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平静,然而噩梦还在继续,没完没了。
此时安格斯正好完事,抱着恍惚的郗良温存没多久,一听见楼下传来的喇叭声,他餍足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郗良看见他就像看见救星,激动又委屈,泪水瞬间在眼里打转,“饿……肚子好饿……”
郗良吸了吸鼻子,点头如捣蒜。
江彧志把行李搬进屋,关上门,心情复杂道:“对。”
“我住哪个ฐ房间?我困了。”郗良沮丧道。
苏白雪轻描淡写道:“这是姐姐的房间。”
“这是姐姐的房间。既ຂ然你今天能ม到这里来,证明你没有忘记,或许你以为你们之间的事只有你们两人知道,但其实我也知道,姐姐对我说的。我为ฦ姐姐守了这么เ多年的秘密,今天似乎ๆ可以说出来了。”说着,苏白雪的眼泪迅速划过白皙的脸颊๐。
“有啊,”阿秀积极地说,“我跟夫人说了好多次。夫人说村里没有合适的,她得再想想。上回我跟夫人说,要是实在没有合适的就是大少爷了,况且大少爷一直钟情良姑娘。”
“母亲怎么说?”
一家叁姐弟,一个独身带子、一个ฐ至今未婚、一个不见人影不养儿子,无论叁人在外经历了什么,留给村民的印象总归都不是什么洁身自好、循规蹈矩的善男信女。
在江彧志和佐铭谦两ä个男ç孩之中,郗良喜欢江韫之的儿子佐铭谦,佐铭谦被江韫之束缚在家从不出门,郗良便陪他从不出门,江彧志因此落寞,他是喜欢郗良的,对她怦然心动,一见钟็情。
“喝下去。难道你想死?”
安格斯本想饿着她,叫她服软,和昨天一样像只小饿狼,但乖巧温驯。谁知郗良傻归傻,气性倒挺大,被惹急了就算自损一千也不叫人赢八百。硬碰硬没有好结果,安格斯不想看她自残,只能先投降。
灌完一杯牛奶,安格斯黑着脸回厨房料理晚餐,不舒坦的心里有大大的疑ທ问。
郗良到底是哪来的奇葩?是什么人养出来的?
将晚餐送到床上给郗良吃的时候,安格斯ั站在床边心情复杂地看着她狼吞虎咽。
“你的未婚夫叫什么?”
“不知道。”郗良还在气头上,回答得很无情。
“你怎么会不知道未婚夫的名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他去英国做什么?”
“不知道。”
“你们的婚事是怎么谈成的?”
“不知道。”
“他把你一个ฐ人丢在这,你知不知道你随时会死?”
郗良顿时吃不下,防备地看着安格斯,红红的眼睛里恐惧的阴影还未褪去,泪雾卷土重来。
“你还想怎样……”
安格斯哑然无语,心知肚明,在郗良心里,她会饿死的几率还没被他玩死的几率大。
吃饱喝足后,趁安格斯ั下楼去,郗良下床,踉踉跄跄到门口,将门关上以后,她绝望地发现门闩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郗良难舍地摸着门闩留下的痕迹,六神无主ว跌坐在地上,泪珠簌簌掉落。
夜里,安格斯洗完澡,只穿一条宽松的黑色长裤,撩着头发推开门,将门后的椅子也推倒。他诧异一瞬,随即了然于胸,俊美的脸庞露出慵懒โ的笑容,深邃的蓝ณ眸和床上的郗良对视,慵懒โ的目光中ณ带着一丝嘲弄意味。
郗良脸上泪水涟涟,抓着被子的小手颤得不成样子,安格斯捧起她的脸,难得好心哄道:“别哭,今晚不碰你,睡觉。”
郗良立刻栽进柔软的枕头里,瑟瑟发抖地看着安格斯关灯,在她身边躺下,将她圈在怀里。
惴惴不安半晌,确定安格斯ั没有要和昨晚一样时,郗良深吸一口气,不禁叫了安格斯一声。
“安格斯……”
“嗯?”
