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要考虑每天的吃穿用度之外，总还得为小女孩的将来着想。
女孩子长大了总得打扮打扮有些漂亮衣服吧。
各种细节被挖出。
他老婆比较能干？那他在家一定地位极低，说不定还被戴过不知多少绿帽。
在碎片中，他看到了一生。
她叫阿鬼，这并不是一个正经名字，反而更像是一个充满诅咒的代号。
它缓缓扇动了一下翅膀，就好像眨了眨眼睛。
裴子幸连忙闭住口鼻，可之前吸入的些许香气已沿着他的鼻腔钻入脑中。
“你胡说……”欧阳龙还欲争辩。
欧阳龙死死盯着对方，冷哼一声道：“人又不是我杀的，我怕什么เ。王宇飞之前还费尽心思地找人驱邪，让我稍微担心了一阵，结果上门一试探，那ว个什么大师也是废物一个，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我便索性说了个故事想引他到王宇飞身边，让他们一同疯狂，互相残杀。毕竟，知情人能少一个更好，不是么？哈哈哈。”
“额，你怎么了？”裴子幸有些手足无措地跟着蹲下，小声问道。
“你是不是受伤了？伸手给我看看。”
王宇飞却不再看他，很随意地转过身，将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出来。然后单手背负身后，轻轻抬脚向前，再落下之时已经在数米之ใ外。
“别跑！”裴子幸瞳孔骤缩，闷喝一声，鞋底两个小型法阵骤然亮起，开始大跨步地往前腾跃，每一步落下时都要踩裂一块旧巷地板的砖石。
因为他家中留下了喷溅满墙的血迹和一只右手。
与此同时，城中各处在几天内连续发生了几次连环碎尸案件，尸体的残缺程度和创口的不规则ท形状都与之前树林中ณ那些尸块类似。在警方那些刑侦名探的讨论中，都觉得凶手已๐经膨胀了，不再小心翼翼地处理尸体，而是随意丢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他第一次做噩梦就是在妻子失踪的那ว个晚上……
另外两具不知名的残尸也是自己造成的？
“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妥，所以建议他去看医生，再说一次，我……”
裴子幸笑了下，转而问道：“嗯，不过你总说王先生身上有什么魔鬼，是什么意思啊？”
“灵魂是不会说谎的。”裴子幸刷็着碗，说出了老道士曾经的名言。
“灵魂？”林媛儿咂摸着这个ฐ词，突然眼睛一亮，连拖鞋都没穿就光着小脚丫跑到厨房门口，“你说说干你们这行的，是不是都喜欢玩弄灵魂啊？”
他也曾亲眼见到有个ฐ雇主被一个脑แ满肠肥的饕餮鬼压在身下，恶鬼那吸管一样的口器正插入那个ฐ倒霉鬼的食道里，呼噜呼噜地吸取他胃容物。
听到“高人”貌似有些不耐烦，王宇飞焦急地抬头，语速加快了两ä分：“不不，还有。每次这样睡着之后我都会做一个很长的噩梦，而且每次内容都差不多。”
……
亲眼见到母亲在裴子幸的诵经声中逐渐消逝的林媛儿其实很清楚。
“额……暂时好像没听说要招人。”
“平时我就喜欢玩游戏啊，吃鸡什么的。”对于这样的问题裴子幸倒是早有准备，本色演出一个ฐ毫无情趣的宅男。
身后还有一栋冠名为“玄天观”的教学楼。
裴子幸无言以对。
一边说着，她还顺手将放在杯托上的可乐拿起。
“我也不知道啊。”林媛儿扑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无辜模样，“我这段时间其实很乖๔的，不扰乱课堂秩序，不欺负其它同学，甚至在食堂还每餐都有吃青菜。”
裴子幸耐心地将自己原本穿着的脏衣服一一叠好，放进随身的手提包中ณ，然后又果断ษ将破了两个洞的臭袜子丢进了垃圾桶。
酒店二楼有个小酒吧，人不多，但格调不错。没有外头酒吧中那种常见的闪烁彩灯和吵闹的电å音舞曲，却有几个年纪偏大的乐手在演奏着爵士乐。
“……要不然道长也与我们同去？”女妖将话接着说完。
场面一时很尴尬。
……
最终三人还是受不了四面八方投来的八卦眼神，一同上了车去。
裴子幸面色铁青地开着车。
女妖坐在副驾驶位置看着窗外，姿势慵懒。
独自坐在后排的小道士则略带提防地注视着裴子幸。
原本裴子幸有些无奈地接受了这奇怪三人行的提议，心说小道士无非就是图个ฐ替天行道，钱总不会要的，俩人的目标倒也不冲突。
可这会儿还是被小道士的灼灼目光盯得受不了了，出言呛道：“你这孩子说我呆在路边就是图谋不轨，那ว证明你也在路边看了我一晚上，你岂不也不是好人么？”
“我是因为没有生意，不像你，特地开车过来就为了站路边抽烟？”
“生意？什么生意？”
“算命。”
“你就忽悠吧，谁大晚上的跑酒吧街来给人算命。”
小道士从随身小兜里掏摸一会，拿出一张破布来展开。
脏兮兮的破布中间画着一个八卦图案，两侧分别用毛笔写着“玄门正宗、问祸问福”，字倒是挺好看。
“我白天都在天桥那边，生意不好，填不饱肚子，所以就想着晚上能挣点是一点……走了几条街后看到那里人多，才在那摆摊儿。谁知道全是些醉汉，根本没有生意。”小道士呐呐说道，又将破布小心叠好收起。
女妖貌似更有兴趣了，转头问道：“小道长，你除了算命卜卦，还有什么本事啊？”
“还会一些拳法和剑法，嗯，如果有人帮忙的话，让我表演符咒请神、祭祀驱邪，甚至胸口碎大石都没问题的。”
“啧啧啧，那你可真有本事。”女妖眼睛越来越亮。
结果小道士撇撇嘴，干脆说道：“除了拳脚功夫是真的，其它都是假的。”
“啊？”
“我跟你说哦，什么符法灵力，都是一些障眼法，或者对受众施展一些心理暗示，让他们觉得真的见到了鬼神。甚至像我这种学艺不精的，有时候连自己้都给催眠了，事后要念好几遍清心咒才能ม清醒。”
“额，好吧……那算命呢？你算得准吗？”女妖不知该怎么接话，转了话题问道。
“有人说非常准，可惜生意不好。”
就你这嘴上没毛的模样，生意能好才怪。天桥下哪个“大师”不是长髯飘飘、仙风道骨的啊……
裴子幸单手开车，一边用牙齿拧开一瓶快乐水，一边不屑地想着。
“既然都说准，那你算命方面还是很厉害呀！”女妖依旧ງ捧场。
“不厉害，我都是随口瞎说的，也是假的。”
“……”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缓了好一会，女妖才咬着牙继续说道：“可别人觉得准，总是有道理的吧。你说说怎么个瞎说法啊。”
“比如上个星期，有个男人问我他命相如何。”小道士皱眉想了想，努力回忆道，“我告诉他，他的命相不凡，很快便会黄袍加身，终日与山珍海ร味为伴。”
正喝着可乐的裴子幸差点没噎住。
还真是瞎说。
“就这还准啊？”女妖也觉得不可思议。
“可昨天那男人又来了，说我算得一字不差啊。”
“为什么เ？”
“他说他应聘上什么美团骑手了……”
噗！
一口可乐全喷在前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