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淮抿了抿唇，她的沉默已是答案，他心里有些焦急，面上却依旧不显。
“你怕你不爱我，这没关系。”秦书淮垂着眼眸：“你试一试，若你试过了，还不爱我，那以后……”
城门缓缓打开，便就是这时，利箭朝着白芷猛地射了过来，秦芃旋身一把抓住利ำ箭，拔出长剑，直接道：“车里有封信，帮我交给赵钰。”
这短短瞬间阻拦让白芷迅速跑开，秦芃迅速退到城门边上，拦住城门，将杀手堵在了门口，冷声道：“越线者死！”
她无奈叹了口气，折回去，拉住他的袖子：“走吧，跟着我。”
秦书淮走得慢，秦芃放缓了步子跟着，然而秦书淮却还是不甚踩空了去，差点一跤摔下去。
因为有她护着，所以秦书淮在二十岁的时候，虽然聪慧机敏，心里却总有那么几分小小的天真。
若当年她知道宣帝曾有那么一封信，她立刻便会明白，她若前往齐国，这条命，必然是保不住的。
他想提醒那个姑娘，绣这么丑，真的没什么เ好骄傲的。
所以后来和她挥剑相向，夜色下，女子提剑而立，广袖随风猎猎而响，长发散开露出她清亮的眼和明艳的五官，她如烈火朝阳，微扬下巴，问出那一句：“贼子何人？！”时，他内心怦然不定，剑都因此慢了几分。
柳书彦没看她，垂眸张合着折扇。
嫁给他，哪怕无关爱情，那也是一段新的人生，一场新的旅程。
远方依稀能看到云雾笼在繁华的宣京之上，秦书淮目光里带了怀念。
说到这里，秦书淮倒了酒，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算了，如今你也已经是秦芃了，齐国的长公主，哪里能说去北燕就去北燕？”
柳书彦没说话，想了想，他叹息出声：“也许吧。”
柳书彦睁大了眼，不可置信。
“来晚了又怎么样？”
说着，他从旁边买了一块牌子，借了笔墨来，在牌子上写上他的名字，一面写一面道：“实话说，这也是我第一次带着姑娘过乞巧节，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过，以前瞧着逛月老庙这是必须的，就打算带你逛着。”
“别ี想了。”
秦芃不语，点了点头。
“我不是姜漪。”秦芃睁着眼，静静瞧着他，一字一句：“我不是姜ä漪。”
她是借尸还魂，她知道他和董婉怡通信的每一个细节，可是她说，她不是姜漪。
“她向来是这样的人。”秦书淮垂下眼眸，摩挲着袖子里的匕首，倒也还算平静。
这时候柳书彦已经卸了发冠，他坐在屋内，散发接见了秦芃。
大概要完。
“这拿的什么เ？”
秦芃不着痕迹看了柳诗韵一眼，随后转头瞧着向柳石轩，面色郑重道：“时间紧急，我便开门见山了，我知道柳大人对我心中有怨，觉得柳州牧一事是因我而起，可柳大人是否想过，柳家乃世家大族，与他人争执不可避免，一味躲藏，只会让人觉得软弱可欺……”
“您的意思是，柳家当真是一点野心都没有吗？”
其他不问，便就是哪里的钱入股一个钱庄这件事，就够柳石洲解释许多了。
柳石洲动了国库的银子，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秦书淮也不多说，转身离开。
“勿忧。”
秦芃看着面前离她很近的人，觉得有些好笑，柳书彦瞧着她，好久后，他低下头，将头埋在秦芃手心里。
“嗯？”
可以说，嫁给秦书淮，几乎就可以让她变成一个ฐ有实权的长公主。
秦芃思量着，没有回答卫衍，卫衍忍不住提醒道：“嫂子？”
他自然明白，她所谓的早一点来是什么意思。
这十年她过得这样好。
秦芃迷迷糊糊起身，走到门口，还带着些尚未睡醒的松懈：“王爷……”
“全都滚出去！”
便就是这个时候，柳诗韵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公主殿下。”
柳诗韵面色有一瞬间僵硬，但她很快调整过来，眼里带了了然：“原来是摄政王来过了。”
是所有人陆续将瓶子送上来，柳诗韵则是自己้送上来的。
秦芃不由得感慨：“诗韵魅力无限啊。”
他心里有些忐忑：“周大人，老朽年迈，许多事情愚钝了些，还望周大人提点一二，”说着，他有些迟疑：“王爷是为何管起长公主的事儿了？”
“明白！我明白！”
赵芃爱了他一次，一定能爱第二次。
是他没照看好她。
那些人应该是出去喝朋友喝了些酒，折回自己的位置上来，一坐下就说着话。
其中ณ一个人道：“你看今天，最重要的宾客也就是卫家一家和柳家了，那ว些王公贵族，就没几个来的。手握实权的也不多。”
柳诗韵这样坦然的态度，让秦芃不由得心生了几分好感，突然觉得满宣京都喜欢这姑娘，也不是没有理由。
“悉听公主ว吩咐。”
她其实很诧异，这里的一景一物，都仿佛是她梦里出现过。
她说她想有个大宅子，要拱形的门，门口要有柳树环抱，形成一个天然的拱形，柳条垂下来，当门的门帘ຈ。
“公主会知道。”
赵芃仿佛是他的软肋，一戳，他就立刻缴械投降，不需要任何理由。
秦书淮没说话，扭过头去。
“回去睡吧。”秦芃放软了声音，拍了拍他的肩：“乖。”
秦书淮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低下头，一言不发。
秦芃推了推他，他终于出声：“睡不着……”
“别闹了。”
秦芃推着他出去：“回去吧。”
说着，秦芃往上看出：“陆祐，送王爷回去。”
说完后，秦芃关了大门。外面传来陆祐的声音：“王爷，请。”
秦书淮似乎是等了一会儿，还是转身走了。秦芃抱着枕头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外面传来赵一的声音：“公主。”
“嗯？”
秦芃应了声，赵一似乎是有些犹豫，想了想后，才终于道：“其实，公主走后，王爷从未曾安稳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