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冥放下茶杯,诧异的看着她:“跟我商量什么?”
独孤冥婉转拒绝道:“我是外人!”
阮浓轻轻咳嗽ณ一声,对着下面众人抱拳微笑:“诸位光临飘渺宫,令本门蓬荜生辉!”
说起来阮浓在这些掌门面前算的上小辈。只是沾了她老爸的光,尤其是阮杰当年单枪匹马擒住魔教冥尊,这已经是江湖上少不得的神话传说。
一盏茶过后,弟子过来道:“门主不在书房!”
“不知道,今天门主ว一直在书房,很用功的!”弟子也很纳闷,明明还在的,一转脸就又不见了。
“她好与不好,与我又有何关系?”
“哦?什么收益?”独孤冥来了兴致,突然觉得半夜跟这个头脑单纯的堂主聊天还蛮有意思的。
阮浓气哼哼的缩回马车。南怀素摸了摸脑袋,有些莫名的看向北辰风:“北堂主,我说错什么了?”
西易回来了,兴高采烈道:“真巧,刚好有七间房,不多不少!”
“我可以带你走!”
“我可以走到哪里去?你是魔教的人,我是朝廷的人,我不是你,无牵无挂,我的手上还捏着家族几百号人命……现实容不得我放肆!”
“阿东,会骂人的小厮不是好侍卫!”阮浓小声道。
朝廷跟江湖本就进水不犯河水,他们没必要参合。
空虚道长一甩拂尘,道一句:“无量天尊,上天有好生之德,当年老门主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ม撼动那魔头一分一毫,如今小门主ว只用三寸不烂之舌便叫魔头放下屠刀,阮门主,您功德无量,贫道回去之后定当每天三注清香为您祈福!”
了然道:“施ๅ主,钥匙不在老衲这里!”
独孤冥恢复到เ初见时的冷漠:“那你们回去商议好了再来吧!”
独孤冥嗤笑,摇摇头。
“阿风,老方丈年龄大了,有时候偷懒不扫地不除草也没什么的!”
一座石山横在眼前,山下有一道石门,不用想,那ว道石门也该有千斤重。
东恒跟西易非常识相的退后数十步!然后望天!
可是,一套耍下来,明明招式一摸一样,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你武功不行!”阮浓毫不留情道。
众人哗然。武当空虚道长最得意的弟子,居然被阮浓一口否定武功不行,她甚至都没见过慈航出手。
“不知各位可否听我一言!”一直沉默的天涯谷主卓非开口道。
议论声渐渐消弭。阮浓换了姿势,饶有兴致的看着卓非。
天涯谷曾是江湖上有名的医药世家,因为医术精通,他的大叔伯卓子旭被皇帝ຓ招进宫内当了太医,借助朝廷这一层关系,天涯谷在江湖上一夜间飞黄腾达,但令人想不通的是,就在十年前,卓子旭莫名奇妙的失踪后,天涯谷一夜间遭人血洗,从飞黄腾达到家破人亡同样一夜功夫。到เ了卓非这一代虽然顶着天涯谷曾经的名号,却不复以往的威名。
阮浓无事喜欢看些闲书,上面曾经这样写过,有一个人依靠算命医药为ฦ生,会一种奇特的幻术,世上见过她的人成千上万,却无一人记得他的容貌。而此刻,卓非就像是书中的人,转眼就忘记他长什么样了,并不是说他不好看,只是卓非眉眼如同水墨寥寥几笔勾勒,清雅的很。
“传闻天波峰诡异异常,我等自然不能乱了阵脚๐,谁当这领ๆ头之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救出空虚道长。天波峰乃是邪教,他们擅用诡异之物,若我们冒然行动很可能会吃亏。”
卓非有条不紊的接着分析道:“还有,天波峰地形险要,阵型复杂,找到他们藏身所在这才是关键!”
东恒在心里佩服,想不到卓非每年都被人家抢劫,还能保持如此晰的头脑。
容浔百无聊奈的把玩着手里的玉箫,迎上独孤冥审视的眸光,微微一笑。
“你已经看了我很久ื,不知有何指教呢?”
