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顺利。”
白芷点了点头,也不多说。
柳书彦听着,慢慢睁大了眼,秦芃沙哑着声,她突然想告诉他,一股脑告诉他。
“你说你买了一个宅子,里面养了只大猫,那猫特别黏人,但不喜欢让人摸。”
秦芃数了五张交给陆祐,嘱咐道:“等一会儿去了柳府,你和下人换装后,带着银票出去。柳家的银子我已经让他们送到城门那边,这五万辆你沿路遇到大城逐步兑换,你要到柳州ะ去,让他们一下拿五万现银,我怕他们拿不出来。”
陆祐点点头,却还是有些怀疑:“主ว子,当年你就在王府后院住了不到半年,你埋了这么多的银子?”
陆祐有些惊叹,他记忆里,姜ä漪一直缺钱啊。
两ä人刨坑刨了将近一丈深,秦芃终于戳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秦芃听出来,低头笑了笑,同柳石轩进了屋,转了话题道:“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柳州牧之事。”
柳石洲怎么会出事,柳石轩一想就知道是为着秦芃,这女人还敢上来提这事儿,柳石轩整个人都气得不行。
这时候赵一也从柳州回来,整个人都晒黑了一圈。
“不出王爷所料。”
“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夫人酷爱牡丹,那时候我只是质子,牡丹ล仅有皇帝敢选,那时候我敢为她去摘牡丹。”
秦书淮抬眼看他,继续道:“二十岁那年,她说她厌倦宫廷,向往自由,我带着她来到เ北燕,我拒绝权贵求亲,一心归隐山林,因为她说她想要平静的日子。”
以前在院子里瘫着看春花秋月的时候,她偶尔也想过,这个ฐ笔友会不会是个大富大贵的贵人,也许有一天就能来把她救走呢?
柳书彦说着和董婉怡的事,秦芃就在旁边倒酒。
身为一个公主,婚事向来应该是利益最大化,这是她一直做好的准备,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抱怨。
她看中柳书彦,不仅仅是因为心动那ว瞬间,还因为ฦ“最合适”。
秦芃闻言呆了,随后便明白了秦书淮愤怒的点,立刻道:“我将花扔了,没送她。”
秦书淮看着茶落入茶碗,没有接话。
秦书淮顿住脚步,回过头来,柳诗韵咬着牙:“她不喜欢你,她打算嫁给我哥哥。我喜欢你,我可以做你的妻子,娶了我,南城军,柳家,我保证全都能ม为你所用。”
“柳诗韵,”秦书淮声音冷淡:“看在她的份上,我送你一句。”
“重吗?”
秦芃无法回话,他继续道:“不重的。”
秦芃愣了愣,随后点头道:“自是请便。”
秦书淮落座到柳书彦原先的位置上,柳书彦引了周玉等人坐下,闻得鼓声,回过头去,便看到秦书淮在他原来的位置,低垂着眉目,轻轻敲打着鼓面。
她能怎么样呢?
孔迁本来是不放在心上的,谁知道却是周玉来传的话。
孔梦云对上那样的目光,瞬间有了斗志。
“好说好说,”秦芃用手撑着脑袋,含着笑道:“孔小姐不会失望。”
里面靠着舞台的桌都被人坐了,一行人挑挑拣拣,就只能找一个ฐ最偏僻的桌坐下。
好在桌上还是摆了酒菜瓜果,秦书淮坐下来后,其他几个人也坐下来,江春给大家斟了酒,成国公轻咳了一声,终于将憋了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王爷今日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那是什么?”
秦芃有些诧异,柳书彦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饼来,含着笑道:“我自己用桃花做的,你尝尝?”
“主人说了。”少女放下扫帚,上前开门,轻快道:“近日来会有一个叫秦芃的公主来这里,如果公主想买,就卖给公主。”
“是一位隐士,”少女口气中带着骄傲;“不过主人说,他的名字就不告诉公主了。这宅子本就是要征来用作长公主ว府的,您提前来了,就提前给吧。”
“事关国运!”
走了两ä步,柳书彦忍不住停住步子,规劝道:“王爷,您毕竟是摄政王,我知道您对赵芃感情深厚,但死了的人是不会活过来的,您别神神叨叨搞这些东西了。观星看国运,做不得数的!”
“你是不是,”秦书淮皱起眉头:“不舒服?”
秦芃有些没反应过来,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我憔悴了?”
秦芃点点头:“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在设宴一事上,秦芃还是十分讲究的,上辈子她之ใ所以让她父皇极其宠爱,也是同她能力有关。凡是外使来北燕,必然是她布置的宴席,连皇后都没能有这样的偏爱。
柳书彦笑出声来:“在下可是摄政王举荐的太傅。”
如果不信的话,怎么可能还将他作为驸马的人选?
江春一把扶住秦书淮,焦急道:“主子你没事儿吧?”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了想,将赵芃的牌位拿了过来,焦急道:“主子,王妃在这儿,您抱着,抱着可能ม就好一点了。”
时隔六年,他终于再见到เ她了。
可是她却一脸平静看着他,没有恨,更没有爱。仿佛他是个陌生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你捉鱼,我做菜,我请你喝鱼汤好不好?”
他到เ了秦书淮的府邸,江春赶紧ู引他去了秦书淮所在的庭院。如今秦书淮谁也劝不住,江春巴๒不得正事儿能让秦书淮回个神。
那琴声拨得极为缓慢艰难,周边许多人围在院子长廊上,却都不敢上前,柳书彦提着灯走进去,看见那个束发盘坐的青年。
听闻秦书淮的妻子死后,他就一直没走出来,仿佛是把自己和当年的赵芃一起埋进土里。
他本来再遇到一个人,需要再等很多年,但是读着秦书淮的笔记,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想起来当年守着董婉怡的时光,美好又愉悦。
秦芃上前去抓住她的手,压抑着所有的惶恐,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