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玉虎着脸,生气道:“臣妾不要面子的啊。”顿了一顿,阮明玉又换成悲悲戚戚的模样,“臣妾才来宫里,就被陛下如此厌弃,当着周海德的面,生生被推摔到เ地上,底下的宫女嬷嬷也都知道了,陛下如此不给臣妾脸面,臣妾以后要如何在宫里立足?!”
“她们不敢的,谁若有不敬之处,皇后直接发落了就是。”汪弘川先给阮氏吃了一颗定心丸,在瞅到她泛红的眼皮、以及凌乱ກ的脸蛋时,轻轻叹气道,“那你等着,朕叫人给你送洗脸水来。”
你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薅她,她现在就怎么回报到เ你身上!
阮明玉瞥过去一眼,问道:“你的意思是,就让陛下这么饿着睡?”转念一想,忽然觉着这样也不错,没有狗皇帝在饭桌上碍眼,她自己一个人吃饭,还更松快自在呢,遂改口道,“算了,还是让陛下睡吧,本宫先去用膳。”吃过饭,她也赶紧补觉去。
难怪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好事’,会落在她脑袋上,这根本就是个大火坑嘛。
阮明玉努力不去瞄狗皇帝的下半身,只强自镇定的笑迎上前:“臣妾给陛下请安。”
瞧着阮氏离去的窈窕身影,汪弘川满腹烦恼的撑起额头,目光落在静静燃着的红烛上,略等了片刻,也不见阮氏归来,汪弘川ษ遂叫来周海德:“去看看,皇后怎么还没回来?”
周海德应声而去,须ี臾即归,他觑着陛下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回禀道:“陛下,娘娘说她肚子忽然有些不舒服,只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阮明玉偷偷撇了撇嘴。
今天是她打卡上班的第一天。
躺在床上的汪弘川当然没有睡着。
他的确无意和阮氏同房,不是她哪里不好,是他自己้出了问题。
东阳侯府的正厅里,已经灌了三盏热茶的肃亲王,忍不住挑眉问道:“你家大姑娘怎么เ还不出来?”
肃亲王的封号虽为肃,性子却一点也不严肃,他翘起二郎腿,形象奔放不羁道:“就算你家姑娘一枝独秀,要当皇后娘娘了,但本王好歹也是皇族长辈,一直叫本王这么干等着,是不是有些……太托大了?”
排在前三号的姑娘,率先去春景殿一睹圣颜。
一组组秀女被领ๆ去春景正殿,不管是入选还是落选,离开的人都再也没回来,也不知道,到底已๐有几人入选。
嗯,他这个当爹的,也得给闺女找点事情干干。
东阳侯世子瞪眼训话:“字如其人懂不懂ฦ,你娘把你生得这么好看,你却写的一手烂字,真是丢â爹的脸!你给爹好好临帖ຆ练字,爹随时都会检查,叫爹发现你躲懒偷闲,看爹怎么罚你!”
“姐姐,你好好歇着,我晚点儿再来看你。”督促亲姐姐服完药,阮明开这才站起身来,瞧着如花似玉的姐姐,阮明开欲言又止片刻,到เ底什么也没说,只扭脸吩咐一旁的鹅蛋脸丫ฑ头,“夏荷,照顾好大姑娘。”
阮明玉靠在绵软蓬松的迎枕上,目送阮明开离开屋子。
原本还想靠阮氏配合治病,没想到今天的意外一闹,竟叫她畏他如虎,怎么也不敢亲近靠贴过来,咬牙沉吟半晌,汪弘川绷着脸再开口:“你不就是怕朕再对你动粗么,你瞧着……”将眼一闭,放空脑袋,汪弘川一口气挪坐到阮氏身旁,并张开双臂,迅速将她环了个满怀。
“别,别,别ี生气呀……”陌生的男子气息乍然袭来,阮明玉被吓了一大跳,赶紧举ะ着玉佩去提醒。
温香软玉在怀,汪弘川ษ却半点不觉享受,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把阮氏两掌轰出去:“……现在能相信朕的话了么?”
狗皇帝环抱自己้的手臂僵硬无比,呼吸声也是紊乱急促,更别提他嘴里吐出来的字,几乎是一个一个从牙缝里辛苦挤出来的,阮明玉不由稍微平静下来,看来,这个狗皇帝在亲近女人方面,确实有一定的障碍和困难,但是,她可不打算同情怜悯他,她轻轻哆嗦着身子,微微疑惑道:“陛……陛下,您不是……好好的么เ?哪有不能亲近女子呀。”
他好好个屁!
要不是为了证明他的诺言,他才不会这么‘委屈’自己豁出去。
忍耐已๐达到了极限,汪弘川ษ迅速松开阮氏,心底反感厌恶的要死,面上还得强自镇定:“朕若真是好好的,难道还会故意不与你圆房?”顿了一顿ู,汪弘川看着身旁的阮氏,眸光深深道,“都看到了?朕纵算抵触和女人亲近,也是能ม控制住自己的。”
阮明玉挪离狗皇帝一点点距离,小声道:“可今天陛下实在吓到臣妾了。”
汪弘川眉心微紧:“所以,皇后的意思是……”
“请陛下宽限臣妾一些日子,待臣妾缓过这个ฐ劲了,就好生配合陛下医治心病。”阮明玉轻声说道,她算是看出来了,只要狗皇帝愿意,他也能亲近女人,只是心理上会有很大负担,他不想‘委屈折腾’金贵的自己,这才选择让她主动,叫她听命令配合他。
呸,哪有那么美的事情!
