵大哥,你们这话可不对,衙差怎么了?一样是为朝廷效命,一样是为官家尽忠,岂有贵贱之分?今日蒙两位大哥看得起,我李逸将来若万幸真个得以金榜题名,同样还叫两位一声大哥!”
常言道投之以桃,报之以理,这些衙内里混成精的人,岂会不知道杨逸这翻作为图的是什么。
咱们哪点比他上林帮差了,若不是杨老大你守着那破规矩,咱们至于混得这么惨吗?还想让咱们去跟上林帮火拼,我说你就是在军校里被洗脑了,醒醒吧!你早就不是什么光荣的特战队一员了,和咱们一样,你就是个走私犯!”
“杨老大,你早这么英明就不会有今天了!”
“你家娘子呢?快让她出来见本官!”
“我家娘子正在房中ณ绣帕子,奴婢立刻唤她出来拜见县尊大人。”
苗安早已心痒难耐,直想马上冲进房去成就好事,但终究不能ม象逛青楼一样进门就把人推倒,表现得太急色,也只得耐着心思等她们把韩氏叫出来,双方闲话一下再说。
韩家院儿本就不大,苗安这下觉得身边两个家仆碍眼了,等下与韩氏这样的美人卿卿我我,让两个一身汗臭味的男扑在身边看着,这算什么事?
苗安根本不用出声,回头瞪两个家仆一眼,两个仆人立即识趣的找了个借口,便退了出去。
青叶去请韩氏,草儿就请苗安到堂上奉茶。
该来的还是来了,韩碧儿定了定神,这才步出中堂,入门便盈盈拜道:“不知县尊驾临寒家,民妇有失远迎,还望县尊大人恕罪!”
也不知苗安那么肥胖的身体怎么能ม使出那么迅速的动作,韩碧儿刚ธ刚下拜,他立即上去要搀扶。
“韩家娘子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本官寅夜到来,实因曾家案情还有些疑问,想向韩家娘子征询,这个嘛!事涉公务,无干人等先退下去吧!”
韩碧儿不着痕迹地避开他来扶的双手,起身对青叶和草儿说道:“既然县尊大人吩咐下来,你们先退下去吧,若有需要,我再唤你们便是!”
等两个ฐ丫环退下去,苗安一双眼睛顿在毫无顾忌的在韩碧儿身上‘扫荡’着,还尽量让自己้显得平易近人些。
“韩家娘子这几日还好吧?上次你到县衙来,求本官对曾任行从轻发落,本官念在韩家娘子你的面子上,法外施ๅ恩,今日已将其放回家去,不过本官刚刚ธ听说,曾家已๐将韩娘子你逐出门户,这曾家也太过分了,本官放心不下,这才赶过来看看韩娘子你如今可安好!”
韩碧儿心里有事,脸色有些此不自然,勉强应对道:“多谢县尊大人关怀,奴家无碍!如今在这小院暂作安身,倒也清静!”
“哎!你一个弱女子,孤身无依总不是长久之计,若是韩娘子愿意,本官可以帮韩娘子你安排安排,不知韩娘子你意下如何啊?”
见韩氏脸色不好,苗安以为他正为身世愁苦,怜香惜玉之意更浓,韩氏仿佛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才盈盈下拜道:“得县尊大人怜惜,是奴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奴家若再不知好歹,怕是要遭天遣了!”
苗安心中大感快意,果不其然,不管韩氏是慑于自己้的威势也好,或真有心攀自己这根高枝也罢,苗安的心愿已๐然达到,他再次上前扶起韩氏,韩氏这次没有立即躲开,由他扶着手婉,直起身来时才满脸通红的退开,似乎很是羞涩。
苗安碰了她那柔滑的手婉,再看她这波光盈盈的眼神,心里猫抓一般,忍不住说道:“,韩娘子你但请放心,本官一片诚心,绝不会亏待于你!这个……本官听说你方才在房中绣帕子,韩娘子美若天仙,想来这绣工也是人间一绝,不知本官可有幸得韩娘子带去一观。”
“县尊大人说笑了,奴家绣工粗劣得很,不过县尊大人既欲前往一观,奴家又岂敢藏拙。”
登堂入室过后,这该是登床上榻了!
苗安竟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起来,或许期待了太久吧!看着前面步态摇曳生姿的韩氏,苗安几乎忍不住上前就抱的冲动,他连连轻咳了几声,又强咽了几回口水,才总算没有失态。
一到房里,韩氏就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县尊大人咳得利害,莫非感了风寒?您日理万机,可要保重贵体才行哦!快,县尊大人快把这茶喝了润润口,奴家再找绣工给县尊大人一观。”
房中罗帐微香,帷缦轻拂,一灯如豆。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消魂!
