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不自量力,想要跟本宫斗,好,本宫就跟你斗下去,看看是我这个皇后厉害还是你厉害。”
可她姜皇后何尝又不是一个可怜之人,小小年岁便已入宫为后,红墙堵了她的笑容岁月,然而当今皇上对她并无感情,空有皇后之名,却无皇后之实,这深宫之内不仅困了千千女子,也同时困了她姜采霓。
至于大临国,四国之中最为富裕的大国,因处于北方,天气十分寒冷,历来与曲姜ä盟军修好。百年间,与胡邑历来签署条例,依附于胡邑国,常年进贡,因此,也有“辈小鼠国”之称。
祁祯十四年,年末。
亲们,只要你敢写,我就敢把你的名字放入我的书中。
只要你出场,将立刻通知。
“大雪天气,路上有些见滑,还请小主慢走便是。”
景儿心思缜密,一言两语便有送客之疑ທ,她穆尔楦岂会不明。
穆尔楦不言,只是轻轻点头微笑,景儿带着他们进去了,钟敬宫的红木大门也随之关上了。
渐白的雪地,蒙了一层薄薄的清雾,望着钟敬宫这个偌大的牌匾,德妃之所以为德妃,不就是一个钟็字?一个敬字吗?皇上赐德,赐钟敬,看来这个ฐ德妃在皇上心中有一席之地,无人替代。
她穆尔楦只是一个ฐ才人,何德何能ม可赐“钟敬”二字。
罢了罢了,她穆尔楦不求如此,安分守己方可足矣。
可一旁的古雨倒是有些不开心,她谷雨明白不可多言多事的道理,可自己主子好歹也是一个才人,刚刚那叫景儿的宫女却是如此脸色。一时气不打一处来,硬是在嘴里咒了那ว景儿几句。谁料é被穆尔楦听去了。
“谷雨,这可是在宫里,你这性子若不好好改改,它日必定会惹来麻烦。”
“是,小姐,谷雨明白了。”
两人这才并行回阮秀院。
雪下的是越来越急,那些办事的宫女太监冒着大雪为ฦ自家主子雪中来去,连一把遮挡的伞都没有。那着身的衣裳也只是在里头加了薄薄的一层而已,看在她穆尔楦眼里痛在她心中。
也许因为自小子就喜读军书,给了她一颗忧国忧民之心,父亲常说若她穆尔楦是男子,定会比他哥哥穆元翰更有作为,只可惜命运改不了,逃不过女子之实。
回到阮秀院,不料竟有宣旨的公公等候多时。
她穆尔楦德才皆备,聪慧过人,一道圣旨封了楦嫔,封到宛宁宫。
穆尔楦明白,此举只因她姓穆,皇上可一眼都没有看她,是丑是美他皇上都不知。
“恭喜楦嫔娘娘。”前来的公公一脸奉承,将皇上赐的那些赏赐放下后,拿着赏银就离开了。
即使你再躲,终究也是躲不过的。
册封那晚,皇上便来了宛宁宫,来的时候带来了很多奏折,命人把奏折放到偏殿内,并多点了几支灯烛和许多暖炉子。
穆尔楦知道皇上的意思,独守空房这个道理简而单明了。
然而皇上果真没有进寝宫,一直待在偏殿内批阅奏折,对今日封嫔之事不闻不问。
夜深灯火辉煌,宛宁宫的灯火更是通亮。
当日穆尔楦的姐夫战死沙场,姐姐穆子怡苦守空房,不是寂寞,而是深深思念情,虽一人独活,独守空房,但终究是爱。
但如今她穆尔楦守着空房,却无思无情,何为女人,不就是有爱有情吗?可皇上只因她姓穆,给予名慧,却无爱无情,将她穆尔楦伤得零零碎碎。
夜色早已降临,穆尔楦从寝宫出来披了绒毛披肩一路小走到偏殿处,她要看看这皇上究竟是有多忙碌,虽穆尔楦不求有夫妻之实,但她害怕冷宫。
在偏殿门外,穆尔楦恰巧碰到了送热茶的宫女。走上前说道:“让本宫送进去,你去歇着吧。”
“是,娘娘。”
接过那盏提神茶,穆尔楦小心的推开了偏殿的红木门,进去后便轻声的光上了。
所谓天子在前,哪个女子不严å加讨好,攀上金冠。
皇上低着眼正在查看奏折,穆尔楦刚要上前。却“啪……”一连几声脆ะ响从她穆尔楦前方传来。
皇上不知道为何竟然将一本奏折狠狠的丢在了地上,正撑着头万般思量,根本没有注意穆尔楦早己้进来。
她穆尔楦将手中的茶放到一旁,拾起地上的奏折,轻轻翻阅而看,看完后,拿着奏折向皇上走去,嘴角露着一抹很柔美的笑容。
“治国治道,乃ี先治其身,后其治天下,皇上唯有静下心里来方可想出万全之策。”
穆尔楦一语使得原本正在寻思的皇上一惊,抬起头朝穆尔楦看去。
他祁祯皇帝甚是一惊,此女子淡妆素雅,清秀脱俗,美得如出水的仙子一般,楚楚动人,深有那“一楦一字落玉珠”之感。
可他祁祯皇帝惊的却并非她穆尔楦的美貌,惊的是她穆尔楦眼神里那一股女子桀傲之气和她穆尔楦刚刚所说之ใ语。
“你是?”