“那皇后需要缓多久?”汪弘川有些烦躁道,女人就是麻烦。
阮明玉想了一想,试探着回答:“三个ฐ月吧。”
三个ฐ月?
那就是快一百天,若这一百天内,两人每晚都能ม亲近适应,说不定他已能ม把阮氏顺利给睡了,一念至此,汪弘川坚决不同意:“太久了,朕等不了。”
阮明玉也不讲别的,只问:“那怎么办?臣妾从小到大,没被谁动过一根手指头,陡然挨了陛下的打,臣妾这心里,当真又难受又害怕,这偌大的皇宫里,臣妾连一个ฐ亲近贴心的人都没有,陛下也……”说着说着,忽又潸然泪下。
汪弘川也不好昧着良心说‘朕就是你的贴心人’,只能暂退一步道:“那ว皇后早些歇息吧,朕再去看会儿折子。”
“等等,陛下。”
汪弘川起身欲走时,忽听阮氏叫他,遂转头问道:“皇后有事?”
阮明玉俏生生的立在榻边,低声道:“明日乃三朝回门之期,臣妾却是出不得宫的,所以想修书一封,叫人明日随回门礼一道带过去,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但是,汪弘川眉梢轻扬道:“是朕疏忽了,东阳侯府既是皇后的娘家,也就是朕的岳家,朕明日不便陪皇后回门,索性与皇后共同修书一封,也算是一番心意吧。”
哟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其实不就是想看她会写些啥么。
说是共同修书,实则是阮明玉落座执笔,汪弘川在一旁添水磨墨,周海德公公一瞧见这幅场景,立即颠颠的跑上前,笑得恭敬讨好:“陛下,还是奴才来磨墨吧,您哪儿能干这些琐碎小事呢?”
“你给朕滚远点儿!”汪弘川ษ现在是一瞧见周海德就来气。
周海德只能一脸讪讪的缩回墙根。
“咦,皇后写的小楷字,倒是秀丽的紧ู。”汪弘川一边瞧着阮氏的书写内容,一边与她找话闲聊,“可比选秀那日,写的几个大字强多了。”
烛光潋滟,阮明玉在砚台里又浸ฤ了浸笔:“臣妾在家中常习小字,大字写得不多,叫陛下见笑了。”说着,就又在纸上刷刷落笔,狗皇帝就在旁边监视,她肯定不会写真实处境,她只能写宫里很好,具体表现在吃穿皆精致玲珑,又写狗皇帝对她也很好,具体事例为,和她一起去御花园散步,会亲自剪花枝供她插瓶。
汪弘川瞧着书信内容,心里还算满意,阮氏今日虽然受了惊,但到底没被吓傻。
阮氏的颇识时务,叫汪弘川的心情略宽敞些:“朕记得,皇后有个双生弟弟,他现在是什么功名?”汪弘川有此一问,皆因阮氏说完自己的新婚生活后,行文对象就变成了阮府中人,对于阮家的各位长辈,自然是希望他们保重身体,对于下头的小的,便是弟弟要用功读书,妹妹要听话懂事。
“陛下说明开呀,他现在是个秀才,今秋就该参考秋闱了。”阮明玉一边收尾书信,一边回答狗皇帝的问题。
汪弘川ษ略沉吟片刻๑,便道:“朕赐封他一个官职,皇后觉着如何?”
一听这话,阮明玉顿ู时偏过头来,眼睫轻眨道:“什么?”
“朕说,封你双生弟弟一个职位,嗯,就叫他进户部当差ๆ吧。”汪弘川不假思索的说道,“你当了皇后,朕也该恩封阮家,只不过,你父亲已是东阳侯世子,以后有正经的世袭爵位要袭,再封一个空衔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封了你这个ฐ兄弟吧。”
还可以这样?
“……会叫人说闲话的吧。”阮明玉微蹙秀眉,不确定的说道。
还有,也不知阮明开那ว小子乐不乐意。
汪弘川双眉一挑:“朕在给你兄弟锦绣前程,你却怕被人说闲话?有你这么当姐姐的么?”阮氏这个女人的脑แ子,有时候真的是……这个时候,你应该欣喜若狂连连谢恩不是么,既ຂ然要施恩,索性就做得更大些,“这样吧,朕明日就下旨封他为户部主ว事,三日后,允他入宫谢恩。”
顿了一顿,汪弘川ษ又温声补充道:“恩封男ç丁,按照ั规矩,其家眷也该入宫觐见皇后谢恩,唔,那日,也叫你祖母、母亲一道来吧。”
阮明玉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要谢恩。
只不过,刚ธ刚站起身,就被汪弘川ษ用眼神制止:“皇后快别多礼了,朕今日也有对不住皇后的地方,还望皇后莫要往心里去,朕……当真不是有心的。”
阮明玉:“……”她就说嘛,无事献殷勤,肯定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