苗安接茶时连韩氏的手一起捧住,就这着将茶杯送到嘴边喝起来,他激动过度,口是真的干了,况且不想就此放开韩氏的玉手,喝了一口再一口,等半杯茶下肚时,看到韩氏粉颈都嫣红如脂了。
等他放开手,这时韩氏突然靠上前来,对着他的脸长吹了一口气,然后咯咯大笑几声,脸上的神情极为诡异!整个人有一种极为张狂的感觉,十指屈曲如爪,眼珠前鼓,这诡异的一幕把苗安吓了一跳。
还好,韩氏突然甩了甩头,又恢复了那副千娇百媚的样子,柔婉得象一泫春水,苗安暗吁一口气!大概是自己้看花眼了!看花眼了!
“县尊大人稍等,奴家这就给您看绣工!”韩氏也细吁了一口气,说完转身往罗床走去,弯腰取绣帕时,那满月般的香臀自然的翘起来,看得苗安差ๆ点流下鼻血来,他再也忍不住了,走过去就要从后面抱住韩氏。
“打劫!都听清楚了哈!打劫!莫乱动,莫乱叫,否则别ี怪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吓得苗安一个趔趄,扶往旁边的柱子才算稳住身形,而此时韩氏也转过身来惊叫一声,又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脸上恐惧的神色看得苗安心中没来由升起一股豪气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保护欲?
苗安定了定神,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身材高大,体态微胖的蒙面人站在他身前两尺之处,刀上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利ำ刃。
苗安一转过身来,那蒙面人立即将刀锋指向他的脖子,吓得苗安不由自主ว的后退一步,这时身后再次传来韩氏一声短促的惊叫,苗安这才想起自己该做什么เ。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民宅打家劫舍,知道本官是谁吗?本官乃堂堂钱塘知县苗安是也!方尔鼠贼!还不赶紧束手就擒,若你能ม幡然醒悟,本官还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
谁知对方不但没被吓着,反而将刀锋架到他脖子来,那冰凉的感觉让苗安那义正词严å的调儿嘎然而止。
蒙面人用将刀子在他脖子上轻轻抹了抹,有些得意地说道:“没想到เ贫道……俺今夜随便选的一户人家,竟是知县大人的宅子,这回有得赚了!少废话,赶紧把所有财物拿出来,否则俺就不客气了!”
“不不不!这位壮士您错了,这不是县尊大人的宅子,是奴家的宅子,奴家这陋室空堂,没有什么值钱之物,壮士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韩氏跪倒在地,低泣着不停哀求,苗安这会儿顾不得怜香惜玉了,刀口顶在他脖子上,他已๐经吓得冷汗直流,双脚打颤了。
“你家?不就是他家吗?他不是说他是知县吗?瞧他肥得跟猪似的,还敢说家里没钱,看来不放点血你们是不肯合作啊!”
“不是,不是,壮士你听奴家说,他确实是钱塘知县,你莫伤了知县大人,可这也确实是奴家的宅子,奴家真没钱……”
“哦!俺明白了,你这是的宅子,这知县半夜来你家……好啊!感情是一对奸夫淫妇,暗夜私通;那俺就更不用客气了,今个儿不弄到เ万儿八千贯的,明天就等着全杭州人看着你们两ä个奸夫淫妇光着身子在床上挺尸吧!”
韩氏这下也吓得哑口无言,不知从何说起了,蒙脸人开始在苗安身上搜起来,莫到了一块玉和两颗龙眼大珍珠,那ว珍珠本是苗安打算韩氏不从的话,再用珠宝来引诱韩氏的,这下连同身上的金银全落到了蒙面人手里。
那ว蒙脸人起初得意的轻笑了两ä声,转瞬间好象又不满意起来,只听他说道:“随身就带这么多值钱的东西,家里一定富不可言,不行,俺今天非得再多弄一点不可。”
蒙面人深思须臾,说道:“赶紧把你做的亏心事都老实交待出来,否则……死!”
苗安仰着脖子,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迟疑道:“壮士!壮士,轻些,你要钱本官给你就是!要多少都给!”
“说得轻巧,这又不是你家,我总不能等你回家拿钱吧,赶紧把你做的那些贪赃枉法之事全交待了,有此把柄握在俺手里,俺不怕到เ时你不给钱,放心,俺也不太过分,你每年所得到时分半数给俺就行了,俺绝不会把你的事说出来,否则那不是断自己的财路吗?俺不会让你这株摇钱树倒的,话就这么多,赶紧老实交待,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