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唯开始有了些警觉意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儿逗留。
骆唯抱歉地点点头,然後看著毛毛虫仍在吐著一只又一只的兔子形状烟圈。
“雅纳尔!你干嘛?”
雅纳尔抬头看见骆唯大惊小怪的眼神,他不禁笑了出来。
骆唯亲亲那人凉凉的手背,然後再蹭蹭对方的脖子撒娇็。
放心!夙…雅纳尔,这次,我一定会握紧你的、再不放手!
是为了自己้!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抬头,骆唯没有回答,他正在想著自己接下来该怎麽办。
现在,又想起雅纳尔有关於花园的传言,骆唯猜测著这个梦境结束的关键点。
恶心?不会啦!你又没碍到我。
安抚之馀,梁官宴还不忘说出自己的口头禅。
因为年龄渐长,骆唯和阿一都觉得该让辉夜和他们分开睡,但自从宣布这个决定後,辉夜仍是每晚跑来骆唯的床上,而且辉夜不知是怎麽了,最近粘骆唯粘的很紧,两人走到哪都形影不离,彷佛骆唯多了一条小尾巴๒似地。
抬起脸来装著一副可怜的模样,辉夜知道他这样是骆唯最无法招架的模样。
将黑皮的书本摊开在中央,骆琳神情兴奋地走出蜡烛圈圈外,示意弟弟安静後开使用缓慢的语调吟唱咒语。
一连串奇特的文字组合成毫无意义的语句,骆琳双手摊开大声朗诵。
骆唯还是没有说话,自从他看见姊姊的样子之後,他心中一直有股说不出的自责与抱歉。
姊姊说其实我可以控制梦境,但是不是因为我不愿意离开雅纳尔,所以才害得她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救我?
宴…你觉得我错了吗?
梁官宴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因为他始终觉得这两ä人各有各的立场。
嗯…我不知道。可是琳姐怪的是自己,她说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可是,不愿意回来的是我呀!
骆唯将手掌盖在脸上,他没想过自己的这个决定会让骆琳受到这种遭遇。
我想…因为这一切都太突然了吧。…琳姐希望将所有事情回归原点,但你…你看来不是这样想的。
我以为我可以舍弃现实的一切,但是现在的我觉得自己很自私…
骆唯的声音中带著哭音,他不知道姊姊是不是一辈子就这样醒不来了。
唯…琳姐一定会醒来的。
呜呜…
上前抱著骆唯,梁官宴再也说不出话,因为他也是眼眶红红地跟著想要哭泣。
这是现实呀…姊姊会不会就这样离开…?跟我的梦不一样、不一样…这不是梦境。
骆唯断断续续地说著话,他突然感觉到เ现实压力的悲哀。
原来,这件事情自始自终都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样简单。当自己在梦中恋爱时,骆琳是怎麽熬过自己昏睡的时候的?她又怎麽坚持著不放弃而不是关在房内自我厌恶?
祈福的风铃被风吹动,叮叮当当的声音十分清脆,却声声彷佛锣响般敲在这两人的心中。
接下来的日子是一连串的辅导课程,学校与家中一致认为ฦ两人都必须接受心理辅导。他们仍是不愿意相信什麽魔法、咒术,而将之ใ归咎在三人同时拥有一样的幻觉状况。
骆唯与梁官宴在学校的严密监控下继续著学业,而骆琳则是换了个病房继续躺著。
没有将三人隔开,因为ฦ骆唯与梁官宴在同时接受辅导後并没有再发生之前的状况,而一个ฐ月後,除了固定的心理谘询外,医生也判定两人并没有精神问题。
骆唯变得有些郁郁寡欢,对以前喜欢的东西都有点拿不起兴致来。而梁官宴知道只要骆琳一天不醒,他的好友就不可能恢复原状。
终於,在事情发生後的两个月後,骆琳在众人的期待下醒过来。更好的消息是她除了身体有点虚弱之外并无大碍。
哭著抱成一团,骆琳醒来与骆唯的第一次会面简直像是十几年不见的姊弟一样激动无比。他们都能理解对方แ的作法,虽然与自己的意思相反。
随著骆琳的清醒,骆唯也笑颜愈开。这件事情似乎已๐经即将成为回忆。
唯,明天上完我跟你回去看琳姐吧。
一边看著书一边说话,梁官宴恢复的很快,他好像当那件事没发生一样,自在的吃、自在的睡。有变化的只是他也跟著喜欢上骆琳这个姊姊而已。
好啊,我等等打电话时会说一声。
由於身体虚弱的关系,骆琳办了休学的手续在家休养,但面带菜色的她其实在能下床走路的那天便又恢复以前的聒噪与活泼。
骆唯看著同样宿舍的同个房间,连室友也是相同一个。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境已经和当初不同了,即使再怎麽伪装,他心中ณ已经烙下了一个名字。
结果…我们已经分离了一百五十二天,雅纳尔…是不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呢?
