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韵和秦芃安排好了位置，就开始安排具体的活动流程。
齐国民风虽然不是北燕那样彪悍，但也很开放，大家都欣赏有才能的人，想要相亲有个好基础，当然就少不了才艺表演。
秦书淮一直等着秦芃的帖子，几乎ๆ是日常问江春：“公主ว的帖子送过来了吗？”
秦芃的确是不打算送秦书淮的。
秦书淮心里有些小雀跃，面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点头道：“自便。”
而后秦芃又让人将她的折子都搬了过来，就坐在秦书淮旁边，开始低头看折子。
他感觉自己几乎能听到เ她在说什么，因为很多年前，她刚ธ开始学字的时候，他也这么教过她。
他有些焦急，就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认真道：“是这样的。”
“但我得说好，”柳诗韵抬眼：“我只负责送帖子，成与不成那ว就与我无关了。”
柳书彦点点头：“事成了，哥送你一副孟庆的真迹。”
“我觉得不是，”赵一更理智：“我认为ฦ王爷是打算赶紧好起来，去阻止柳书彦那ว个小奸夫靠近公主。”
“哦，”江春淡道：“我就在想，你什么เ时候学会小奸夫这个词的。”
赵一从江春捧着的药盒里挑出药膏，涂抹在秦书淮的指尖。秦书淮目光呆滞，沙哑道：“她死后，到了秦芃身上，或许是转世，或许是附身他人，然后她爱上了卫炀。卫炀死后，她青灯古佛，守寡十年。”
“从来没有。”
秦芃斩钉截铁ກ，秦书淮一时无言。
“我感激他陪我最艰难的岁月，”秦芃神色平静：“可感情这件事，最重要的不是第一个ฐ人是谁，而是最后一个人是谁。”
这首诗他熟悉，太熟悉了。
他只擅长策论，不擅长这些风花雪月，这首诗他写了好久，修修改改，才终于在一个ฐ清晨，悄悄放在她枕下。
那言语仿佛是雷霆，由狂风卷席着，冲入了秦书淮心里。
十二、三岁的时候，看着赵芃的眼睛，他觉得，赵芃这一辈子，都看不见他以外的人。
于是所有人就听见，淮安王府院子里，那首《思君》反反复复。
秦书淮一直没有停下，让人请了早朝的假，看着太阳东升。
“你也不用回应，听着就行。”秦芃摆了摆手，看了天色，此时月上柳梢，秦芃柔下眉眼：“如今晚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乘舟回来，秦书淮送着秦芃回了宅院，准备分别ี时，秦芃突然抓住他。
“你是借尸还魂的故人。”
“姜漪。”
她看过黑暗，走过绝望，怨恨迷茫，终于到了今天，能够对所有事泰然而处。
她闭上眼睛，握住白芷的手，微笑着睡过去。
她所有真心付出过的人，她以为会疼爱自己的人，统统不如她所以为那样爱她。
只是那时候，那些黑暗的岁月里，十三岁跪在冰雪里折腾自己的时候，还有一个叫秦书淮的人陪着她，将大氅搭在她肩头，问她冷不冷。
秦芃看着她落座，同她一起坐在金座上，盯着李淑的脸，猛地提高了声音：“将这些欺上瞒下的刁奴，统统打死！”
秦书淮是在半夜被叫醒的。
秦书淮动了动眼，斟ต酌着道：“听闻是与玉阳公主ว互相爱慕……”
说起这些，秦芃面带嘲弄：“您觉得，那ว时候的秦书淮，是不是出现得太巧了些？”
第四十二章
总不可能是他。
可是这一刻钟，他又不愿意去放弃这件事。这仿佛是一根稻草，让他觉得，赵芃还是能活过来的。
这一次他不会让所有人察觉他的失态，他会小心翼翼去查这件事，他一定要知道，姜漪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这是秦芃的身体，在她做很多事前，她想，她至少要给秦芃周边人一个交代。
“那您就去吧。”
秦芃是拥有原身的记忆的，她不刻意压制时，属于原身的记忆和感情就会涌上来，虽然浅淡，但也真实。
所以当秦芃说起来的时候，眼中ณ的眷念和温柔根本无法遮掩，秦书淮静静听着，将秦芃此时的状态记在心里。他继续给秦芃倒酒：“公主ว必然对卫将军情根深种。”
两个人好不容易熬到了到的地方，秦书淮先下了马车，等着秦芃出来。
但这个时候，秦芃闻到了一股很香的羊肉汤锅的味道，周边也十分喧闹，她抬起头，看见四个金灿灿的大字——东门羊肉馆
而秦书淮看着秦芃遗憾又欣喜的眼神，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秦芃和秦书淮商量好后，秦芃就将工作都搬到了秦铭的书房来，秦书淮在上方上课，秦铭就在下面听课，秦芃再在后面假装认真工作。
卫衍勾了勾嘴角，同江春道：“你们王爷约我，怕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进门之后，卫衍看见秦书淮正在等着，走上前去，吊儿郎当道：“王爷找我做什么？”
秦书淮看着面前分外温和的秦芃，垂下眼眸，他抬了手，在地上写字，秦芃有些不耐烦，将他的手抓过来，自己摊开手心道：“写我手上，你在地上瞎比划，我看不出来你写了什么。”
他没办法，只能在秦芃手心上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