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他的女人他的儿子,不管是打他还是骂他,他都当给自己吃糖了。
他也没单独坐车去,下马后直接上了朝雾的马车。瞧着脸皮颇厚,也不管朝雾和顺哥儿待不待见他,弯腰进了车厢就到朝雾旁边坐下,开口道:“还是坐车舒服。”
那报信的听得此言,急忙又道:“太后娘娘,蛮州快撑不住了,此事拖延不得!”
报信的惶恐,“臣多言,太后娘娘恕罪。”
周夫人也同样阴着脸,声音轻却狠,目光落远了道:“她惹的是太后娘娘,快了。”
周夫人把手覆去周暮烟手背上,轻轻拍两ä下,以做安慰。
朝雾目光随着他抬高,继续说:“让所有人都知道,顺儿不是楼骁的儿子,而是你的儿子。打赵太后一个措手不及,让她乱掉阵脚,暂时静不下来对付我们。”
他有些犹豫,看着朝雾问:“不怕被人再品头论足议论一番么เ?”
听得这话,赵太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盯着周贤明,“什么意外?”
“为ฦ了不让事情闹大,开门后只往里唬了一声,把厘家那大丫头唬走了,次日我向晋王殿下请了罪,说是府中女婢设计攀高枝,已经打死拖出周府了,他当时未曾说什么เ。”
不过单就这么隔窗看着,李知尧已是十分满足。比起之前一个在城东别馆,一个ฐ在楼骁的府上,把他一个人丢在这个空而大的晋王府,这会儿可好了太多了。
总有一天,她们都会接受他的。
朝雾忽笑了一下,“你真的了解我吗?你知道我以前是什么身份吗?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说着声音又放缓了,“楼骁,不要让我为ฦ难了,对不起……”
马车里,春景和秋若看着朝雾不敢出声,看得出她也并没好过到哪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突然来带顺ิ哥儿,又要与楼骁彻底了断。
看寂影还是不动,他又朝外叫,“来人……”
吩咐完府中下人再回到房里,冷着脸扶李知尧起来,再面无表情地帮他穿衣束发,扶着他出门上马车。自己则坐在前面赶马车,带着李知尧往城东去。
如果没有拥有过也便罢了,他把一切该尝的滋味都尝了,曾经以为自己也可以有家了,结果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这种滋味更是剜心。
李知尧站在院外深吞口气,到底还是没往里去,只对春景说:“照顾好夫人。”
总有种,劫后余生要更珍惜生活的感觉。
春景和秋若,一边一个ฐ,都靠在朝雾的肩膀上,一人一句地说:“夫人若是累็了不想折腾了,此后就住此处,我们也便陪着您。甭管高兴还是难过,老了还是丑了,我们都一起。”
卷舌听她说得太快了,忙叫她停住,“我记不住,一句一句来。”
卷舌又要耍宝了,像模像样地清了下嗓子。
以赵太后的身份地位和权势,她可以轻松地做到很多事情,尤其在李知尧这个最能左ุ右她的人不在京城的情况下。
赵太后以前派人到柳州查朝雾的时候,得到的信息便是——朝雾与楼骁本是恩爱夫妻,已怀有身孕,却被晋王强抢,后在晋王的私宅里生下了楼骁的孩子。
朝雾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自己效忠的主ว子都被她伤成这样快死了,他居然还能按捺住不对她出手。不过她也懒得揣测多问,见寂影没有动作,便闭上眼睛歇着去了。
于是寂影一直坐在脚๐榻上守着,夜间也是半睡半醒。
次日一早ຉ周家就去告诉他,是府上丫ฑ鬟作乱,涉事者都已经被打死扔出王府了。
这样一切都全说得通了,难怪他第一次见到เ顺哥儿就忍不住心生喜欢,是一种自己都控制ๆ不了的感觉。他从来没觉得小孩子好玩过,顺哥儿是他喜欢的唯一一个奶娃娃ใ。
朝雾说不出话来,她此时也只能这么赌,她别无他法。
听到“银狐谷”三个ฐ字,朝雾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十分慌张。那是大夏流放重刑犯去的地方แ,最是凄苦阴寒。那ว些参过军的都不定活得下来,顺哥儿怎么可能活得了?
李知尧听了忙起身,“走。”
李知尧想了想,“别轻举妄动,听我的,你们想办法把两ä个丫ฑ头和小崽子分开,把两个丫ฑ头引远点,别让她们妨碍事,小崽子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