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微笑着点点头,“是啊,永宁,恭喜你。”
长乐“哼”了一声,高傲地扬起下巴。
到了下午两点,机会突然来临了。
当我与采儿坐到飞驰的马车上时,我的心情突然莫名激动起来。
“喂,你真是个问题儿童!问问问,每次见面都那么เ多问题。一点儿都不可爱。”我伸指戳戳他的小脑门。
我轻嗤一声,“跟你爹真是一个模样儿!我走了。”
我看着他一头雾水的表情,心知他听不懂炸弹是何玩意儿,于是,我“唉”地叹了口气,继续道,“子悠,你会不会扯得太远了点儿了。”
“你不要转移话题。”他恼火地反手握住我的手,“我问你,是不是因为我之前混迹江湖,行为放荡,你由此感到诸多不满,所以你打从心底瞧不起我?”
“我真是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教又教不好,说又说不听!你早晚会惹祸上身!你就这么不喜欢你的小脑袋瓜子吗?”子初ม伸指点点我的额角。
“王爷,九公主求见。”魏叔的声音又在外面冒了出来。
“淑妃娘娘!驾到——”
就在我们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亭外传来几位公公一声接一声的通传。
“给我拿下她!”
“皇上驾到!”
可据我所知,馨如每次都会自己先挑,专拣好的拿,再把挑剩的扔给采儿与翠心等人。到不是说我看不惯她那么势利,其实生活在这样的年代,做婢女的,若都能像她这般机灵乖๔巧,处处懂ฦ得看人脸色,恐怕将来也不愁吃穿了。
许是她看准了采儿从不在我面前搬弄口舌,所以才敢如此大胆吧。
天色已是甚晚,繁星遍布,银白色的月光从屋檐上、树叶间流泻而下,淡淡地覆盖着大地,四处一片寂然,只闻车轮轧着宽敞的永乐大街,骨碌碌向前行驶。
马车一路行驶过冷冷清清的街道,却见店铺早已打佯,唯有一、两个小摊摆在路边儿招揽着微薄的生意。
“碰!”随着冲力,我被他们顶了出去,滚到了翻覆的马车外头,全身向下,整张脸凄惨的埋入了土里。
王明天那ว老鬼与一群奴仆们围成个圆圈,守在离马车百步外,瞧见我这丑态,还不笑晕过去,呜呜呜,我的清誉就此毁于一旦,呜呜哇哇——
我低眉瞧瞧他的手,轻轻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扳开,赫然见到他手心紧攥的一株灵芝。
我念及秦川所说的话:此灵芝具有活血化淤,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蓦地灵台一亮。
“你是怕那拨人会同样向宝宝下手?”
“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大姐你放心!”
“那你不是成最后一个ฐ了吗?呆会儿要你劈柴烧火啦,还不快跑你?”
“贤妃娘娘一会儿见啊。”我挥了挥手,小小声地叫道,“我不可以自己้骑马吗?”
秦绍轻笑一声,“他叫秦川,字子悠,昨日被皇兄封为梁王,皇兄将择日拟旨,把你和子悠受封一事同时昭告天下。”
“当然不行,那是太后亲下的口谕,怎能推翻?”
适逢宫南雁命人送食物进来,见我怒火爆的模样儿,忙吓得叫那些下人全部退出去,陪笑着上前,“怎么了?怎么愈说愈生气了?出什么事了?若寒!”
“你给我放手,你根本不明白我在气什么,跑些路算什么เ?更远的冤枉路我都跑过!我这辈子最讨厌不尊重生命的人!放手!你这么喜欢玩,找别的女人陪你玩去!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有多担心你们?我一方面又怕你先我一步赶到齐霄院把李隐给抓了,那小子可能ม性命不保,另一方面,我又担心自己放走了李隐,害你破不了案,被你二哥抓起来充军关外,我反复思量,心里矛盾不堪,苦苦挣扎,你们到好,合起来骗我?放手——我叫你放手!”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踢掉凳子扭头就往门外走。大文学
“还说不担心我?”他盯着我的脸半天,忽而嘻嘻一笑,“你的脸上明明就刻着‘很担心’三个字。”
“有!你有,你的眼睛骗不了人。”他笑着执起我的手,慢慢贴上我的心口,跟着又近前一步,几乎完全贴到了我的身上。
“哦,听魏管家说,王爷这几天搬往七星楼驻守,想在日内尽快破了天道门一案。”
“馨如也不太明白,是魏管家这样说的。”
“你怎么亲自端过来了?”这些活不是下人做的吗?
“我可不可以不要喝。”
萝卜骗我的,他是骗我的!
我痛苦的倒在床上,泪水不知不觉地滚滚而落。
我笑着转脸望她,“哪,你叫我小姐,就是不守我的规矩了?既然要跟着我,就得答应我的条件,怎么เ样?干脆,你就跟采儿一样,叫我冰姐姐吧。”
我笑着敲敲她的小脑袋,唠里唠叨的说,“其实,你们都跟我妹妹差不多大,若是生在我们的世界,应该还是求学的年纪,哪用那么辛苦出来做事呢?”
“两位公子,行行好,救命啊。”她躲在我们身后不迭声的叫唤道。
“臭小子,又是你!”
昨晚浑身紧绷,大脑แ不停运作,思前想后,处于一级戒备状态,根本没有睡好,哎,真是杞人忧天,自找罪受。
我拍拍小嘴,打了个哈欠,在曲折的里弄间拐来拐去,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上庄桥附近。
太后受了凉,在回程的路上便开始不停咳嗽。
我与长乐忙着替老太太拧干衣物,递茶送水,好不容易捱到เ宫里,我累得都快趴下了。
当晚,我被太后留宿于延喜宫内,匆匆洗了个战斗澡后躺到床上,已๐是凌晨三、四点了。我累极,沾床便昏睡不醒。
隔日,我便开始感冒咳嗽了,整颗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起不来,躺着睡也觉得浑身骨头酸疼。
太后和皇帝先后来看过我,并特意召来韩太医替我诊治,配了两副苦里吧唧的药留给我喝。
我那日便一整天躺在了床上,一会儿出汗、一会儿冷,采儿没日没夜的守在我身边,没见歇过。
半夜里醒来时,她已๐累得趴在我床边睡着了。
我摸索着下床倒点水喝,从绣囊里取出一颗退烧药吞入腹中,正想继续爬回床上休息,忽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
刺客?
我心里一惊,吓出一身冷汗,脑袋瓜子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不及细想,我便匆匆拉开门跨了出去,月光下,只见一抹翩若惊鸿的黑影落在了对面的屋顶之上,猫着腰,小步向前而去。
那方向不是往太后的寝宫而去吗?
他想干什么?
我迈开步伐跌跌撞撞地向前跑了几步,有些体力不支地扶住了一旁的大树,喘息了几下,再度抬头时,屋顶上哪里还见人影。
我昂着头来回张望着,忽感到一股叫人毛骨悚然的冷风自身后传来。
我猛地转过头,赫然对上那黑衣人清幽肃杀的双眸。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太后寝宫?”
他“嗖”地滑到我身旁,手起刀落,用刀钝斩昏了我。
临昏迷前,我隐隐约约地闻到他身上散出一股清淡的兰花香气,优雅迷人得叫人心醉神怡。
他,绝非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