郗良眨巴眨巴酸涩的眼睛,道:“我想喝酒了。”
“明天再喝。”
“不要……”她一天没喝了。
“你想我去给你拿酒来?”安格斯没想到自己真成了个伺候人的。
郗良含糊地哼唧一声。她倒想自己去拿,然后蹲在楼ä下不上来,大不了在沙发上睡,可她实在走不动路,双腿之间一个ฐ月流一次血的地方แ前所未有地疼,她对此很害怕,怕自己会死。
“很想喝酒?”
“想。”
“好。”安格斯将手放到เ她唇边,桀骜不羁诱哄道,“张嘴,舔我的手,舔好了我就去给你拿酒。”
郗良不解,但还是伸出小舌头,舔了几下安格斯ั的手指,正想问他好了没有,他的两根修长的手指顺势插进她嘴里。
“唔……”
“含着它。”安格斯ั附在郗良耳边低声威胁,“记住,不许用牙齿咬,不然我把你的牙齿全拔掉。”
郗良打了个冷颤,吃力地将小嘴张得更大,几乎不敢用牙齿去触碰他的手指,任由他的手指在嘴巴๒里搅动,挑逗着她的舌头,搅弄得她无法咽下的唾液从嘴角流出。
“呜呜……”
郗良说不出话,只能ม摸黑抓住安格斯的手臂,哀求地推阻。
安格斯玩了好一会儿才抽出自己的手指,郗良呛咳起来,他满意地拍拍她的脑袋,言出必行起身开灯下楼去,回来时手里拿着一瓶开好的红葡萄酒。
安格斯给郗良买的酒都不是廉价货,好酒要慢慢品,落在郗良手上却和解渴的水一样。
郗良迫不及待接过酒,抱着酒瓶咕咚咕咚狂喝,安格斯蹙眉看着,轻抚她的背道:“慢点喝。”
郗良一口气喝完一瓶葡萄酒,捏着瓶颈打了个酒嗝,定神一想,她抡起酒瓶猛砸在床头柜上,玻璃瓶乍破,剩ທ下瓶颈崎岖而锋利,被挥舞着朝安格斯的脖颈去,一连贯动作一气呵成,倘若安格斯反应迟钝一点点,就会被玻璃碎片扎满脖颈和胸膛,血洒一床。
但安格斯反应很快,在凶器袭来时,他扣住郗良的手腕反手一扭,瓶颈่掉落在地,郗良吃痛地哭闹起来——
“手!我的手!疼——”
安格斯没用力,只使了一丝巧ู力,因此郗良的手还没断。
“你的手是不想要了?”安格斯ั面无表情,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心里却一阵惊涛骇浪。
这就是藏在郗良身上的狠劲,比尔根本不会想到เ,她不需要未婚夫,她自己就有杀人的胆识和魄力。
郗良泪流满面,可怜兮兮,“要、要,放手,好疼……”
“想杀我?”
“呜呜……”郗良哭着摇头否认,又拍他的手臂哀求道,“我好困,我要睡觉,求求你,放开、放开。”
安格斯宽容地松开她的手,她立刻拽过被子躺下去,一被子把自己盖得严å严实实,隔着被子发出惊恐的呜咽,听来沉闷。
经过这一惊险的意外,安格斯看着一地还需要他收拾的玻璃碎渣,再无睡意,一个可怕的疑问突如其来,在他的脑海中ณ挥之不去——
郗良的未婚夫真的撇下她去英国了?
郗良有攻击性,这种攻击性绝非安格斯ั强奸了她而来。世上被强奸的女人千千万,有几个会愤然反击报复强奸者?很少很少,少得可怜。女人是最没有骨头没有攻击性的人,因此男人视她们为ฦ下等人,可以随意践踏她们。
安格斯相信郗良的攻击性与生俱来,身为ฦ一个女人,她的攻击性十分难得。
从郗良敲爆酒瓶直击要害的一气呵成的手法来看,安格斯ั确信她在此之ใ前一定有过经验,没有经验她不会如此娴熟ງ。
一个本不知道酒为何物的人,却知道用酒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