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锦霞笑道,“这么好的饰,一定是那个ฐ锦衣从主ว子那里顺手偷来的,哼,真是看不出来,居然还会有这么无耻的人,难怪太太要将她打过来了。真是活该!”
一个丫头看了一眼门口处,问道:“你从外面进来,没有看见吗?”
锦菲看着杜云和又急又怒的样子,小心地道:“锦衣只说是前院,想必是在浆洗衣物的那院吧?”
“锦衣。”
杜老爷解释道:“你总有一天要替我过去的,早点过去还能早些熟悉适应一下。怎么?你不乐意?”
“这两天你就动身吧,我已经捎信过去,你到เ了那边,郁九会去码头接你的。”杜老爷道。
杜云柯使劲皱着眉头,忽然转身,也不告退,疾步就往外走。
锦菲见杜云柯怒气冲冲地回来直接进了书房,忙私下拉过刚从厢房出来的锦衣道:“少爷怎么了?脸色很不对呢。”
“太太,要出走的事是我提议的,你要罚就罚我好了,求太太放了锦衣。”杜云柯低头求恳,见太太依然无动于衷,他扑通一声跪下了道,“母亲,求求你放了锦衣吧!”
“太太……”杜云柯抬眼看到太太凌厉的面色。心里一寒。
杜云柯见老爷太太已经得知,心一下凉了半截。
虽然来得晚了,她只听到了后半段,但是杜云柯说云和会替锦衣要假带她出去,并且会陪着她在码头等候,而他自己้办完事情后马上过去的话却刚巧听到了。起初的时候她并不是很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回去以后也丢开了这事。直到第二天锦衣被云和带出去,她越想越不对,最后把晚上听到เ的跟管事婆子一说。那管事婆子立马就去跟太太回禀了。
“你们……”锦衣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们身后有太太撑腰,哪里还有顾忌,也只能ม打落门牙往肚里吞了。只是别的倒还好,就可惜了姨娘和二少爷赏的,那些都是得了他们对自己的垂爱,原本是要随身携带收藏着的,没想到会生这种事情。
而杜云柯和单连芳的亲事已经一天天临近,当杜云柯重新回来踏上岸后,他一个劲儿地催着车夫赶紧赶车,因为他心里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เ锦衣了。
至于钗环饰,姨娘那时候赏赐了好几件。还有二少爷给买的,这些是值钱的东西,自然要带着。况且太太赏的那支梅花簪自己真的很喜欢。还一直舍不得戴,不过去了前院的话,恐怕也戴不了了。最重要的还是大少爷给的那ว块玉佩。她在脖子上摸到了,坐在了镜子前。这是和少爷的定情信物,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了。
“她在磨蹭什么?怎么还不走?”荣殊院的一个婆子已经过来催促。
锦衣笑道:“其实我也想多待些时日的,毕竟我家也是在苏州的,虽说已๐经找不到,但是留在那边,总感觉和家离得近。觉得心安。不过少爷有事要忙,毕竟不能多耽搁了。”
锦衣虽说听瑛兰的语气和看她的神色都不似往常,大感意外。但还是担心地站起来问道:“是不是身子不爽?可有瞧过大夫了?”
锦衣看着杜云柯,又看看碗里的菜,欣然一笑,夹起菜含笑塞进了嘴里。
杜云柯待她研完墨,将锦衣拉到书桌外,让她站定了道:“别动,很快好的。”然后回到书桌前提起了笔。
锦衣也笑:“我猜也该是有关二少爷的。”
锦衣见她褪去了这些日子以来阴郁的神色,换上了笑容满面,自然替她开心,说道:“你们不再闹别扭,重归于好。我也替你开心。二少爷的脾气有些火爆,且是个急性子,以后要是他脾ຆ气上来的话,你不要一下子撞到เ他枪口上去。只要你多温存点,我想他就算百炼钢在你面前也会化作绕指柔的。”
锦芝向锦绣那边斜睨了一眼,哼了一声道:“那人还真是让人无语,我和锦瑶只不过多夹了点菜,她就觉得少了她的。竟然摆脸色给我们看,你说气不气人?”
