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奇怪地看着我:"你这什么意思啊?不懂。"
妖妖停下脚步,好玩都看着我:"你吃醋了?"ิ
"很久没有见到你,还好吗?"
"哦。有什么新鲜的见闻吗?"
我坐在余利的办公桌前,玻璃板下压着的是一张从画报上剪下来的婴儿照,撅着屁股爬到半路,回头茫然地张望,怪可爱的。办公室全是些靓男美女,粗俗地开着黄色玩笑,与屏幕上的端庄形像相去甚远。隔壁桌一小妞一边吃零食,一边把一本时尚画ฑ报翻得稀里哗啦。我不转眼地看着她。她大概ฐ觉出了我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翻画ฑ报的动作也没那么流畅了。当她第三次抬头看我,见我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愠怒了。
不出意料,那小妞笑了,并放下手中的画报,问我:"您主要画什么?"
妖妖笑了:"我哪有!"
"反正我已经出院了,就叫他们赶紧回去上班,已经耽误够长时间了。"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
阳阳看着我:"你知道你这一觉睡了多久吗?"
"那你准备干什么?"
余利狡黠地说:"你只回答了去哪里,没有回答干什么。"
四十多万还算没多少钱?那我平时得多少钱啊?我的钱包里本来有三千多块钱,可是,这几天被我用得差不多了,还有几张信用卡,但我不知道密码,不敢到银行去试。
阿惠微微一笑,飞快地在电脑แ上敲了几个数字,enter,进入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他妈再怎么失忆,对妇女同志的热爱怎么也不可能忘了!咱们上哪里吃饭去?"
"好,咱们上万豪吃海鲜去!"ิ
"你有病。"
"目前看,你只是暂时昏迷,其余一切正常,但根据临床经验,你还得留院观察……"ิ
大傻不理我,仔细地转动方向,崔健那嘶哑的声音终于出来了。我们跟着收音机一起大声吼叫:"喔喔喔……你这就跟我走,喔喔喔……你这就跟我走……"
在哨所的两年,一直是亚欣甜美的声音和崔健歇斯底里的吼叫伴随着我们。我们在想像中勾画ฑ着亚欣的样子:一个二十来岁的青春女子,瓜子脸,大眼睛,一说话就笑,温柔,大方แ,善解人意……亚欣成了我们三人的梦中情人。
“可惜没有米饭。如果配上两碗香喷喷的大米饭,这顿晚餐就完美了。”“要不,我现在买去?”
“需要我帮忙吗?”
"你真不介意?"
我搞不懂ฦ这妞到底是不是真的纯得一塌糊涂,不过还是乐得其便,进屋脱掉西装,想了想,还是在内裤外面穿了一条短裤ไ,然后走进客厅,妖妖看着我,笑了:"ิ这样不是挺好吗!"
老唐高兴地笑了,搂住我的肩膀:"ิ我操你奶奶!"
"我操你姥爷!"
妖妖没拿到资料,问我:"我不用策划ฐ吗?"
"那请阿惠姐多指教啦。"ิ
"全中。"
"ิ哪个?"
他老婆拉住他,对我疑惑地望了望。我像久ื经考验的地下党在狡猾的国民党特务面前一样做出沉稳的表情,不露声色。她看不出破绽,终于挤出一个笑,匆匆地拖着高个子走了。远远地抱怨:"ิ你真是缺心眼,跟一个不认识的人亲戚似的。我不看着你,什么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居然真的是一派清清纯纯的学生模样,干净的牛仔裤,白色的文化衫,一个很大但是看起来有点空的牛仔旅行包,在我面前站了好一会儿。我没注意她,越过她的肩头往出口处张望。
"记得我跟你说起过的我们跳坑的游戏吗?"
"ิ记得,以生命做赌注。但你说因为从没有出过岔子,所以这个游戏后来让你们觉得索ิ然无味,再没有玩过。"
"今天有人告诉我,大傻和扁脑แ壳死在坑里。"
那边沉默,过一会儿,Q上出现一排字:"或许你们后来又玩过。"
"我不知道,我的脑子里没有关于大傻和扁脑壳死亡的任何印象,奇怪的是,我竟然从没有试着去追究。"
"上次我说过,或许你下意识地回避。"ิ
"我想不出理由á。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记忆里收藏着他们的所有细节,可是对于他们的死偏偏一片空白。"
"也许空白的不仅仅是死亡。"
"还应该有什么?"
"与之相关的一些东西,我说不清。"
我有些气恼:"你的词汇里老是出现'ู或许'、'也许'、'说不清',你们搞心理研究的都这样含糊其词模棱两ä可吗?"
百合打了个ฐ笑脸:"因为'或许'ู具有引导性。如果你反感,我以后尽量少用类似词语。其实你对这个词的反感,说明你已经在真相的边缘。"
"……更为可笑的是,我那时可能有精神分裂。"ิ
"很好。"
"什么很好?"
"这件事由你说出来很好,说明你已经在正视问题。其实我早有这个猜测,毕竟忘记生命中很重要的场景是不正常的。"
"那么,可不可以这样说:我最好的朋友在我们通常的游戏中丧生,我因此受到เ巨大打击,精神分裂ฐ?"
"什么可能都有。但在事实真相出来之ใ前下结论,就是逃避和隐藏,而这个结论通常也是最错误的。"
我沉默。关上电脑。突然觉得自己好笑,生活自有它的道理,我他妈用得着追究吗?!
"笃笃笃。"
"进来。"
是代书话。她走过来,把上次我还她的富康车钥匙给我:"这车还是你拿去用吧,反正我也不会开。"
我虽然不屑于她的假惺惺,但这车在公司名下,便坦然接受:"以后要蹭个ฐ车什么เ的,说一声。"
代书话笑了:"这我还会跟你客气吗!走啊。"
"什么?"
"不是说蹭车吗?麻烦你送我和余利到解放碑去一躺。"
我这才看到余利就在门外:"呵,我一堂堂总经理成司机了。"
"怎么เ?不愿意啊?就算不为我,也为余利……"
我忙说:"美女吩咐,小生敢不从命!"
三人走进电梯,余利一直不说话,我也不跟她搭腔。代书话看看余利,又看看我,"噗嗤"一声笑了:"我说你们俩怎么了?倒像不认识似的。"
我笑笑:"没准人家真把我忘了。"
余利撇撇嘴:"ิ我怎么敢啊。安总身边美女如云,是您老人家忘了我才对。"
我忙谦虚:"不敢不敢,您别ี不好意思,就承认您忘了我吧。没事儿,我挺得住。"ิ
余利绷不住,笑了:"我倒真想忘了你。"
"这么说是忘不了了?我都不明白,干吗非得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