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沉重起来，突然想起了一刀郎的歌：冲动的惩罚。这算是对我的一种惩罚吗？上帝和我大开玩笑。难道我真的要残废了？想到这些，我的鼻子就开始酸得不行，泪腺和鼻沾膜混合在一起，分不出是哪种液体在往外流。我没有赢的概率，不管哪种赌法，我都输净了身上的筹码，这好像不全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这会是谁的错……
我浑身的血液ຂ静止下来不再能够沸腾，她的样子模糊了，呈现的是一张阿莹的脸，充满了讥笑和嘲讽，我把被单盖在她身上，说我身体不舒服，可能生病了。她说什么病啊，严å重不严重？我说大概是性病，所以不想害了你。
她几乎是仓皇逃走的，丢了一个包在床上，我打开翻了一下，全是些女人的化妆品，还有一盒“妈富隆”避孕药。我把它们全部扔到เ了窗口下那个水泥垃圾池里，我想她肯定也不会再回来拿了。我看了会儿电视，想到刚才的情景，一个人在房间里大笑起来，我走到章彤的那台钢琴前，掀开盖子拼命敲了一阵，吵到隔壁的人来询问，我打开门，那ว个人问我是不是钢๐琴坏了，怎么เ老半天弹不出一个调。我说是啊，女主人不在家，我也不懂得弄这个，你会吗？那ว人问我跟这里的女主人是什么关系。我说是她表哥。那人就从头到脚๐打量着我，然后走到钢๐琴前弹了弹，说很好啊，一点没问题。
半个小时后，我听到学校门口的值班老头在大声嚷嚷着什么เ，我从窗户口探出头，看到一个半长头的女孩骑一辆白色踏板车停在那儿，我赶紧下去，丢给了老头一根好烟，说这是新า来的学生，我家妹妹。
我说：“你就是徐美吧，长得真不错，跟名字一样。”
于菲说我身上有种六亲不认的性格，指不定哪天就把她害了。我说是不是吓着你了，我就是那样的人，玩世不恭的，你别在意。于菲说那倒没有，我们那么熟了，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只是大家也没有适合在一起的意思，我想认认真真找一个ฐ结婚算了，真到年龄了。
记得我第一次对女人有感觉是在初ม三那年，一个同年级邻班的女孩，她个子高高的，爱穿一条白裙子，我暗地里叫她白雪公主ว，每次下课时我都会守在她班门口等她一会，但大多是远远地看看她。那时我是班上的文艺骨干，因为会弹点吉它，很受人欢迎，也有几个女生想接近我，但我都不感兴趣，我只想看到她，却又很怕靠近她，她身上的那种女孩气息常常使我心慌意乱。第二年不知什么原因她转校了，她大概也看出了我对她的意思，走时给我留了她新学校的地址，我们就开始通信，那时还是用两角钱的邮ุ票，我买了一大堆邮票，在学习的同时不断给她写信跟她说一些音乐上的事。在写信当中，我得到了一点点浅浅的快乐和满足感。后来我觉得，我那ว时的行为完全是一种寄托和示耀，拿她对音乐的肤浅来衬托我自己的“渊博”。实际上，我与她也没有太多共同话题，她很虚荣，喜欢不懂装懂ฦ。换了今天来，我是很讨厌跟这种人打交道的。
我说：“是早该死心了，她跟你不是一条道上的，就算以前跟过你，那也是她不懂事的时候。”
我笑了笑，说：“这丫头厉害的，我都教不过来了，现在她常常跟我说理来着，我都有点说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