夜半时分,骆唯总是想起那ว段恋情,而不停地这样问著自己้。
时间慢慢的流逝,骆唯与梁官宴也渐渐不需要朋友们帮忙遮挡那些怪异的眼光。那段深刻的感情也被骆唯压到心中的最深处,这些改变就如同流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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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天气渐渐回温,季节还没更交替但百货公司的大展示柜中ณ早已更换上五彩缤纷的春装。不同於ไ冬天的厚重、暗沈,接下来的这个ฐ季节是属於ไ明媚粉嫩的季节。
骆唯坐在火车上,他正结束寒假的假期而准备回到学校继续第二个学期。其实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多,但骆唯实在是有点没办法继续待在家中ณ。
自从半年前发生那件事情之後,他的父母总是小心翼翼地对待著他,好像深怕他又出了什麽状况一样。每当看见父母的这种神情,骆唯就无法自在地生活,他有种对不起家人的感觉。而骆琳虽然都说不关他的事,但骆唯怎麽也没办法正常地看著骆琳那虚弱的样子。
是我的错吧…。
突然感觉到有股凌厉的视线盯上自己,骆唯很快地转头察看。他疑惑地看了看火车的後方座位,骆唯并没有看见什麽奇怪的人盯著自己。
我多心了吗…奇怪?
最近几日,骆唯总感觉有人在暗中ณ窥视自己一样,对方แ的目光不停地在自己身边转啊转,但每当他停下来注意四周情况时,骆唯又没有看见什麽奇怪的人物。
他觉得或许是自己在家中受到的压力有点大,所以才有这种疑神疑鬼的状况出现。
嗯嗯,应该回到学校就会好一点了吧。宴也说他会提早回去,那我看剩下来的几日就在附近晃晃吧。不晓得他的新年过的好不好。
想到好友,骆唯的表情柔和下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前辈子作了好事才会拥有这个朋友。虽然嘴巴有点坏,但梁官宴是真得很关心自己。
骆琳也老是说自己้得对梁官宴好一点,他替自己操了那麽大的心还一起被逼著作辅导,这不是一般交情的朋友作得出的。
这次回学校,母亲还让他准备了一大袋的水果,要他回去跟室友分享。他们也对这个常来家里探望女儿的少年有著好感。
火车到站,骆唯提著大包小包站在客运站前等候客运。
然後在下午时,骆唯终於回到了宿舍。
看了看,骆唯发现好友还没有回到เ这儿的迹象,他先行把行李收持著,然後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给家人。
忙了一下午,骆唯终於把东西全部归位,而他也感到有些疲惫了。
学校还没有正式开学,所以校内当然也没有供应餐点,骆唯拿著钱包与钥匙、穿著一身便服往校外出去觅食。
昏黄的路灯下,骆唯还是一直感觉有道紧迫盯人的视线跟著自己。他摇摇头说服自己不要乱想,但很快地,状况有了改变。
喀喀喀…!
骆唯听见另一道脚๐步声正跟随在自己後面,他警戒了起来。
该不会是什麽抢匪吧?我得先到人多的地方。
加快脚๐步,骆唯往著人多的商店街走去。但他却听见後头传来跑步声,往後一瞄,一名壮硕的男子戴著墨镜追著自己。
晚上还戴墨镜!这摆明了就是坏人嘛!
拿出跑百米的气势,骆唯开始冲刺๐。
+~
背後传来一连串骆唯听不懂的语言,语气急迫。但骆唯根本不想搭理对方,他只想快点跑到人多的店里去。
一个急转弯,骆唯发现前方竟然也有著一样装扮的男ç人围堵自己。脚步慢了下来,前後被包夹的骆唯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不是吧!现在抢劫也流行用围堵的方式…。
他抬起双手,然後停在原地,骆唯紧张地看著那ว两个逼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