“好了,你们也不要咋咋呼呼的了。”锦菲道,“赶紧该干什么เ干什么去吧。”
兄弟俩坐定,杜云柯笑道:“你敢在锦衣面前说我坏话?”
杜云柯皱了皱眉道:“还没有消เ息。”
杜云柯对着锦绣怒哼了一声,走到床边见锦衣好好的。转身看向锦绣道:“你是太太给我的人,我也不能就把你打出去。只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指!从明天起,你搬出东厢房吧。我不需要你伺候了。还有,以后你也不用做凝辉院里的任何事情了。”
杜云柯见状,虽说心肠一软,可念及她一再加害锦衣的手段,说道,“难道你要我继续把你留着,继续害锦衣吗?”
……
“嗯,暂时看来是,安全起见,还是要继续给她喝水,还有那味汤药,也可继续服用。”梁大夫交代完。告辞了出去。
杜云柯沉吟了片刻๑道:“让她睡,养足了精神伤才好得快。云和。”他口里叫着兄弟,眼睛却一刻也不曾离开了锦衣。“锦衣醒了,你替我跟她说吧。我走了。”说完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回,才转身出了门。自从锦绣对他告白以来,他已๐经连晚上就寝都免了她的伺候,所以这次自然也没有带上她。
“醒了?”杜云和见锦衣睁开眼睛,微笑地看着她。
锦绣在一边道:“少爷,你也被伤到了,还是去歇一会儿吧,这里奴婢来看着。”
药拿来后,杜云柯从锦菲手里接过,亲自喂锦衣喝下,然后又拿过帕子给她擦干净嘴角。
锦衣露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梁大夫紧握住了刀柄,随着锦衣的一声惨呼和喷溅而出的鲜血。刀子被拔了出来。
对于老爷的寿辰,得了太太的吩咐后。杜府上下已开始筹备起来,而随着寿辰的不断临近。各种准备事项也开始紧锣密鼓起来。
单连芳见过了姑母,忙着来找表哥,却不在凝辉院,遂带着卉儿出来,迎面碰上几个手捧着装着寿桃红木盒的小丫头。
锦衣看着杜云和负气离开,听他的口气似乎ๆ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正感觉心里一宽,没想到锦绣一进屋就这么เ盘问自己,当下说道:“没有,二少爷没有要去告诉大少爷。”
锦衣刚才也是刻意的一句安慰话,其实她心里也不是很确定,遂道:“我已经跟二少爷说过了,请他不要告诉大少爷,但是二少爷到时候说不说,我也不敢确定,不过我听二少爷的语气,八成应该不会说了的。”她从桌上拿起那枚珠花道,“这是你的珠花吧?你看二少爷连这个都没拿走,你就不要多担心了。”
“不用了,”锦衣道,“我还是自己跑一趟好了。”
锦衣正要推谢,却听锦菲道,“是啊锦衣,既然锦绣肯帮忙,你就让她去吧,你身子正虚着呢,何必自讨苦吃?”
“去太太那边了。”锦绣言简意赅。
“这奴婢就不太清楚了,”锦绣道,“二少爷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奴婢有事要忙,恕奴婢不陪二少爷说话了。”说着福了福身子,往荣殊院的方向去了。荣殊院跟沉香阁距离不远,反正可以中途转道去沉香阁。
“锦衣,”杜云柯转头看着她道,“今天你陪我一起在我娘坟前磕头吧。”
磕完头,两人一起燃化了纸钱,杜云柯拉着锦衣的手站起来。看着墓碑,杜云柯道:“我娘生前地位卑微,我爹也从没把她放在心上,以致于我娘含恨而终。我经常会想起我娘临终前,还在痴痴地等候我爹能来见她最后一面的情景,可她至死都没有等到我爹对她的一丝怜惜。”他转身看向锦衣道,“而我,却只想用心地对一个人好,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而你,就是我想要用一生来守候的那个人。今天我把你带来这里,最重要的,就是为了让我娘见证我们。”
锦涵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大冬天的,花本来就不多了,这里更是没有一片花瓣。
“你是什么眼睛?”单连芳怒道,“这里哪来的花?!”
“还没。”锦菲道,“我们正想抱一会儿然后喂它。”
“你不会就想把它还回去了吧?”杜云柯笑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