“臣妾穆尔楦参见皇上。”
穆尔楦?祁祯皇帝更是一惊的。说道:“原来你就是穆吉查的女儿穆尔楦,怪不得有这般惊人之语。”
“臣妾冒犯,请皇上降罪。”若是换作他人定是磕头求绕,但她穆尔楦并非他人。
见穆尔楦这般淡定从容,祁祯皇帝犹豫片刻,想起穆尔楦刚刚所说之言,又见穆尔楦手中拿着自己刚刚丢â掉的奏折,怕是这穆尔楦已๐看过奏折才会说出那番话。
“好,朕就治你的罪,就命你给朕说说这奏折内之ใ事有何良策,让朕知道何为ฦ治身其天下。”
穆尔楦一笑,懂ฦ了他祁祯皇帝的意思。再次细细翻看了一遍奏折道:“霖将军长年驻守关外,对关外之事定是了如指掌,出兵讨伐邑国边界之蛮夷,定站上风。而都域将军多次建立军功,骁勇善战,若派他出兵,也定无后顾之ใ患,两位将军都深得朝中官臣之心,可如今讨伐邑国边界蛮夷之事,官臣意见分歧,各荐举其将,所以皇上才这般苦恼。”
“继续说下去。”皇上听得心中大悦,这女子果真不简单。
“霖将军与都域将军都有过人之处,但这霖将军心思太过缜密,做事太过顾头思尾,而蛮夷生性残暴,他霖将军就算战胜,可大临将士必定损失惨重,都域将军虽骁勇善战,可此人过于草率,无谋有勇,在战场上也必定会使我们大临损兵折将。”
“那你给朕说说何为万全之策,朕倒是想听听你穆尔楦是否真有万全之策。”
穆尔楦止语,将刚刚放在一旁的茶端起走到了皇上身旁,将手里的奏折和热茶放在皇上面前。问道:“皇上,你说这杯茶可比作什么เ?”
祁แ祯皇帝看着那杯茶有些不明,思索一会也没说上来。
“皇上,其实这杯茶就好比两位将军,缺一不可。”
“缺一不可?”
穆尔楦微微点头:“皇上乃天子,这万全之策定当是由皇上所想。”说罢便欠身道:“臣妾就不打扰皇上思量这万全之策了,臣妾告退。”
祁祯皇帝似有不舍,只是那穆尔楦并无半点留下之意,看着穆尔楦的背影有些出神。
谁料é穆尔楦突然停下,转身说道:“皇上,大臣们的奏折本本是劝谏,还请皇上莫随意弃之,所谓有国便有帝,便有民,可也有臣,方要爱民如子,可也要爱臣如子才是啊!”说罢便推开那红木门出去而轻轻关上了。
偏殿内,祁祯皇帝ຓ有三惊。
一惊惊的是穆尔楦“治国治道,乃ี先治其身,后其治天下”之言。
二惊惊的是这穆尔楦竟是穆吉查之女。
三惊惊的是穆尔楦的一番“万全之策”。
这三惊又是三怕,虽说红颜祸ຖ水,她穆尔楦虽不是祸水,但却让祁แ祯皇帝看出了帝女之像,祁祯皇帝竟心有后怕之ใ说。
后世对这“三惊”广为ฦ传颂。
“楦惊天子,惊得三魂三怂。”
穆尔楦出了偏殿,命人拿来刻刀。
“娘娘拿着刻刀做什么?”那名宫女问道。
“本宫要在这偏殿的木桩之上刻上一个“谨”字,希望皇上能谨记治国之道,明白民与臣如子的道理。”
那宛宁宫的偏殿处从此便多了一个“谨”字。后人称之为“大谨宫”来传送这一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