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个山脚下,有两个人在林地交界处伐树,电锯声音很刺耳。他们伐的是油松,树干有二大碗口粗细,应该有四五十年的树龄。
其中一个ฐ人回头看一眼,没理睬我,又继续工作,另一个人头也没抬。
刘娜马上说:“焦处长,我认为决不可能就这一头大章鱼,也许它有伙伴,也许是它们有一家子。细思极恐!杀人杀个死,救人救个活。你们就在这里等几天,万一再冒出几头章鱼来,我们这里可没人对付得了!”
刘娜说:“童组长,你们就多呆几天吧!”
据刘娜讲,她也看到了章鱼从童燕身下浮上来,顿ู时就吓蒙了,只记得大章鱼瞬间就抓走了童燕,这时,她已经吓麻爪了,船桨险些脱手。当我扎入水中后,她惊慌失措,只是下意识地大喊“淹死鬼抓人了!快来救人啊——”
没喊来人,也看不到เ我和童燕的踪影,她一冲动,正要跳下水中救我们,突然看到童燕从水中ณ冒了出来,她赶紧ู把童燕拉上船。然后,她问我哪去了,童燕告诉她我还在水里。她问怎么เ办?童燕说谁也没办法,没有专业救生人员,我只能是凭天由命了,如果命大,我还有可能ม活着上来。她说要下水救我,童燕说现在谁也救不了我,谁下水也是送死。
这幅能让所有男人雄激素喷发的仙女戏水图,在我看来,就是白骨精一条,不觉得丝毫美丽。我蒙了,不知道她这是搞的哪一出,是不是要故意折磨我。我气不打一处来,真有一脚把她踹进河底的冲动!
她发现了,立即正色叫道:“焦远!你想违抗命令吗!”
“刘助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晚上就回北京了,不把车刷干净,会影响首都市容的。”
老庞说:“点是没定,要听领ๆ导的,领导说几点走,我就几点走,这是命令!”
由我负责,竟然变成由我负责他们的安全了,难道是叫我做他们的保镖!唉,我怎么这么倒霉!还不如不汇报了,反倒整我一身不是。但反过来想想,也我许真的没听全陈组长的话,要是这样的话,幸亏我当时忍下了,不然,真的和陈组长对质,就闹成了大的笑话。
“梆!梆!梆——”
什么人呢,说话都不能正常说,非要呛别人!我犯不上跟他这种人生气,说:“那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这时我才发现,贝小虾住在我的隔壁,门牌竟然写着“皇后寝宫”四个字。我不明白,我是最后回来休息的,按常理说,熊米豹应该选择我住的“皇上寝宫”,这样,他才能ม和贝小虾匹配。我来了好奇心:“米豹,你为什么不住‘皇上寝宫’呢?”
她们走后,童燕打电话让老庞把车开进来,因为她的背包放在车上,背包里有她换洗的衣服。
“燕子先落水的,”张智军说,“当时我们俩正在交流工ื作经验,那边突然喊“救命”!把我们吓了一跳。我们站起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小船就晃悠起来。你们也知道,我是旱鸭子,块头也比较大,一慌神,就把燕子碰到水里去了,我呢,就立马跳进水里救人!我们就是这样落水的。”
我说:“刚刚听说。我想看看尸体,这可是溺亡二十八个人,惟一见到尸体的一个。”
我说:“死者是干什么的?”
“咱们进去看看!”
“难道乐园一点儿钱也不想赔吗?”
当然了,张智军对我们险些丧命一再表示歉意。之后,他说要跟上级反映一下,让有关部ຖ门加强管理,并打电话给交通部门,让他们派人将巨石弄走。
据张智军说,在野芍药河谷开发之前,这里的路很窄,经常有飞落的石头,也有人和车辆被砸中,现在,经过去年开山扩路,这种现像已经少多了。
不管张志军提供的数字是不是准确,我也觉得关闭乐园并不是上策。一个新的旅游景点,能拉来这么多游客很不容易。看来,开发商也是下了血本。就按每天一万游客,每天淹死一个人也不足为奇。
从张智军讲述的案情看,并没有目击者看到เ这些女孩被拖溺水,她们应属于麻痹大意的原因。
贝小虾随声附和:“我也是!”
我说:“这是陈老说的!”
她说:“那你是什么意思?还有别的意思吗?你的行动,和你拙劣的辩解,已๐经很明显的说明了问题,不是吗!”
刘娜说:“童组长,你真的想错了,我上县公安局——”
童燕打断她的话:“你不要为她辩护,再说,我是他的领导,有什么事你们县公安局也管不着,要投诉,就像我投诉!”
“好吧,”刘娜说,“童组长,那我就向你投诉!”
