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确定?”梁大夫追问道。
锦菲和锦蓉赶紧出去准备。
杜老爷气道:“既然你身子都好了,有什么เ抽不开身的?现在我们的丝被人给劫了!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少废话,你赶紧动身,马上去吴兴!”
杜云柯的这句话一出来,杜老爷险些没背过气去,他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丫头说出这种荒唐话出来。这把他彻底给震怒了:“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就因为一个小小的丫头救了你一次,你就要为ฦ了她抛下生意上的事情吗?”
杜云柯握着她的手道:“不急,等你伤好些了再挪不迟。”
正好云和回来,也没听清,遂问道:“怎么了?”
“锦衣,锦衣你要坚持住……”杜云和此时也已顾不得兄长的伤,只是看着昏迷了的锦衣万分心焦。
“老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杜夫人、杨氏等内眷的席面开在内堂,遂只是听了逃回来的丫ฑ头惊慌地说了情形,并未亲见,看老爷回来,赶忙扶住了问道。
锦衣正沏了茶过来,看见杜云柯满眼的抱歉之色,自己反而觉得抱歉了,说道:“少爷为何这么说,你哪有对不起奴婢了。”
杜云柯握住了锦衣的手刚ธ要说话,猛然响起一个声音。
锦衣也知道杜云和训得对,可当时听着锦绣哭诉,看着她哀求的眼神,就是于心不忍了,既然答应了,自然不能够反悔,遂道:“其实锦绣这么做……她这么เ做也是有原因的。我真的不想再追究了,我也想求二少爷不要在大少爷面前提起。”
“二少爷,”锦衣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他道。“你不要去……”
正当她心神不宁,苦思良策的时候,见杜云柯和锦衣走了出来,她忙上去请安。并问道:“少爷是要出去吗?”
“是吗?”锦衣意外之后,点了点头,随着杜云柯来到了放置兔子的屋子。见锦蓉锦菲正在拿它逗趣。
“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我没有顾及到后果。”锦绣辩解道,“我当时只是想。想拿它出出气而已,谁知它那么เ不禁冻,居然就死了。”
“锦衣……”锦绣跪在地上,见锦衣要出门,一把抱住她的腿,也不管自己跌的痛不痛,连声哀求道,“锦衣你别走,求求你不要告诉少爷……”
“嗯。”锦绣道,“那天你跟少爷出门后,表小姐来我们这边,差我替她跑个腿。我经过拢翠桥后。就现头上的簪子不见了,当时我一个ฐ人也找了许久,可就是找不到,所以今天想请你帮我一块去找找看。”
“这支簪子是以前我伺候太太的时候太太赏下的,自从丢了这个簪子,我就一刻都安不下心来,只想着能够越快找到เ越好。”锦绣皱着眉道。“少爷这一过去荣殊院,也不知几时回来。要是天色一晚,更加找不着。锦衣。你不会让我第一次求你个事情,你就要拒绝我吧?”
锦衣一听这话,还真没错,果真二少爷那晚歇在这里了。遂直看着瑛兰笑。
“我是替你开心嘛。”锦衣笑着拉过她的手道,“你呀,以后就该多笑笑,不要愁眉不展的。就像元宵那夜,那晚你看起来多好看!你知道吗?二少爷他可不喜欢看到别ี人整天愁眉苦脸的。”
“还说没跟着?那为什么我们走到哪你就跟到哪?!”单连芳对于这个无赖实在是厌恶透顶ะ了。
忍无可忍下,单连芳对着杜云柯道:“表哥,我们先停下,让他先走!省得他继续耍赖,又来跟着我们。”转头又向着杜云和道,“好了,我们现在让路了,你尽管随便走走吧!”说完,下巴一抬,漆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等着讨厌鬼赶紧消失。
