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道“哪里”,范云白道:“朱兄弟,不必客气。咱们这就恩情相抵了。不过,有件事不知你能不能ม帮我?”
我一怔方才明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范云白也咧嘴而笑,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自然也没有。”我斩钉截铁地道。
我讶道:“是什么事?”
“好,你若不信,在我房中随便搜好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剑谱。”我无奈道。
我见和她根本说不明白,无奈道:“何太冲在哪里?你让他来,我跟他说好了。”
沈青眉叹了口气,过了半晌,方幽幽道:“那ว是七年前的事了,那件事这些年我一直放在心里,跟谁也不敢说。因为当年爹爹让我发誓,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晚也是月光皎洁,我看到爹爹在一棵梅树下挖了一个坑,将一个铁盒埋了进去。我想知道那铁盒里是什么เ,待爹爹走后,就将那物事挖了出来。打开铁ກ盒看时,却是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上有四个字,我记得是清清楚楚,是‘惊神剑谱’。”
我虽然也极想知道其中ณ的秘密,但终知此举不妥,抑制住心中渴念,狠心又把信封交还给辜鸿道:“好了,不看你的。师太的信你快收起来,别再让别ี人知道了。”
辜鸿怒道:“快还给我!”便使小擒拿手去扭武烈手腕,武烈将手一扬,不料辜鸿动作极是迅捷,手臂一长,已抓住信封的那一头,两人同时使力,“嘶啦”一声,信封从中ณ间被撕开,里面的物事便掉了出来。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哎呀”一声,低头看去,顿时大吃一惊。
辜鸿撇嘴道:“你少来,人家是说杨大哥画得漂亮!”
辜鸿兴高采烈地道:“是啊,杨大哥说送给我做个纪念。”
他似是自断筋脉,所以内劲猝然爆发,威猛无俦,冰如刀刃,雪似沙石,去势猛恶。范云白见赤蟾子倒地不起,以为一丈之远已๐够安全,万万想不到赤蟾子还有这招,当下闪避不及,劈头盖脸便被许多冰雪打中ณ,顿时惨呼一声,鲜血淋漓。我站在数丈之外,被数点雪粒刮到,也觉得面上生疼。
范云白使得不知是什么剑法,舞得银光闪闪,水泼不进。班何二人和他斗了数招,见他逐渐能睁开眼睛,不由大惧。何太冲忽然剑法一变,硬砍猛斫,“铮”地一声,将范云白长剑架住,班淑娴会意抢上,一剑直刺范云白下腹。范云白双臂一抖,将何太冲手中长剑震飞,又斜ฒ步转身,避过了肚腹上的一刺,然而班淑娴招式不及用老,手腕一翻,剑招又变,终于一剑斫在他右臂上,鲜血流淌,显然伤得不轻。
我们看得又是惊佩又是沮丧,早已玩兴全无,过了一会,我便和武烈往回走。武烈感叹道:“杨逍这剑法,耍得比我爹爹都强,你上次说他是在江湖上跟无名之辈学的功夫?我看绝不可能ม。虽然看不出他武功家数,但肯定是上乘武学的路子。真是奇怪,以他的身手到哪里不能扬名立万,为ฦ什么万里迢迢跑到昆仑山来寄人篱下?”
杨逍房里有些杂物,都是些日常衣物用品,并无可疑之处,床头却有一个小木箱很是显眼。箱子并未上锁,我打开来,只见上面放着些行走江湖的火石、飞镖之类,下面有几本书籍,我顿ู时心跳加速,心想莫非是什么武功秘籍么เ?结果摸出来一看,却是几本常见的书:一本《东京梦华录》,一本《老学庵笔记》,还有一本《稼轩长短句》翻得最是破旧ງ,我知道这是辛弃疾的词集,翻开来一看,上面杨逍写着不少评语批注,什么“黯然销魂者,唯情而已”,什么เ“江湖儿女,当为ฦ此句浮一大白”,都是些文绉绉的酸话,我也无心细看,把书放在一边,又去翻他的箱子,箱底只有两ä三块玉石,铭刻成龙、马、鱼等形状。昆仑山一带本是产玉佳地,山下玉龙镇上便有好几间卖玉的店铺,杨逍买几块来留念,那是半点也不稀奇。
“你说什么เ,那把剑叫倚天剑?”我奇怪地问,想起了二哥说的什么“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心念电转,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却又想不清楚。
“那把刀?对了,它是叫屠龙刀么เ?我听那ว些人这么เ叫来着。”我忙问。想起那ว刀锋锐之极的威力,不由打了个寒噤。
“二哥,你念的是什么啊?”
