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可以观望亵渎,佳人却是需要尊重的。听了这话,西梁国君立刻明白,赵钰这是警告。
他不敢怠慢,连忙点头道:“是是。说起来,这一次要多谢北帝,日后盐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
她对自己身边的人,向来都是忍让的。
秦芃见秦书淮没多话,这才说明了来意:“那个,我方才和阿钰聊了一下,阿钰的意思是,你既然忙着要走,不如私下将协议先签了,回去各自说服各自的人。你要是愿意,等一会儿我叫上卫衍,你们一起聊一下,今夜将事情定下来。”
“齐国才是。”秦书淮打断他,压着被赵钰激起来的怒气:“我是她丈夫,我身边,才是她的家!”
赵钰嘲讽笑开。
秦芃说不出话来,她脑子有些拐不过弯,然而他这么一问,她脑海ร里许多事情又浮现上来。
这种感觉和当年她嫁给秦书淮时是一样的。
过往这种时刻不是没有,每一次他们都是要吵架的。秦书淮做事向来有些直接,他如今不开心,便明明白白表现出来。以往她也是直来直往,此刻便直接吵起来了。
秦书淮没说话,他被秦芃拽了出去。秦芃把他拖到长廊拐角阴暗处,秦书淮僵着脸道:“你无需为他说好……”
“后悔什么?”
“我记得那时候……冷宫里就只有你,我,还有母亲。”
“不妨事。”
“您……认识北帝?”
“这些……”秦芃叹息出声:“等阿钰先没事儿再谈吧。”
“嗯。”
伤口的疼痛让赵钰清醒了一些,然而他却还是不肯放手,死死握住秦芃道:“你活了?你活了对不对?我知道你不会死的。姐姐,我知道的……”
听到这话,赵钰终于冷静了一些,他一直盯着秦芃,死死没有挪开眼睛。
可燕归呢?
那不是她的赵钰。
秦芃扔他的地方极为ฦ隐蔽,他被草丛掩着,不断ษ调整着呼吸,张合着手掌,试图让自己尽快恢复。
“中ณ毒了?”
所以才会在死后怨恨,不甘。
秦芃闭上眼睛,觉得心如鼓声激荡,随后她狠狠一击,一声巨响炸开,秦书淮最后一个旋๙身,广袖如刀一般带着锐利的风刃朝着青衣男子逼去,对方一个ฐ趔趄向后倒去,秦书淮衣角将他面具掀开。
秦芃不知道这是做什么,但也跟着念。
这时候,所有民众都抬起手,搭在了身边人的额头上。
秦书淮皱起眉头,认真看了一下。
秦芃看了那条领子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裙子,手微微抖了一下。
秦书淮不说话,他憋着气,将秦芃扛到自己卧室,关上了大门,把床帘都放了下来,冷眼看着秦芃道:“你大可跑了试试。”
穴道长期封着对身体不好。
秦书淮顿住脚步,回头看向赵钰。
“芃芃是我妻子,”秦书淮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面色平静:“无论你承认或者不承认,哪怕你把北燕户籍里所有关于我和芃芃婚约的事都删掉,这也改变不了,她是作为我妻子死去这件事的事实。”
那一晚上秦芃睡得不太好,她躺在床上,反反复复想着秦书淮的事。
喜欢这个人吗?
她坐在浴池里,掏出药膏来,想够着背后上药。便就是在这个ฐ时候,门被人猛地推开,秦书淮带着怒火的声音传了进来:“秦芃!”
话没说完,他就带呆。
“西梁这一战,或许并不在于赢,而在于和。”
秦芃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觉得地上有微微的颤动感。
卫府的侍卫大多是从战场上换下来的老兵,与精锐相比当然比不了,但与普通士兵比较,那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秦芃一把抢过纸条,扫了一眼后皱起眉头。
“我昨晚睡得不好。”
他的声音仿佛是含了糖,带了蜜:“特别想。”
秦芃一进来,就看到这景象,哭笑不得喊了声:“母亲。”
卫老太君说话的语气几乎是带着哭腔,全然不见欣喜。秦芃觉得好笑,瞧了一眼桌上的菜,有些无奈道:“让厨子做几道素า菜上来。”
的确是秦书淮喂她的药。
是她求的秦书淮。
反正过去已经不重要了,如今是他在秦芃身边,那就够了。
他的皮肤很白,像玉一样,秦芃不小心碰到的时候,能感受到光滑的手感。
秦芃没有说话,他也不说话,茶落在茶碗里,水声成了夜里唯一的声音。
秦芃举起茶碗,抿了一口,直接道:“想说什么便说吧。”
“你等我一会儿,”秦芃站起来,往外走去:“我出去缓口气,快憋死了。”
出了门去,秦芃终于觉得放松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后,他感觉有人拂过他的眉眼。
秦书淮刻意放缓了呼吸,假装睡过去,想让她指尖多几分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