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一) 第四朵玫瑰——走过苦难,荣的婚姻让人羡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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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日子,我们都上白班,她上夜班,彼此很少照面,但每天都在交流,我在上班前填好一词或写好一诗给她看,她在上夜班前也如法炮制,因为有了她,我觉得很开心很欣慰。我的打工生活不寂寞。

就在媛初中毕业那ว年,媛的哥哥采石炸伤了眼睛,在县人民医院花了好几万元,家里债台高筑,无力再供媛和弟弟读书,媛和弟弟也就结束了她们的读书生涯。但媛的诗和作文写得很好,虽然没有再读书๰了,但坚持写作,她的诗歌痛苦而渗透沧桑,连世界都是深沉的。她所经历的苦难,深深地打动着不谙世事的我。媛努力工作,每天把该做的事做完,就去帮助需要帮助的同事。因此,媛人长相一般,却能得到全车间工ื友的尊重。媛也挺会唱歌,我最喜欢媛的恢宏的嗓音,很有磁性,有点像韩红,她的歌粗犷,浑宏、悲壮、有气势,深沉而有张力。我们所有的老乡不加班的时候便要她给我们领唱,有时唱得热血沸腾,气势昂扬。我们经常说,要是媛长得靓点,或有人帮她包装,她或许也๣能成为ฦ红歌星呢!媛把每个ฐ月大约七百多元都寄回去给哥哥治眼睛,自己只留แ下很少的生活费用。她说哥哥不能没有眼睛,哥哥是自学画ฑ画的才子,在村里的采石厂做工ื,没事的时候就到山上去画风景。很美很美。媛给过她哥哥的画给我看,真的很不错。后来,哥哥的眼睛治不好了,装了只假眼,去美术学院求师学艺。几个月后,就被聘到凤岗的一家工ื厂做美术设计,工ื资高过媛好几倍。几年来,家里的债也还清了,哥哥还结了婚,媛也成了二十七八的大姑娘๤了,媛的母亲最担心的是她的婚姻ี大事。

那时我猜想妮子一定是个高大而苗条的女子,或许是大专生或许在家教过书的,她说我的诗写出了打工者的心声。特别是那《美丽的错误》更是说了出在外奔波的无奈,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说诗社的社ุ员们都想认识一下那个冒然闯入她们阵地的我。

以后的日子,我和妮子经常联系,不断了解。我知道了妮子是湖北应山县人,妮子是她最喜欢用的笔名。她在家排行老三,她说爸妈小时候最不喜欢她,嫌她又是女孩,她从小得不到父母的关爱。除了过年,平常从没买过新衣服。六岁的时候,她就要洗两个姐姐的衣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七岁了,好不容易爸才同意让她读书,小妮子不让人失望,年年都是三好学生,父母对她跳出农门寄于了很大的希望,高考放榜了,妮子仅以一分之差落榜。失望至极,她准备再考一次。恰在这时,父亲的一场大病让她失去了希望。

那只好委屈各位,你们在广东工ื作对吧,大家都在这里,谁也不用迁就别人。大家都吃广东菜,我们在这片土地上工作、生活,就应该适应这里的口味,这里的水土,让自己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你们说呢?

你们今天这个跟我说,不吃这个菜,那个跟我说,英姐,这口味不对,你说你还要不要做下去呀,你们要学会生活,快乐地生活。知道吗?这是你们的立足之ใ本。否则,你们除非选择回家。

有一次,公司十多万的货款就放在我和兴竹的枕头上,整整一纸箱,全是百元大钞ๆ。看着那么เ多的钱๥,我们一点也没动过歪心眼。田兴竹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很好学。在大朗的《荔乡》过几篇散文,整天跟我谈论诗歌。那时,我又报读了鲁迅文学院文学创作普及班、还有《湖南文学》的文学函授班。每个月寄过来的学员作品我都很认真地学习,找出里面的好的东西,以充实自己的不足。

我就把那篇被原来厂里那个湖南来的大学生评论过,并且说好的那篇散文《欺骗使我走向成功》一文寄了过去。结果很快就收到艺川ษ的采稿通知,艺川也开始问我读了多少书?没多久ื,艺川来我们公司玩,没想到她比我还小几岁,一头短,一张娃ใ娃脸,小巧玲珑的样儿,很灵性的那ว种女孩。有时也安静得像一朵静静地开放的山茶花,秀丽却不张扬。艺川的字写得很漂亮,文笔也好,她是十四岁表作品,后被保送上西北大学作家班的。毕业后分配在西安一家杂志社从事编辑工作,她却停薪留职来了南方。

1988年正月初ม十早上,父母用千响的鞭炮把我和海珠送到车站,挥手告别的那一刻,我看见母亲眼里有不舍的泪,奔涌ไ而出。我是个坚强的孩子,我不流泪。经过将近2o个ฐ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下了火车。坐上汽车一路走来,到เ了常平镇,几个月没见,现常平在建造雄师大酒楼,这是常平最大的建筑了。我们先把行李放进宿舍,而后又想去厂里看看,因为我们把厂牌忘在家里了,看门的保安又不认识我们,厂里几千员工,凭的出入通行证就是厂牌,我和海珠没有戴上厂牌,明摆着不能ม进。

后来,我和海珠去了租在下墟的爱苹家。爱苹、爱群、爱秀三姐妹是潮洲人,跟我们同一车间,平时爱群跟海珠特别ี的亲近,她们家还有一个弟弟,租住在十一桁瓦的两层楼的小房子里,刚好她们家那天也来客人了,我们拜完年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家住不了,我和海珠只好退出来。那ว时已๐经是夜2๐2点多,天冷了,已经下露,正月毕竟还冷,厂门前的房子前、树荫下,很多没找到工作又没有亲人的异乡人,都睡在屋檐下,横七竖八的,有的拿出了被子,有的,穿了很多衣服,我和海珠、裴秀、奉春四个人靠在一起相互取暖,我们的行李早ຉ就拿进宿舍,没衣穿也没毯子盖。原以为,我们是幸运的,我们有工厂宿舍,结果,我们却一样要睡大街。

工友们见我借不到钱,个ฐ个ฐ给我出主意,说我如不秤棉花的话,整个流水线都要停工ื,这样他非借不可,这不是叫我罢工吗?我没敢这样做,不是不够胆而是我深知这样做将带来的后果。想来想去,我伏在桌上哭了,好伤心好委屈。出门在外,我忽然觉得自己好无助好无຀奈。

那一年,我十七周岁,许多花季女孩正在校园编织着少女诗一般的青春梦想。而我,已经过早地进入了酸涩的人生之旅。

“那地方听说跟香港只隔一条河,特务卷了裤脚就可以打过来。”老一辈人的议论怎么也难不住我们那些向往山外生活的少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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