独孤冥步下台阶,与容浔面对面。
“指教不敢当,只想问一句,阁下平时可喜欢带伞出门!”独孤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清楚的声音询问着。
容浔笑道:“那ว要看老天是否有下雨的意思!”
独孤冥意味深长道:“如果不下雨呢?”
“你当我二百五?”
晌午十分,讨论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想到阵容如此庞大,难免招人怀疑ທ,
大家自由分组,化整为零,等到了天波峰脚下再做定夺。
独孤冥本意不想去趟这浑水,但答应过阮浓当她两年的护卫,便随波逐流,暂且去看看热闹。
慈航一副书生样子跟在人群后头,忧心忡忡。
“你别担心,空虚道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阮浓破天荒的过去安慰,不过她安慰人的水准确实太次,没能让慈航宽心。
“阮门主,师傅在很久ื以前就说过,自己้有一场劫难,度过去了,以后就可平安无事,若度不过,便是在劫难逃!”
阮浓双手踹在袖子里望着天边彩霞:“你放心,他肯定渡的过去!”
“阮门主就那么肯定?”容浔突然插话。
阮浓回头望他一眼,眉眼一弯:“我猜的!”
“猜也要些根据才是!”容浔并没有退缩,反而更近一步问道。
东恒在后面钦佩的听着容浔与阮浓的对话,觉得容浔肯定不了解门主,等他了解之ใ后,便会后悔今天的殷勤!
果然,阮浓慢悠悠的开口回答:“女人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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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浔顿悟,用玉箫敲击手掌,赞叹:“阮门主果然有一番๘独特见解!”
见阮浓不再搭理自己,便轻笑摇头继续跟着大队人马向前行进。
被迫留在飘渺宫等候消息的南怀素跟北辰风望着渐渐消失的人群,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门主走了,觉得生活好安逸!”
北辰风幽幽回答道:“是啊,后山的鸽子会更安逸的!”
“……”
入夜,北朝皇宫一片肃静,宫灯蜿蜒在屋檐下,随着冷风来回摆动,殿内石雕的蟠龙缠绕在柱子上,高高俯视着这座皇宫内的一切。
一切都显得那样静谧而又诡异。
当朝皇后寝宫内,灯火悠然,透过朱砂色的窗栏,一位身着华丽衣服的夫人紧紧捏着刚刚收到的纸条。
跪在她脚下的侍卫不敢抬头。
皇后胸口起起伏伏,仿佛在压抑刚刚涌起来的怒火。
“说!为什么这个消เ息现在才到哀家手里?”
侍卫额头一片冰凉,小心翼翼的回答:“因为鸽子被飘渺宫的阮浓吃掉了!”
这个理由说出来连侍卫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样,最起码火夕大人在信上是这么เ解释的。
侍卫退下后,纱幔被掀起来,一位面容艳丽的女子轻轻走到皇后身边,轻声道:“姑母,什么事那么เ生气?”
皇后深吸一口气,绝美的脸蛋浮ด现一层阴冷。
“安平,我要你去帮哀家做一件事!”皇后将纸条递给安平。
安平郡主将那张被捏的皱巴巴的纸条打开,轻轻扫了一眼,大吃一惊:“他们要攻打天波峰?那可是……”
皇后抬手制止安平郡主说下去,她望着窗外:“我要你去阻止他们!”
“江湖中人安平一个都不认识,如何说服?”
“他们中有一个叫独孤冥,我想你应该很熟悉,他现在是阮浓身边的大红人,火夕说,阮浓对他言听计从,你亦可以接近独孤冥,让他说服阮浓,事成之后,我自会劝说皇上打消将你远嫁南朝三皇子之事!到时候,你便可跟那个魔教头子双宿双飞!”
话说到这份上,安平郡主岂有听不懂的意思。
“姑母,你说的可是真的?”安平捏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
皇后转身,慈祥的拉过安平的手:“只要你有办法说服独孤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