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秋裳算是彻底藏不住了!顾流盼心中焦急却也不敢表露出来,一双玉手此时绞着帕子,骨节分明。下意识的抬头瞧了萧煜一眼,只见对方正冷冷的瞧着自己,眼中的戏谑溢于言表,更让顾流盼的心凉了几分,只能静待着命运的宣判。
“哟,这宓姐姐的节目可真是别出心裁!”赵媛见着秋裳眼前一亮,拄腰走下去讥讽笑道,全无方才的害怕之色。只见她笨拙的围着秋裳转了两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讥讽笑道:“怪不得姐姐准备了这么久ื,原来竟是给皇上准备了这大变活人的戏码!月儿妹妹这回可是要甘拜下风了!”笑声之大,生怕萧煜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一样。
倚竹走后,丝竹之声再起,慕容月得意的与众人谈笑着。也是,眼见着目的达到เ,她怎会不高兴?无人注意到慕妃一边喝酒一边向身后的霭棠递了个眼神,只见后者垂着头渐渐隐没在喧嚣的丝竹声中。
“秦少爷会喜欢什么香呢?”秋裳看着面前的瓶瓶罐罐犯了愁。秦昭乃ี是武将,整日泡在军营中,想必不能ม用太浓烈的香。也不能太温润,以免军中的兄弟嘲笑他。想了想,秋裳还是拿起了写着“没药”的罐子,自内舀出一些装入手中的香囊。秦少爷每日在军中练兵,跌打损伤所难免,没药正是对症。坐于灯下,秋裳嗅着香囊中淡淡散发的没药香,嘴角不由漾开一抹甜蜜的笑容,也不知秦少爷能不能知道自己这番心意。只是想着想着,让她不由á得想起了秋狩时的情景。秦少爷心中只有主子一人,只怕自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不过也好,能够这样悄悄的关注着秦少爷,能为他做一个ฐ香囊,也是快乐的!
该不会是被看出了什么吧……
“主子,您可是有何不适?”桂嬷嬷到底是年长些,见顾流盼神色有些不对,便敛了面上笑容,上前关切问道。
看秋裳๙急的脸都红了,顾流盼急忙起身解围笑道:“哪里就有那么娇贵了。我整日被你们看在这屋子里半分不得动弹,身子早就僵了。今冬初雪,自然是该去瞧瞧的。走吧,陪我到院子里看看。”
倚竹倒是有眼力,这边顾流盼不过说说,她便将狐裘披风拿了过来为顾流盼披上,笑着说道:“嬷嬷多虑了。记得奴婢在家时,母亲尚还怀着弟弟,那时大夫也嘱咐了多走动走动才好,整日在屋子里憋着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好。再说咱们这么เ多人瞧着,主子应当是不会有事的。”
“臣妾给慕妃娘娘请安,慕妃娘娘万福金安。”慕容月娇็柔的说道。免礼之后,转而看到落座于下首的顾流盼,缓步走了过去坐下,嘴角带起一抹浅笑复道:“没想到宓姐姐也在这,真是巧了。妹妹早就想与姐姐亲近,却总也找不到机会。”
慕容月闻言倒也不谦虚,以帕掩嘴笑道:“姐姐这话却也在理,毕竟姐姐也曾荣宠至极,这看着虽然风光无限,可其中的劳累็却也只有自己知道。”
萧煜这话中有话,让在场众人都揣摩出了几分意味在其中。慕妃脸色缓和了不少,慕容月眼中略๓显出了几分慌张,只有顾流盼依旧是那般淡淡的笑容,瞧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臣妾……”此时的慕容月被架在了风口浪尖的位置上,即便聪明如她也有些语塞。“臣妾正是遵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前来”
听着萧煜的口风,禄喜眼珠一转的道:“那皇上您看是去……雍华宫?”
“去关雎宫。”
“一般人配制不出?”顾流盼闻言,拿起那ว瓶子笑道:“那她还真不是一般人!”
