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玉最终没有成就美事,他默默地为胡静穿上了衣服,然后真诚地向她道歉:“你是个美丽善良的女子,而我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男子,我没有资格得到你完整的身体。”说完这些话,他就轻轻地走出了卧室,说真的,他是极想得到胡静的身体的,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胡来。
胡静走的时候很平静,没有说一句话,苏明玉回头就看到她放在桌子上的留แ言条,字迹模糊,上面沾着美人伤心的泪水。
你不爱我,为什么เ对我说你的春天又来了?你不知道,自从经历了那个夜晚后,从来没经历过爱情的我已๐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我一直在家里等待,等你再次对我说出那ว些甜蜜的话语,只要你说出,我愿意为你献出我的一切。可是昨晚你拒绝了已经准备好的我,你的心为什么那ว么狠?我恨你!这辈子都恨你!
苏明玉的心莫名其妙地痛了起来,他做梦也想不到,胡静居然动了真感情。我爱她吗?他不止一次在心里这样问自己,答案很模糊,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胡静给他写信,他不复;胡静给他打电话,他不接;胡静要见他,他避开。长痛不如短痛啊!两个月后,心力交瘁的胡静彻底死了心,远走他乡。
苏明玉又回到了没有牵挂的日子,很快他就感到了乏味,尤其是在市场门口意外遇到林慧灵后,他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那天是难得的周末,苏明玉打算买几条甲鱼回家孝敬父亲,当他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多日不见的林慧灵,比往日更加光彩照人,想是爱情滋润的结果。苏明玉嫉妒得几乎想喷出三味真火,把站在她旁้边大献殷勤的唐文活活烧死。后来林慧灵和苏明玉谈起这次会面,心有余悸,说她第一次看见苏明玉那么凶,好象要吃人的样子,不当杀手真是太可惜了。
受到刺激的苏明玉决定重出江湖,寻找他的另一半。思来想去,他觉得应该找个志同道合的,本地的名花皆已有主,他只好把网撒到เ外地去。先他盯住了师范同学白丽莉,B师的校花,他的干妹妹。在校期间苏明玉曾经多次把白丽莉当成意淫对象,她的r房是全校男生公认为最美丽ษ的,每次举行校运会,身为长跑健将的她无可争议地成为运动场上最亮丽的风景线,但她的性格很孤傲,觉得B师的男生十个有九个ฐ是草包。在未与林慧灵好上之前,苏明玉把她划分为红颜知己一类,经常和她在学校的草地上谈人生,谈理想,甚至谈经典的爱情故事。
动用了好几个ฐ同学的力量,苏明玉才弄到เ白丽莉的电话号码,她还是老样子,深居简出,像古时待嫁的女子。
客套的问候过后,苏明玉直奔主题:“我和林慧灵分手了,想找个人安慰我,我觉得你是最好的人选,你能不能当一次雷锋?”
白丽莉大吃一惊:“什么?你们分手了?什么原因?”
“一言难尽,我们见面再说吧。”
“好,这个周末上午八点钟,B师大门口见。”
苏明玉就喜欢她的直爽,从见到她的第一天起就喜欢,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不用提防,只需要足够的真诚,就可以建立牢不可破的友情。
当白丽莉出现在苏明玉面前的时候,苏明玉故意做了一个艰难呼吸的姿势:“别靠我太近,我快窒息了。”
白丽莉笑着去点他的脑袋:“毕业后你肯定欺骗过许多无知少女的感情吧,赶快如实招来!”
“冤枉呀,大人,我一向安分守己,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你抛弃林慧灵,如何解释?”
“你认为是我抛弃了她?”
“难道是林慧灵变心了不成?”