“好,进屋说,家丑不可外扬!”童燕边往屋里走,还边说,“看看,两个人纠缠的很激烈呀,报纸都弄了一地!”
突然,她发现了闷头抽烟的老庞,不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死老庞,你怎么不吱声啊!”
老庞也笑了:“这喜剧很精彩,我怕给你们打断ษ了剧ຕ情!”
童燕骂道:“缺德冒烟,你是卖单的不嫌注大呀!”
老庞说:“哈哈,看你们欺负焦远很好玩儿!”
也不怪童燕骂他‘缺德冒烟’,原来,老庞是在看我的笑话!不过,我还是要感激他,说:“老庞,今天多亏有你坐在这里,不然,我就危险去当片警了。”
童燕说:“知道就好,你以后要认真改造,不能轻举妄动!”
刘娜说:“童组长,你也不问个青红皂白,搞得我也很尴尬!”
童燕拉起刘娜的手:“误会啦,刘助理,我道歉还不行吗!”
“用不着你道歉,”刘娜捡起一份报纸,指着上面的标题说,“童组长,我现在开始投诉,你把这件事解释一下吧!”
“没什么可以解释的。”童燕看也没看,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件事与张队长无关。”
刘ถ娜气愤地说:“张智军可能就碰了碰大章鱼的尸体,杀死大章鱼,凭什么是他的功劳?还要不要脸!”
童燕回身关上门:“小姑奶奶,你能不能小点儿动静。想让全世界听见是不。”
“唉呀妈呀,都气死我啦。”刘ถ娜情绪缓和下来,蹲下去捡报纸。
童燕也帮她捡报纸,边捡边说:“你能ม不能别掺和这事儿。”
刘娜说:“我看着不公,这比抢劫犯还恶劣!”
捡完报纸,童燕说:“新闻采访时,是我说张队长杀死的大章鱼,报纸上的话,都是我的原话。”
刘娜说:“你是当事人,你最清楚是谁救了你,是谁杀死了大章鱼!”
“当然我是最清楚的了。”童燕说,“刘助理,我们是公安部ຖ派下来的,本来是要办案,后来改成了个人旅游,还住着总统套间,吃着皇上御宴,还要你们放下工ื作,陪着我们游山玩水,是如此逍遥自在。而案发后将近一个ฐ月的时间,地方公安局的同志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废寝忘食,昼夜奋战,成效是显著的。现在,只不过就是弄死一头小章鱼吗,我们好意思和地方同志争功吗?刘助理,您说呢?”
刘娜点点头:“也是这个道理,但是,也要实事求是!”
童燕进一步说:“虽然我们是公安部的,张队长是地方的,但我们都是人民警察,至于某个人杀死小章鱼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都代表着我们人民警察,为民除了祸害!刘ถ助理,如果是你,你是争呢,抢呢,还是谦让呢?”
刘娜笑了:“哈哈,算啦算啦,到底是上边的大领导,我说不过你,服啦!”
童燕走到我面前:“焦远同志,你是不是不服啊?”
看到เ童燕一席话就把刘ถ娜说高兴了,我还有什么不服的,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将我的功劳抢跑了。再说了,我也不敢不服,只能说:“我没说过不服。”
“不服还得行!”童燕笑道,“哈哈,小大侦探,你要时刻记着,眼睛要一心盯在工作上,脑子里不要老想着功劳!”
我说:“童组长,你不说,我也一直这么เ想的。”
“这就好!我只不过随时提醒你,怕你脑แ子一混给忘记掉。”童燕瞅一眼刘娜,然后又对我说:“还有这个,昨晚说的,是不是忘记了?”
我随口冒出一句:“没忘,不就是保持一定距离吗。”
“对!好!”童燕很满意我的回答。
刘娜有点儿发懵:“你们两个说什么玩意儿,什么‘保持一定距离’?什么‘对!好!’的?”
童燕说:“这是我交代给焦大侦探的工作,你是不能过问的。”
刘ถ娜真以为ฦ是工作,也真就不问了,说:“童组长,你不是要去乐่园玩吗,什么เ时候走啊?”
“别ี急,马上就走!”童燕回答完刘娜,再对我说,“焦大侦探,借点儿现金给我。”
借钱我还是愿意的,因为有借有还吗。我说:“借多少?”
“先拿三千吧。”童燕说,“我看到什么好东西也要买点儿带回去,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少天,也要点儿零花。如果总是伸手借,我也不好意思,你也会嫌麻烦吧!”
我拿出钱包,见里面现金已经不多了,就让她们跟我去一楼ä接待大厅,在取款机上取出五千块钱,给她三千,我留下两千,做日常花销。
童燕和刘ถ娜走后,我又回到เ房间,和老庞闲聊一会儿,到了八点,我也去了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