顾ุ流盼心知君牧言是想起了自己上次中毒之事,抿了抿嘴道:“上次的毒,你可……”
一轮冷清的明月亘古不变的悬挂在天上,慕容月斜靠在窗边怔怔发呆,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秦昭的时候……印象中ณ的秦昭,还是那个出入军营,孤身带兵杀入敌营的前锋小将。
“你就是这的将领?”秦昭冷笑道,“宋飞,你找一个女子来带兵?”略带几分讥讽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回荡着。
一众嫔妃本就对顾ุ流盼平日独占鳌头颇为不满,如今见皇后带头讥讽,自然也是不甘落后。皆是面带嘲笑之色的掩口轻笑议论纷纷,而后扔下一个不屑的眼神随着皇后娘娘陪新入宫的“姐妹”游园去了。
待顾流盼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红日偏西的时刻๑了。
见顾流盼这垂头丧ç气的样子,萧煜心中不忍。因此强打起精神,对顾流盼笑道:“既然如此,朕带你去个ฐ地方แ可好?只有我们两ä个人,谁都不带。”
皇后摆弄着手上的护甲,片刻后才淡淡道:“只要是人,便有弱点。而这弱点无外乎就是自己้和自己最在乎的人,试问这天下间,会有会不在乎自己的家人?本宫听闻你有个幼弟,正巧本宫的侄子缺个伴读,你若是能在中秋前让你的幼弟入国丈府伺候小少爷读书,那ว中秋之夜,本宫定会让你大放异彩!这机会本宫是给你了,成与不成全在你自己,本宫可没有逼你!”
“皇后娘娘您严重了,能入国丈府当伴读,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嫔妾的幼弟当真是上辈子积了德,此生才能得到如此的机会。嫔妾代幼弟谢过皇后娘娘恩典,定会赶在中秋之前尽快安排幼弟去国丈府。”宁婕妤满脸欢喜的答道。实际这笑容也算出自真心,要知道国丈府是如何奢华的地方,小少爷受到的教育,只怕也比宫里的皇子低不了几分。自家的幼弟倒是个聪明伶俐的,只是自家吊件难免埋没了他。若是真能够在国丈府潜心陪着小少爷读书,他日有了成就也可光耀门楣!
自顾流盼有喜之后,情绪有些不稳萧煜也是知道的。比以前更容易感动也比以前更容易落泪,每每萧煜都会想了法子哄她开心,这次也不例外。只见萧煜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附在耳边促狭一笑道:这还不好办?你多为我生几个皇子,那不就天天都是这般?倒是也省了朕再下旨将那些太医婆子从你宫里撤出去!
又没个正经!顾流盼听罢红着脸捶打萧煜道,果然不再落泪了。倒是满脸娇羞,脸色因着红润也好看了不少。
正待萧煜还想说些什么เ,车突然停了,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进来道:凭什么เ不能让我们先过?莫不是仗着你们主子有了身子便目中ณ无人了吧!别说还没生下皇子,就算是生了皇子,那也要叫我们娘娘一声姐姐不是!还没质问你们主子为何不下车请安,倒是先拦了路!
蔼棠姑姑息怒,我们主ว子身子不便,也不适宜颠簸,您让让吧!安康憨厚的声音传来,笨嘴拙舌的不知该如何解释。可要说起来也不是顾流盼的错,是萧煜ภ怕顾流盼不适,这才吩咐了在本就不小的仪驾上又加大了几分。如今迎面碰上了慕妃,两车相遇,这狭小的宫道自然是过不去的。更何况顾流盼的车此时卡在路中间,掉头也掉不过来。
我出去解释一下。顾ุ流盼见状便要起身准备出去。却见萧煜眉头一皱,将她拉回怀中朗声道:怎么?是不是朕也要下来拜见慕妃娘娘?
萧煜ภ的声音虽然不大,却真真切切的传入了外面人的耳中。慕妃本是为自己的儿子抱不平,平日皇上每日守在关雎宫中,根本没有半点机会。今日这个时辰本想萧煜应在批折子,便打算借着由头给顾流盼个警告,却想不到萧煜也在车上,起身下车步上前对着顾流盼的车行了一礼道: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臣妾不知皇上今日有如此雅兴与妹妹一同出游,下人不知礼数,还请皇上恕罪!
爱妃一向识大体,朕是知道的。朕一向希望后宫安宁,你与宓妃虽然位份相同,但你毕竟入宫早了几年,她身子不便,你让让她可好?萧煜淡淡道。
这是自然。慕妃咬着牙道,她自在闺中ณ之时便要强好胜,入了宫中ณ虽然不甚满意却也长久压人一头,就连皇后也要忌讳三分,因此日子过得还算满意。现在却要与这么个ฐ没权没势的烟花女子平起平坐不说,还要让她先行。心中的抑郁之ใ气,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