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道:“子高心中无爱无恨,殿下不要再试图找子高什么弱点。”
转了转眼珠,陈顼抚须道:“明日,孤王请伯茂一起到玄武湖中乘船观赏荷花,嗯,妙计,真是妙计,就这样办!”说完,他大笑着拂袖出门。
“子高从未听说,出家还要官府的批文。”我亦冷笑回道。
“在佛祖面前这样说话,简直罪过,罪过!”妙善跪倒在佛像前。
到郁伸出一只手掌,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掌,两只手掌轻轻一拍,回头看看我。
“公子想让我跟谁联手呀?”我问。
不知道念到เ第几遍,耳畔听到เ有人也在跟着念,睁眼现妙善跪在我身旁,“大师,弟子罪孽深重,怕是死后要下到十八层地狱里,刀劈斧ร砍、烈焰焚身,难得往生吧!”我戚然问。
“大师说的是,弟子谨遵教诲。”我闭上眼,双掌合十,继续默念《往生咒》。
一会皇上、太后、安成王走入太极殿,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太后对众人说:“昨日中书舍人刘师知,假传哀家诏书谴返相王回扬州,简直胆大妄为,行为令人指,还好相王聪慧识破,刘师知已于昨夜伏诛。皇帝年幼,朝堂上的事要依托相王打理,从今往后,哀家不想听到看到,再有人挑拨皇上和相王的关系,谁若胆敢说上半句,刘师知就是他的下场。”
我心下暗笑,伯宗啊,当初你不听我言,如今想学成王,恐怕迟了,陈顼ึ未必安份做周公啊!原来政事都由中书省决断ษ,尚书省辅助执行,如今您全交与尚书省,等于把国家大权交给安成王,你这是把身家性命系在叔叔之ใ手,一定是你母后想叫你学汉武帝ຓ韬光养晦,可惜陈顼ึ他不是窦太后。
上了南门城头,果然不出我所料é,吴明彻只敢在城下鬼喊鬼叫,并不敢真的攻城,我暗笑,这人其实是根墙头草,见风使舵的家伙,我命令守城将官打开城门,亲率一支人马列队城外,我策马到吴明彻军前,在马上对他拱手道:“吴将军,可否把太后的诏书,与我一看啊?”
“若确是太后的诏书,子高当然不敢抗旨,”我伸手道:“吴将军拿来我看。”
我心中不得不佩服孔奂的果断ษ,这人实在是有才啊,怪不得男人生前那么重用他,这样的狠毒主意也亏他能想出来。
“这样岂不真的成了谋反?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亏两位大人居然说得出口,”殷不佞跳起指着孔奂和王暹的鼻子骂:“你们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去了?”
骑马奔到尚书省把守备的一千多士兵紧急调往皇宫,当我领兵来到黄门前,只见大门紧闭,我一边命士兵上前敲门,一边往皇宫城头上喊道:“我是右卫将军韩子高,快开黄门放我们进去为皇上、太后护驾。”
“毛喜,你这个ฐ矫诏的奸佞之徒,不要血口喷人、贼喊捉贼。徐渭,徐渭在哪里?”我大喊着给事黄门侍郎徐渭的名字。
“子高,孤王想知道,我倒底什么地方做错了,你们非要赶我走呢?孤王曾答应你,学周公辅助幼主,孤王一直守着约,可你为ฦ什么要这样对我?”陈顼讷讷地问。
“你,倒底有没有爱过我?”陈顼戚然望着我。
我们在桌旁坐下,陈顼从提篮里把菜端出来,辅了满满一桌子,“本来还有家乡的陈年老酒,孤王怕你又贪杯喝醉,就没带来。”说着,他往我的碗里夹菜。
“呵呵……”陈顼傻笑着:“看到子高,孤王开心得什么都忘了。”
我的心像被锥子狠扎一下,沉默良久后,我黯然道:“臣的心永远忠于文帝。”
“京城的传言很多,不知殿下说的是哪个?”我故作不懂。
我双手紧紧握住伯宗的手劝慰道:“陛下和娘娘何谈‘倚仗’二字,令臣惶恐之至,保护皇上和娘娘,本是臣份内之事,自当尽职尽责,以报先帝和陛下之恩,请皇上、娘娘放心,也请相信臣的一片忠心。”
这场御宴直吃到人定时分才结束,我本是半瓶倒,哪经得起他们连番敬酒,喝得我最后烂醉如泥、不醒人事,马根本是别想骑了,估计是到เ仲举派人用车把我给抬回了新安寺。
两天后的一个ฐ下午,我和妙善在禅房里下棋,已下到第三局,妙善夹着黑子的两指半天不落,我抚须促催道:“大师,您倒是落子哈,弟子等得快要睡着了。”
我哈哈大笑,笑声未停,侍卫长推门而入,躬身拱手道:“将军大人,有人要见您。”
“子高怎么哭了呀?应该高兴才对啊!孤王喜欢看子高笑的样子,”陈顼ึ掏出帕子擦着我脸上的泪道:“哥哥在世的时候,要孤王答应他,以后好好照顾你,其实哥哥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