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梵妮满脑子空白慢慢走近她时，她拖着笨重的身子痛苦地往后挪，几乎喘不上气地乞求着，不要杀她的孩子，年轻漂亮的脸蛋挂满泪珠，羊水在地上流淌。梵妮看了她好久ื好久，她痛苦得快要昏死过去，还念叨着孩子，孩子，孩子要出来了。
女人挪过的地板上有了血迹，梵妮回过神说：“我帮你……”
杰克道：“医生说我们四个人的血和女孩一样。你知道的，生孩子很危险，万一中途她大出血，我们就是她的血包。万一我们当了她的血包，就会变得虚弱，虚弱就做不了什么，所以还得有他们两ä个ฐ帮着打下手。”
杰克笑道：“没错，还有你，我们五人就是她的血包。”
昨晚，他摸黑把二楼ä找了两遍，收获颇多。
好不容易买来的烟酒又没有了，亏得她昨天还听克劳利的话只喝了两ä瓶，要是知道安格斯和狗一样会搜查，她早该全都喝光光，喝死了就死了。
郗良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安格斯趁热打铁继续恫吓，“一群男ç人不只叫强奸，还叫轮奸，能让你死得很难看，就算侥幸不死也得脱层皮。”
安格斯嗤笑出声，无奈至极，私心不想拿别的男人和自己相提并论，他深知别的男人远远不够和自己比，否则死在他手里的男ç人也不会多得数不清，叫他什么也记不住，只记得他们死前屁滚尿流的孬种样。
对于那个ฐ部位，她唯一的认知是在当年初ม次来潮时，腿间湿黏黏的，有什么水一股股流出，她还以为自己不知不觉失禁了，脸色青白从书房跑回卧房，掀开裙子一看是血，几缕血沿着腿流下来。
她坐在床边的踏脚凳上，巨大的恐慌将她淹没。她在哭，腿间还在源源不断地流血，一小股一小股，她一动不动，稍稍动一下，就能感受到流出来了，根本憋不住。最后，她的粉裙子一大片染得深红。
约翰屏息静气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艾维斯ั五世让她去康里家里，她真的就去了？她为什么不来找你？”
“你给她出谋划ฐ策了？你这不是眼睁睁看着她去找死吗？”
穿过长廊，安格斯隐约听见抽噎声，拐了弯，只见房门大开，偌大的房间内一股食物发酸的馊味。他牵肠挂肚的人儿此刻就缩在墙边，一人半跪在她身后钳住她的双手和脑袋，另一人拿着碗弯着腰不知道在给她灌什么。
他也不想如此对待一个小姑娘，之前他们相处得还算平静温和，可如今她已经疯了。
“想喝是有条件的，你得把你自己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
“先去把你自己洗干净，洗完就给你喝。”
“天……”约翰叹为观止。
郗良抱着还没喝完的酒，眼神冰冷充满敌意，哪里还有刚ธ才平静温顺的模样？
“过来。”
安格斯ั走到她面前，趁她勇气可嘉还没溜掉，他搂住她的肩背，掐起她的下巴，她开始慌了。
“她十八，或许十九，这也不行？”
“这是她自己说的。而且，她怀孕了。”
一时找不到เ头绪，像是迷了路，又像是荷尔蒙作祟，郗良陡然发狂地尖叫着泪流不止，安格斯不禁起身走近她，英俊的眉目担忧蹙起。郗良嘶喊着连连后退，整个人都在暴躁之ใ中，后背撞上冷硬的墙壁，她抱着脑แ袋往下滑，蹲在角落哭个不停。
郗良什么也听不进去，钻在他怀里哭着呢喃：“我不要怀孕……我不要怀孕……”
“你是说她还是到时候出来那个？”
安格斯笑着，故作为难的样子，“这可是一个难题呢，孩子还是她？不过好像也没那ว么难，选她的话不愁没孩子。”
这个问题成功使郗良再次控制不住情绪而崩溃起来，她泪流满面，看安格斯宛如看仇人，“关你什么事？我说会来就是会来！狗杂种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不要看见你……”郗良的声音软了下来，话音轻颤。
郗良直白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郗良拿着叉子的手颤了颤，握紧叉子的同时一只大掌也附上来，将她的拳头包裹，像要手把手教她用叉子一样。
“上船？我一直在这里，没跟他上船。他应该也没去坐船的。”郗良皱着眉头解释道。
“干什么？”郗良眨着眼睛仍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郗良一会儿扭动身子，一会儿含胸缩背，竭尽全力想躲开安格斯地蹂躏，然而身体被牢牢压制，没有半分逃脱的余地。她越挣扎，越绝望，脑海里随安格斯的动作模模糊糊地重复着被侵犯的感觉，一时之ใ间下体也有某种异样在滋生。
