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有我的考量。”秦芃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来得隐蔽，其他人都不知晓，我不会有事的。”
秦书淮终于按耐不住，猛地提高了声音：“那当年你为什么又出了事又中了毒又要逼着我亲手杀了你？！”
秦芃没说话，只听见鼓声在战场上回响，起起落落。
“什么？”
“别ี揣着明白装ณ糊涂，”秦书淮冷冷扫了赵一一眼：“我不是去管卫衍的事儿的。”
赵一压着笑：“您是去抓媳妇儿的。”
秦书淮被这些小孩子弄糊涂ิ了，秦芃撩了袖子就冲进去：“你们这是造反了是吧？！看我今天不替夫子揍死你们！”
秦书淮看着气喘吁吁的秦芃，笑着道：“人呢？”
青年没说话，他将茶水倒在滤水的茶盘上，面色平静从容，仿佛一个隐于山水间的居士，不染俗世半分。
“秦书淮……”他抬起眼，看向齐国方向，将杯中ณ茶一饮而尽，眼中带了阴冷，唇边却笑意不减：“姐姐应该很想你吧……”
这种姑娘太烈性，所有人都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周玉琢磨着：“要是公主实在不肯给王爷名分，我们先有个小世子也是可以的。”
陶冉怒斥出声，周玉用扇子砸他，两人闹起来，秦书淮却是认真思索着。
“你怎么睡这儿？”
“哦，”秦书淮面色平静：“可能是梦游吧。”
秦书淮没说话，喝了一口茶，面色平淡。
“我不像你。”
这么一句话把秦芃的话又都憋了回去。
秦书淮虽然一直笑着，可是骤然失明，他心里必然不安，他如果知道她是赵芃，那ว么此时此刻最信任的人，大概也就是她了。
“嗯……”
只是秦芃一动，秦书淮就一把抓住了她。
“我已经死了。”
“是。”
“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你们齐国做什么เ……”
“只是我嫁给了秦书淮，我没有地方去。如果那时候，你们告诉我，要和离，我也是愿意的。”
“芃芃……”
看着秦书淮的笑容，秦芃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拉紧了他，大吼道：“你别放手！”
她自幼陪伴到大的侍卫，为什么没有像白芷一样为她报仇，反而是留在了秦书淮的身边？
不过此刻她也顾ุ不得其他，直接道：“柳书彦和白芷要杀秦书淮，他在哪儿？”
“是。”
“见过夫人。”
赵钰跟着秦书淮，学了一身书生气，秦书淮还自带了一股冷傲，赵钰却是学得儒雅又温和，广袖大氅往路边一站，便有人夸君子如玉如兰。
挂念着弟弟，又有时间适应，秦芃慢慢接受了白芷喜欢赵钰这件事。
“秦芃！”
他满头是汗，站在长街尽头，喘着粗气。
她当秦芃时，自打入宫以来，也是他陪着她，有什么艰难时刻，是柳书彦陪着？
“是我！”
“你可以不嫁我，可以嫁给别人，可这里有一个前提是，他得比我好。”
她颇有些疲惫：“书彦很好。”
“我……”
柳书彦没说话。
坐在马车上，秦芃闭着眼睛想整个事情。
她突然出声，白芷愣了愣，随后道：“是。”
江春抓了抓头发，不太明白秦书淮那ว一眼是什么意思，赵一从房梁上倒挂着悬在江春面前，叹了口气道：“你可长点心吧，没看出来这是王爷故意咳给公主听的吗？”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一阵子，柳书彦寻着机会打算同家里人说自己和秦芃的事儿。
他站在暗处，不能离开，无法上前，他贪婪看着她的笑容，又觉得内心钻心痛楚。
他厮杀半生手握重权，却才发现，他那么努力做的一切，似乎都没有那ว个人拉着她奔跑在雨里，让她觉得欢喜。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第一次出现，自己้甚至都全然不知。直到秦芃提醒，这才发现。
这话让柳书彦内里舒服许多，他轻咳了一声，扭过头去，小声道：“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