何太冲一怔,随即冷笑道:“朱长龄,你倒也不蠢,哼,你连我的女人也敢染指,杀了你也不冤枉不是?若不交出剑谱,我现在就送你见朱子柳去。若是乖乖将剑谱交还,再去找我师父辞掉婚事,我说不定能饶你一命。我知道你不会信,可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知他所说是实,见范云白迟迟不现身,不敢再指望他,又知道以何太冲的精明,像前次骗沈青眉那样从他剑下脱逃可能微乎ๆ其微。但总也不能甘心就戮,只得道:“好,剑谱在屋里,我带你去拿。”
何太冲面有得色,剑尖撤回,示意我在前面入房。我还没有开门,却听到一个懒โ洋洋的声音叹道:“二弟啊,你就不能多拖住他一会么เ?总得等我洗完澡,把衣服穿好嘛。”
我和何太冲一个惊喜,一个惊骇,何太冲面色大变,喝道:“什么人?'…'”
霎时间房门大开,范云白只穿中衣,出现在我们面前,咧嘴一笑,道:“不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人么เ?”
何太冲惊呼道:“范云白,是你!”他反应极快,一剑已刎向我脖颈,想先除去一个敌人,但终究一时失神,迟了半分,我已趁机向旁跃开,心下一宽,笑道:“‘魔教妖人’就是范云白,范云白也就是‘魔教妖人’,何太冲,你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这一点罢?”
何太冲面色铁ກ青,更不答话,清啸一声,一道剑芒直奔范云白而去,倏地又如焰火一般化为数十道银光,急绕在范云白身周,如流星闪电,分进合击。这套剑法与他刚才用来对付我的又大不相同。我见状心中暗惊:“何太冲的剑术原来一精至斯!他适才还是在试我功夫,有意容让,若是使出这套剑法来,莫说二十招,单这一招我就未必能接住!”
何太冲此时所使,自然是他最精熟最厉害的剑法。只见他剑芒吞吐,分合无常,虽只一人一剑,倒似有多人从不同方向围攻一般,千变万幻又凌厉狂暴,使人无从招架。范云白似被他气势所慑,他衣衫不整,手中也无兵刃,数招之间,只是进退闪避,半点攻势也无。我也暗自心惊,欲待上前相助,却哪里插得下手?
何太冲眼看占了上风,斗得兴发,喝道:“纳命罢!”一霎间,数十道剑光不知如何竟一并打向范云白身上,要让他避无可避,命丧ç当场。可忽然之间,所有剑光又都聚为一道银光,斜飞上天,又坠在地上。何太冲长剑脱手,面色惨白,呆呆站立,范云白站在他面前,正用手指着便举手作势,要一掌击杀他。
何太冲忽大声道:“慢着!”
范云白讥嘲道:“怎么?要求饶么?”
何太冲昂然道:“谁向你求饶?我只是要问清楚,我昆仑派的绝学‘暴风怒雪剑’被你一招破去,那是什么功夫?你就算要杀我,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
范云白笑道:“你使的便是灵宝道人所创的‘暴风怒雪剑’么?这套剑法看似变化万千,威แ势惊人,其实不过是花架子,名过于实,又岂是‘惊神剑法’之ใ敌?”
何太冲惊道:“惊神剑法?你刚才使的竟是……难道……难道朱长龄说的不假,那剑谱真的落在你手上?”
“多谢了你送上门的惊神剑法,我只用了第十七式的七个变招之一,只不过化剑为指,初学乍练,只有二三成的劲力,便破了你那什么‘暴风怒雪剑’。嘿嘿,若真用剑使出来,你现下哪里还有命在?”
何太冲惨笑道:“第十七式的七个ฐ变招之一么?好惊神剑法,果然惊世绝伦。何某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既然命中ณ注定死在你手上,又有何话好说?范云白,你这便动手吧!”
“哦,你真的不求我饶命么?”范云白倒有些讶异。
何太冲决然道:“你若无意杀我,自然不用相求,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