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淮猛地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第四十四章
“审清楚谁的人，直接杀了。”
他皱了皱眉头，看向旁้边大太监王勇：“这里面在做什么？”
李淑又哭又闹，所有太医面色平静，站在一旁，就等着秦芃的话，秦芃有些烦躁，但是这里人多，李淑毕竟是太后，无论如何她都是要给李淑一个ฐ面子的。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响，李淑一巴掌抽在了秦芃脸上。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姜漪在军营练的。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好几天，因着上次柳书彦对秦芃有过试探，秦芃对柳书彦那ว点“意思”也吓得格外谨慎，打算观察一下。
秦芃慢慢道：“陈御史本就出身扬州，当年在扬州举孝廉得以任职，从扬州主ว簿之位开始坐起，熟悉扬州ะ大小事务官员任职，为人沉稳可靠，品行上佳，做事沉稳可靠，连续五年考核为良，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二十八岁的刺史，那算是得道升天了。
这一瞬间，秦芃突然对原身那些情绪不再排斥，她突然发现，其实相对于赵芃，秦芃活得也并不差。
除了赵钰，赵芃一无所有。所有人都是虚情假意，甚至她以为至少能当朋友的秦书淮，送给她的也是一杯毒酒。
秦芃其实也有些醉，一时有点恍惚，她靠在“柳书彦”胸口，骤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是很多年前，自己少年时，靠在秦书淮的胸口一样。
秦芃觉着，自己果然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回忆起别人的时候，总先想着别ี人的好。
“一样。”
羊肉汤锅是北燕的食物，齐国位于南方，食物大多精致，秦芃倒也不是觉得不好吃，但她骨子里毕竟是个北燕的人，突然来了家乡菜馆，她有无数想吃的东西想要点。但是“柳书彦”却是连点菜的机会都不给她。可她一个守寡了十年的公主对北燕的馆子表现的太熟悉也不好，于是她虽然馋虫作祟，却还是忍住了。
秦芃对“柳书彦”的好感又添了一层，她很想表现一下，让“柳书彦”注意到她的存在，可是又觉得贸然插话会打扰秦铭的学习，于是她就努力憋着，以旁观者的姿态去听这暂时的师徒两人的对话。
“从《史记》上说，至少一百一十八岁。”
柳书彦舒了口气，两人协定下来，当天晚上柳书彦就出了宣京。秦书淮让千面将以前做的柳书彦的面具拿出来，给一个暗卫带上，而后同江春离开了柳府。
“哦，我就想让他滚远点。”
愤怒让她根本看不清真相，然而等重生了三辈子，她长大，不再是一个ฐ十九岁冲动鲁莽的姑娘，她开始能够平静审视过往，开始不极端，开始从容冷静，开始尝试善意看待世界的时候，她骤然有种直觉，也许秦书淮并没有那么坏。
她拍了拍秦书淮的肩，宽慰道：“我是鼓励你的，别ี真去犯傻杀秦书淮，报仇这个事儿不着急，有机会报，没机会就算了，他别碍着我的路，那就没事。咱们得向前看，比起杀他，拿好手中的权利ำ，坐稳自己的位置，哦，再找个不错的人成个亲……”
期间秦书淮和张瑛在朝上就着扬州ะ刺史的位置拉扯，而顺ิ天府尹暂时扣押不问，顺天府内一切事物由其内部人员顶上。
秦书淮的信来得突然，秦芃在家里喝茶看折子，外面突然一箭射进来，扎在了秦芃窗户上，秦芃被吓得手都了抖，等取下信来后，发现是秦书淮的信，她冷笑了一声，让白芷去和卫衍借了点人，随后就给秦书淮回了信：“等着。”
“秦书淮，如果不是你懦弱无能，如果不是你无权无势，我姐姐至于走到今日吗？”
“既然要带她走，就好好护着他。可你呢？”
“他们该死。”
“他姜氏全族，该死。”
与此同时，江春一脚踹开大门，看见开着的窗户，江春瞳孔急缩，朝着窗户迅速跑去，看着陆祐跑远的背影，怒道：“拦住他！”
陆祐听到江春的声音，心立刻沉了下去，明白自己是暴露了。
这一个个问题出来，对上秦铭清澈渴望的眼神，秦芃突然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头：“或许，不回去也是可以的。”
她完全能在这里拥有新的人生了。
“是。”
“值得。”
“爱我或者救我，”秦书淮慢慢笑了：“你终归是我妻子。”
说得多了，大家都信了，甚至有时候，赵芃自己也信了。
他想阻断ษ脑海里那个人的言语。可是那人果然就不再说了。
他眼里盈满了眼泪，整个人都在发抖，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捂住了自己的面容。
那ว天早朝秦书淮没有束冠，就是用白色的发带束了一般头发，看上去失去了平日那副尊贵威严å的模样，反而有了几分高冷憔悴。
“这是先帝特许的。”柳书彦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今日是摄政王发妻的忌日，先帝念他一片深情，特许他在这一日可以不束冠上朝。”
他心里说不上什么情绪，有些难受，又有些欣慰。
“我没生气。”
“哦，这个啊，”卫衍抓了抓脑袋：“就是秦书淮要去找柳书彦，我就去拦着他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拦到他王府里去了。”
“过奖过奖。”
秦芃推了他一把，卫衍笑嘻嘻受了，秦芃放下轿帘，闭上眼睛，开始琢磨着其他。
而卫衍连哄带骗，终于拖着柳书彦去了十里香喝酒。柳书彦是个爱酒的浪荡公子，正常人如此重大的擂台前一天根本不会去和朋友玩乐，柳书彦不一样，他不但玩，还玩得很嗨。
等她走远了，江春推着秦书淮回去，笑着道：“王爷对公主似乎颇为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