苏明玉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枉,想不到เ连白丽ษ莉也一口咬定是他薄情寡义แ辜负了林慧灵,为了避免她走进更大的误区,他心平气和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知道真相的白丽莉第一个动作就是仰天长叹:“想不到大家心目中最坚固的爱情就这样完了!可惜呀可惜!”洗刷完罪名的苏明玉趁热打铁,热情地邀请白丽ษ莉到他家乡去做客,来不及细想的白丽莉一口就答应了。
坐在开往家乡的公共汽车上,苏明玉感觉就像飞上了天堂,想到很快就能告诉周围有眼无珠的女子,深藏不露的他带回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一个ฐ清新脱俗的美女,心里好比灌了蜜,总觉得汽车走得比蜗牛还慢。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并不能说明后面是一个好结果。在藏有林慧灵头的宿舍里,苏明玉还没有把仰慕之ใ词说完,白丽莉就打断了他的话,告诉他为时已晚,她在一个月前已๐经把芳心交给一位整整追了她八年的男子。
苏明玉不甘心地问:“如果在一个ฐ月前我向你表白,你会答应我吗?请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我想会的。”白丽ษ莉脱口而出。
苏明玉内心好受了些:“如果在B师没有看到เ林慧灵写给我的诗歌,那该多好!我追求的女生就是美若天仙的你了。”
可惜生活没有“如果”,不能重来,因而总有遗憾。
送走白丽ษ莉后,饱尝错过之苦的苏明玉吸取深刻๑的教训,立即积极联系以前和自己有过暧昧关系的女子,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每次刚刚开始时热情澎湃,恭维之词好比长江之ใ水,不久很快退潮,回归平静——那ว些女子约好要错过苏明玉似的,无一例外另择明主。伤心欲绝的苏明玉决定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林碧翠的电话。
林碧翠是林慧灵的闺中ณ密友,也是苏明玉的同窗好友,可以这么说,少年的苏明玉完全是为她而活,虽然苏明玉和她的亲密接触仅仅限于牵过几次手。在踏进B师大门之ใ前,苏明玉曾经誓在B师的三年里不谈恋爱,一心一意做文学梦,功成名就后就娶ດ林碧翠。在第一年里,他确实做到了,可是到เ了第二年,他就忘记了誓言。林慧灵在B师吃醋,十瓶有九瓶是关于林碧翠的,并且在吃后还要挤出一副笑脸问候在远方漂泊的林碧翠,真难为她的!
“听说你和慧灵分手了?什么原因?”
苏明玉不敢隐瞒:“我们都累了,世俗乘虚而入。”
“我们见个面吧。”
见面后,苏明玉才知道原来林碧翠在一年前就结束了漂泊的生活,重新回到เ生她养她的城市,开了一家服装店,和自己相隔不过三十公里。看着她被岁月蹂躏得惨不忍睹的样子,苏明玉的心疼得很厉害,可是又不敢拥她入怀,只能用言语安慰她。
各自吐完苦水,苏明玉建议去喝酒,把过去全部忘掉,林碧翠自然没有异议。几瓶酒下来,俩人都微有醉意,可谁都没有要走的意思。苏明玉当然不会错失这样的良机,壮着胆子把林碧翠带进一家宾馆,在白色的床单上施展了十八般武艺。林碧翠的配合也可圈可点,俩人在战场上厮杀得难解难分。因为养精蓄锐时日已久,苏明玉奋战了近一个ฐ小时才偃旗息鼓,心满意足的他深情地握着昔日初恋情人的手,非常激动:“我一直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谢谢你!”林碧翠微微一笑,不说话。苏明玉干脆把话挑明:“从现在开始,我想把我交给你了,你要吗?”听了这句话,林碧翠的笑容马上消失了,表情变得不可捉摸。
可怕的沉默。
苏明玉百思不得其解,曾经亲口对他说过“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是去爱一个人,而不要那个ฐ人爱我”的女子居然拒绝了他,这是一件让人感到多么沮丧的事情。
“也许你不知道,我重新回到这个城市完全是因为一个ฐ男人,我们在F市谈了整整两年的爱情,打算要结婚的时候,他却因为一场该死的车祸永远地离开了我……”林碧翠说不下去了。
苏明玉自然明白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还要痛苦的道理:“我认识他吗?我觉得他比我幸福。”
“你当然认识,许云飞,我们的初中同学。”
许云飞?苏明玉想了半天,脑海里才浮ด现出一个矮墩墩的少年,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傲的林碧翠会死心塌地地爱上如此毫不起眼的男子,可是瞧林碧翠无比悲伤的样子,不由得不信。
“也许你不明白我怎么会看上他,初中ณ毕业后我单枪匹马去了F市,起初水土不服,后来意外遇到他后,才渐渐适应了那ว里的环境,他每天都送花给我,你知道,我是爱花的人。”
话已至此,苏明玉知道自己无法俘虏面前的女人了,于是把心中ณ最后一个ฐ疑团抛了出来:“2oo1้年新年初ม一的夜晚,你为什么对我说出‘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是去爱一个人,而不要那个ฐ人爱我’这样的话?也许你不相信,这句话让我内疚了几年。”
林碧翠觉得很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让你误会了,其实那ว句话我对许多朋友都说过,那ว时候我总觉得付出是一种快乐。”
苏明玉突然觉得身边的这个ฐ女人很陌生,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同199๗5年的林碧翠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