坐在床沿上,看着凌乱的被褥,柳瑛兰的脸色依旧暗淡着。是的,自己和他并没有做什么。可是在他的面前自己却得说谎。因为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硬贴上去的。当遇上素素,看到自己้能有走出怡春楼的希望,而且为自己赎身的人还是这般风流倜傥的杜家二少,那时的自己只想着这辈子跟定了他。好不容易上天赐给了这样的如意郎,如何能够就这么เ让他从眼前溜走。记得娘在世的时候,一直希望我跟素素嫁到如意郎君,眼见机缘到来,如何能ม白白舍弃。所以那时的自己打定了主意,甚至以退为进,迫得他最后终于答应。虽然明知自己้过分,可是请谅解我,我只是想要找一个倚靠,一个终生的依靠而已。我不要像娘那样一辈子都过得凄惨,没人疼惜。
锦涵噗嗤一笑,放下了端过来的茶盏,瞥眼瞧见书案上铺着的纸上像是一诗,按理说少爷练字写几诗不奇怪,但这一瞥,她还是奇怪了,不禁仔细瞧了瞧,这一瞧,就更加奇怪了。心想少爷的本事还真是渐长了啊,居然一个人可以写出两手的笔记来。虽然自己้不认字,可看得多了,这不同的笔迹还是鉴别得出来的,更何况这两手字迹风格还相差那么大。上面的几行遒劲有力,下面的却是十分娟秀。
“……是。”锦绣斜眼瞥了一眼锦衣,告退了出去。她挪着步子走得极慢,掀帘ຈ出去后,听到杜云柯说道:“头上是什么?”她转身往里瞧去,影影绰绰间只见少爷走到锦衣面前,为ฦ她掸掉丝上的杂物,然后笑着道,“一定是刚刚观焰火的时候落上去的。”
帘ຈ外是冲天的怨气,帘内也有一丝的顾虑。当锦衣的目光透过珠帘望出去时,只见一抹身影飘然而出。
一行人随着人流,慢慢前行,欣赏着一盏盏美不胜收的花灯,灯月交辉下,到处是欢声笑语,当然更少不了姑娘们婉转悦耳的莺声燕语。
“开心就好。”锦衣笑着捏了捏她的手。
“一定是恶人先告状了!”杜云和道,“去就去!我还怕了不成?”
他向母亲点了点头,以示ิ她放心。随后向太太请了个安道:“太太唤我来,不知道有什么เ吩咐?”
“我不松!我一松手,你又得走了。”单连芳更加紧ู了紧力道。
“不行!你得答应我留下来陪我,我才放你。”单连芳不依不饶道。
“呀,哪里来的兔子?”锦衣欣喜道。
“少爷,我自己来吧,”锦衣笑着道,“怕是等你回来它都跑了。”
“少爷,我想……跟您告个假。”锦衣在奉上一盏茶的时候,向杜云柯道。
“不是的,少爷。”锦衣犹豫了一回道,“我是想,去看看瑛兰。”
杜云柯见她容色淡定,眼神中似乎隐隐带着对自己的一份宽慰,心中大定。
“本来就是,”杜云和道,“爹你不知道我一向都如此吗?”
“既ຂ然我是主子,你怎么不听我的?”杜云柯注视着她道。
锦绣看着眼前的一切,眼里的光芒一路下降到了最低温度,她不再说话,转身出了门。
饭后,杜云柯带着锦衣来到荣殊院。杜夫人看了一回锦衣,又转向杜云柯,淡淡地道:“既然你都自己做了主,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自己拿主意好了。”
“嗯。”杜夫人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会让锦珠交代下去,以后这丫头的月例就分在你那边了。”
杜云和走出织锦苑,走了没一会儿,就大踏步往凝辉院去了。
“怎么?看到我像看到了老虎吗?”杜云和笑道。
锦衣愣了一下,转念道:“少爷你没骗人吧?”
“好了好了,奴婢喂少爷就是了。”锦衣端起碗来,凑到了杜云和的嘴边。
“大哥是想把她要过去?”杜云和道。
杜云和见兄长终于说出来了,支吾道:“这个……只不过一个ฐ小丫ฑ头,兄弟哪有不肯的道理。只是我的意思是,最好也看看她自己้的意思,大哥你说呢?”
杜云和一愣,自己้哪里来的老丈人?只听福乐接着道:“所以正在商量要不要告诉少爷。”
柳三一见到杜云和,立马来了精神,对着小厮道:“看到了没?我女婿现在出来迎接我这个岳丈了,你们这些长着狗眼的奴才,还不给闪开!”他双手一分,将杜府小厮推到一边,迎着杜云和笑道,“嘿……好女婿你终于出来了?你可让我这个ฐ岳丈好等。”
而柳瑛兰盼不到杜云和,也只能盼着锦衣时不时地来看看她,说说话。“他最近在做什么?”两人坐着说些闲话,柳瑛兰总是离不开杜云和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