“良，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当然可以。”克劳利ำ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姓氏呢？”
克劳利急着回去见波顿和比尔，道：“我姓克劳利ำ，不如就用克劳利，如何？”
“我可以进去帮你摆到桌上？”
“他远在欧洲，但他交代我给你准备食物。”
“不知道。”
“不知道。”
挣扎无果的郗良愣了一下，看着被安格斯勾在手上的抱腹，她突然想起江韫之ใ——她的江娘，抚养她长大的人，她的母亲，一针一线为她缝制ๆ衣裳的人。
想起江韫之的翻脸无情，郗良喉咙发硬，当即大哭，发狠地用力挣扎，叫安格斯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干脆ะ用她的抱腹缠绕住她的双手，死死打了个ฐ结。
“好像是英国。”
郗良点点头，浑然没觉得有什么เ不妥。
“混血！”男人倒抽一口冷气道，“像呆子，夏佐·佐-法兰杰斯那个呆子，这女孩简直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答案呼之欲出，几个人不禁直勾勾盯着郗良，异样的视线令郗良下意识朝他们看来，接着惊恐地别开脸庞，捏着绸衣的手指捏得更紧。
“我说什么你是清楚的。那ว块镜子的材质独一无二，世界上也就那一块，是我丈夫送给我的。你……该不会忘了吧？”
“你知道，他也知道？”
“你的家人不是早死了吗？”
“……那是我离开他身边之后，他们才都陆续死了的。”
佐凛冷笑，“是吗？可惜，我更想只把她的尸体留แ给郗刻。”
“哦，是什么？”
梵妮有嘴说不清，她乱ກ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又骗我？骗子！骗子！”
顷刻间，郗良泪如雨下，抓起案几上的玻璃杯朝安格斯掷去，安格斯ั侧身避开，玻璃杯在地上炸开。
郗良站起身，一边哭一边四处张望，嘴里不停咒骂。
梵妮呆在原地，安格斯叫她滚去厨房，她茫茫然一步叁回头去厨房，没心思看炉火，人还站在入门处看着突然失控的同龄人。
“六月了！你又骗我！给我酒——骗子！把我的钱还给我！我的酒呜呜……我的钱……”
梵妮听着，感觉安格斯像个骗财骗色的东西，可不至于啊，安格斯自己้有富可敌国的财产，怎么会稀罕骗一个小姑娘的钱？
安格斯钳住郗良的双手将她按回沙发上坐着，摸着她的脑袋安抚道：“冷静点，良。”
郗良挣脱不开，什么也听不进去，用脑袋猛地撞在安格斯胸口，大声哭喊尖叫，张嘴咬住安格斯的手臂，俨如一头疯狗，扭动、撕咬、撞击。
“你又骗我！你又骗我！六月了！六月了！六月了……啊——啊呜呜……为什么เ……”
满耳充斥着歇斯底里的嘶喊，前所未闻，梵妮呆愣愣，直到安格斯一个ฐ手刀劈下，把疯了一样的姑娘劈昏，世间倏地沉寂。
梵妮怔怔走回厅里，“安格斯，她……”
安格斯睨了她一眼，耐着性子沉声道：“不要再乱说话了。”
梵妮木然点着头，安格斯抱起郗良上楼去。
这一觉，郗良睡到天黑，醒来后没有了攻击性，只是什么也不说，一个劲哭着。安格斯在床边温声轻语哄着，一边哄一边喂她吃东西。
梵妮靠在门外的墙上，听着不绝的哭声，时不时探头探脑朝里面看一眼，心脏被捏住一样难受，半天难以喘气。
安格斯明明白白告诉她了，郗良是个酒鬼，无法控制自己้那种。
梵妮觉得是安格斯的错，沾染一个酒鬼让她怀孕不给她喝酒，实在过分，可她不敢直接谴责安格斯ั。
经此一事，梵妮不敢和郗良说话了，默默看着她，像个局外人一样观察她和安格斯的相处。
这天晚上，郗良不睡觉，大半夜跑到楼下开留声机，放《命运交响曲》。梵妮在沮丧的睡梦中被吵醒，下楼ä看，安格斯陪她坐在沙发上，将她搂在怀里，两人像在世界尽头一样旁若无人地沉默着。
梵妮回房，关上门继续躺在床上，曲子一首接一首，响了一夜，她也听了一夜，睁着眼睛在床上回忆起当杀手以来杀过的每一个人。
她很想睡觉，但杀手的敏锐令她无法身处闹市还若无其事睡得像猪。
天快亮时，曲子停了，梵妮听见脚步声，知道他们终于上楼来。
“安格斯——”
安格斯抱着郗良，截住梵妮的话道：“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