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这篇作文的时候,父亲正好回来,我炫耀地把作文扬到他面前。父亲把作文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然后向我敲起了大拇指,好样的,将来一定是个大作家。不过,父亲的赞许周一并没有得到老师的认可,老师在课堂上点名批评了我,说我小小年纪,描写如此暴力的画面,是为不忠,对暴力血腥事件如此感慨,是为不孝。靠,至今我未曾明白这篇作文和忠孝有何干系!
我说,施肥不好吧。
三婶家和我们家关系处得很好,碍于三婶的叮嘱,尽管我经常逗国力,但我还是常尽我所能ม地帮助他,在学校和同学打架,我总是一马当先地站在他身前,大概ฐ正因为这种缘故,国力很爱和我一起玩,什么事他都像打报告似地跟我汇报。
我答应着,把一条几乎一人高的大口袋夹在自行车后座上,刚推着自行车走出大门,迎头碰上国力到我家来玩,我命令式地朝他喊:国力,去骑自行车,和我一起去老村带麦穰!国力应一声,颠颠地推了一辆自行车兴高采烈地跟着我。
父亲下了车站在车旁้,没说什么,他把脸回转过去,我顺ิ着父亲眼睛的方向向后望去。大道中ณ间灰白的地上,赫然放着几件零散的衣物。父亲把自行车轧住,他慢慢地向那ว些衣物走去。我跟在父亲身后,窃窃地说:这是谁的衣服?
这怎么了,大路上怎么เ会有女人的衣服?
刘大爷抽着闷烟冷哼一声,别提了,这帮崽子鬼得很,大晚上八九点钟一人带一个ฐ16,7岁的小姑娘,专找没人的地方拱!
刘大爷狠狠地骂了一声娘,然后说,五六十年代的时候,谁想过这个,那个ฐ时候,人多单纯。
我穿了衣服,刚走进院子。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慌慌张张,满脸汗珠的男ç人,是新า村的朱四。他看见父亲,连气也没来及喘上一口,迫不及待地问,一顺哥,你昨天晚上在老村见艳梅了吗?
父亲问,咋了?
朱四大汗淋漓地说,艳梅昨天去窑厂上班,晚上,她一个人回家的,到现在还没见着人影呢,全家人都急死了。
父亲放下手中的铁ກ锹,摇摇头说,我没看着啊,昨天下午在窑厂倒是看到了,当时还嘻嘻哈哈的,我下午四点钟就走了,再没看见她。
完了,完了,这一夜没回,莫不能出啥事吧。朱四汗如雨下,神色担忧地说。
父亲忙道,别ี瞎想,不能ม出事,你再问问其他人,说不定晚上嫌回家晚,就到朋友或者亲戚家借住了一夜呢!
我都找了,都找遍了!这咋办?
别着急,再找找,别往坏处想。父亲安慰道。
那好了,一顺ิ哥,我再去其它地方找找!朱四说着,疾步转身奔了出去。
咦?我问父亲,咋了,艳梅是谁?
父亲说,艳梅是朱四的媳妇,你得叫四婶。
生了啥事?他媳妇丢了?我好奇地问。
父亲说,可能吧,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没回家,要不然,你朱四叔也不能ม急成那个ฐ样!
果然,临近中午回到家的时候,新村里已经沸腾了,到เ处有人在说:朱老四家的媳妇丢â了,听说是在老村丢的,不能出啥事吧,前段日子老村刚ธ死去一个,现在又丢â一个!恐怕……
当天下午,朱四报了警。但警察并未出动警力搜寻朱四的媳妇,听人说,失踪案有一定的时限,通常人失踪24小时之内不予受理。朱四动员了所有的亲戚到处打听寻找,一天一夜下来,朱四的媳妇艳梅还是没有被找到,第二天,警察介入,最后见过朱四媳妇的麻瘸子说,那天晚上大约9点钟,他正好出来上厕所,看见艳梅从窑厂正沿着大道往老村里走,当时,他还跟她打了招呼,麻瘸子说,他婶,这半夜的,你咋才从窑厂回来,你不害怕啊!艳梅当时笑着说,没事,我又不是小姑娘,身上又没钱,怕啥!说完,便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麻瘸子,男,42岁,左腿有些颠,妻子夏天出车祸死亡,膝下有一子。他常年住在老村遗留แ下的土房子里,土房位置处在老村南口,靠近老村和窑场互通的小桥边,这条途径小桥的道路尽管窄小,因为平整,可以骑自行车通过,所以村里人都叫它“大道”,“大”的意思也无非是针对自行车而言,能ม骑着自行车畅通无阻,在我们那ว地方也就被称为“大路”或“大道”。
警察根据麻瘸子提供的线索,经过一番讨论确定艳梅从窑厂到达老村之间的这段路程是安全的。最后得出结论,艳梅失踪的地点应该是老村村内的大道和连接老村和新村的主道这两ä段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