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呻吟,全身都痛得不得了,特别是她的头。
“你醒了?”温雅的男性嗓音带着点不确定。
睁眼,陌生的环境让问题脱口而出:“这里…?”
“是医院。”答案立现。
头昏脑胀的人愣了下,因为这答案。
“医院?”
“你撞到头了。”
“撞到头?”
“嗯,你意外撞到头,昏了过去。”
眼前温和又斯文的男人如同她肚中ณ的蛔虫,每每她才刚冒出一个疑ທ惑,他总能很精准无误的抓住她的疑问,在第一时间给予她答案。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孙笑珍总觉得那俊逸的面容底下,隐含着一股复杂的情绪在。
是她多心了吗?
一颗头既痛又晕,孙笑珍只觉得茫然。
对于男人的说法,她很认真的搜寻所有的记忆,但是…空白,对怎么撞到头、甚至…她从中午吃过饭之后的记忆,一片的空白,她什么印象也没有。
而且真古怪,这位先生怎么เ都知道她想问什么เ?
还有…他谁啊?
“请问你是?”
“我是你未婚夫。”罗川ษ德脱口而出,在第六次回应这问题的时候。
“耶?”
对着她的讶异,罗川德叹了口气,抹了抹脸,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些些的疲色。
“第六次回答这个问题,我想,换个俏皮一点的答案,也许能振奋一下彼此的精神。”历经五次同样的问答后,不找点乐趣让自己้自得其乐่一下,罗川德恐怕很难维持住他的好脾气跟耐性。
孙笑珍面对他的说明,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第六次?”
“从我送你到医院后,你每醒来一次,就问我一样的问题。”罗川ษ德叹气,真的只能叹气了。
孙笑珍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无辜的表情有如一只困惑的小兔子,摆明在怀疑他所说的话。
“从你第一次醒来,你第一个ฐ问的问题,一定是『这里是哪里』,再来就问『为什么เ在医院』,等我解释是因为ฦ你撞到头,你很怀疑,接着一定会问我是谁,随着一次、两次、三次,到第四次后,你又加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我都知道你想问什么…”一口气说完,罗川德的无奈更为ฦ明显,又是一叹。“其实答案就是这么简单,因为你已๐经问第六次了。”
黑黝黝的眼睛瞪着他,长长的睫毛轻眨了几下,因为听到的事情太过离奇,惊得她不小心张开了嘴吧…%孙笑珍要是有所意识,发觉自己现在的表情很痴呆,肯定会因为不好意思,而恨不得挖一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但人生就是这个样子。
鱼与熊掌难以兼得,加上她一颗脑袋又昏又痛,这会儿光顾ุ着消化听来的离奇说明,都让她有些吃力了,哪还有心力去管现在表情是不是很白痴,是不是应该要很害羞还怎样的。
他说她一样的问题,已๐经问了六次,这是开玩笑的吧?
怎么可能?
因为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医生说你脑震荡,有丧失片段记忆的倾向。”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罗川德主动说明她的情况。
虽然,罗川德不确定她下一次醒来时还记不记得他说的这段话,但体谅伤者也不是自愿要遗失记忆,只能ม尽人事的一再说明,直到她能吸收这些讯息为ฦ止。
“现在还在观察期当中,医生说等观察期满,没有其它问题的话,就可以让你办理出院了。”
“…”“有问题吗?”罗川德发现她欲言又止的迟疑。
“请问…”开口,孙笑珍迟疑着,但又不得不问,只能硬着头皮问:“我为ฦ什么เ会把自己撞到เ脑震荡?”
这下子,换罗川ษ德迟疑了。
想起事故的那一幕,关于撞到脑震荡的真相,他不确定是不是该告诉她?
“是车祸吗?”并不是想象力丰富的人,既ຂ然他不开口,孙笑珍只能自己乱猜。
“呃…”犹豫了好一下,罗川德正面答复:“勉强…算是吧。”
什么叫勉强算是?
孙笑珍让这模棱两可的答案给弄迷糊了。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迟疑ທ好久,她不安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最终,鼓起勇气问:“你到เ底是谁?”
这真是个好问题。
因为罗川德也无法很精准的给予答案。
他是谁?
总不能跟她说,他是近距离目击她耍笨,把自己摔到脑震荡的目击者吧?
不能说是目击者,但也确实不是他的车撞到เ她,造成她现今一件事问五遍的秀逗模样,那么เ…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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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川德。
他说,他叫罗川德…虽然她还是想不起来那ว天午餐过后的记忆,可至少,那功能ม一度损坏,无法正确写上记忆的记忆能力总算恢复了正常。
所以,历经她毫无记忆的“五”次问答后,孙笑珍记下了第“六”次的互动,也记下了那位送她到医院、还留แ下来照顾ุ她、足以担任好人好事代表的男子姓名
罗川德。
她猜想,他应该真的是一个好人吧!
依他的说明,是她自己没注意到交通号志,冲出路口时让他的车吓到,结果绊倒了自己、撞上路边的红绿灯,造成现在躺在医院的惨剧。
至于他,基于道义的责任,加上她身上又只有一只小钱包,也找不到可联络通知的亲友家属,于是他只能留แ下,担负起看顾的责任。
当然,对于上述的说法,她大可以怀疑ທ,毕竟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他表现出良好教养的谈吐举止,以及流露出诚恳的恳切态度,在在让她很难不相信他说的话,几乎是立即的,就下了“他是好人”的判定。
这让孙笑珍感到เ相当的不好意思。
不论是意外的原因,还是麻烦他花时间看顾她,都让她很不好意思,所以电话那头的人迟迟不接电话,让她有点紧ู张。
真奇怪,这种大台风天,诚诚为什么เ不接电话呢?
啊!啊!
又看着她了,那双温柔的眼睛又在看着她了啦。
诚诚…你快接电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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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笑珍。
她说,她叫孙笑珍…罗川德几乎ๆ不用什么力气,三言两语就问出小兔子的个人基本资料。
她无父无母、没有家人,目前以“代为看家”的名义แ暂住在朋友家。
除了表面上的资料,也不难理解她的个性。
她很害羞,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同样让人迅速掌握到的,是她怯生生的、让人保护欲油然而生的羞怯之下,其实有着怕麻烦到旁人的个性。
她竟然想一个人回去那个ฐ空无一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