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上四处散落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二十多具被海水泡肿的尸体在海ร水的冲击下不停地摆动,放眼望去,实在是判断不出哪个是活着的,哪个是死人。穆鲁抽出身上仅存的一把杀猪刀,挑起一只大螃蟹走进了树林里。皮萨罗却抱着一块大木板,脸冲着沙地,任凭海ร水快乐地自他的嘴内流进流出。
“这里全是死人,没有活着的。”教授看着这群各式各样躺着的人,就不想俯下身子细看,胡乱应付着拉施尔。
昏暗的“船员酒吧”内,女老板凯莉叼着烟卷,巨大的r房随着嘿嘿的嘲笑不住地上下颤动着,她用肥硕地大手捏着一瓶酒倒进了拉施尔的空酒杯内。
拉施尔在一阵吵闹声中被惊醒,加纳都黄金海岸“黑人渔港”的码头上一片忙乱地景象,装卸工人们正在跑上跑下地搬运着货物。一艘巨大的三桅帆船停靠在码头,强健的船长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傲视着远方沉浸ฤ在晨雾中ณ的埃尔米纳镇。
神圣的殿堂被贪婪的人亵渎
使你走进了黑暗的时代
倒竖的长矛
流尽心中的最后一滴血
……
当拉施尔被一阵鼓声激醒过来时,吃惊的现一大堆光屁股的土著人正围着安娜跳着古怪的舞蹈。炽燃的篝火照亮了半个夜空,两个露着吊瓜般下垂的r房的土著女人陪坐在安娜身旁,她的面前是一个披头散的老人,老人嘴里抑扬顿挫地念叨着……
太阳神的子孙
痛苦的呻yin
金色的光茫
没入古老的山顶
倒竖的长矛
流尽心中ณ的最后一滴血
……
“印加人正在举行祭祀เ,我们见到了难得一见的场面。”施利曼教授的身上绑着藤条,他想坐起来,挣扎了几次后便放弃了努力。毫无疑ທ问安娜将被当做祭祀的圣品敬献给天神,但令他疑惑不解地是:为什么安娜的神情如此的安详?赤裸的安娜目光祥和,三片三角形的树叶遮挡在高高翘立的r房和大腿根部的隐密处,祭司不知疲倦的喃喃着,安娜也随着那语音轻轻的摆动着身体。
“呸!准是中ณ了邪。”拉施尔的两眼射出骇人的光茫。
“她真美,哎,上帝啊!救救可怜的安娜吧。”施ๅ利曼教授侧着脸遥望着东方做着祈祷。
“嘿嘿嘿嘿,我亲爱的拉施尔水手长先生,您不防也学学施利ำ曼教授:祈求上帝的恩赐吧!嘿嘿嘿嘿,东方现出第一缕阳光时,我们美丽的安娜小姐就会成为永恒的女神!而你们也将被这些愚昧的土人砍下头颅晒干成胸前的装饰品。嘿嘿嘿嘿,我都有些等不及了,真想马上看到您蜷缩成一团的模样,嘿嘿嘿嘿。”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个胆小鬼!”施利ำ曼教授一生气竟然坐了起来,吓得得意忘形的皮萨罗向后退了半步,皮萨罗定住身子,仰起脖出狼一般的号笑:
“嘿嘿嘿嘿,尊敬的施利曼教授,道理很简单,我告诉他们:你们是一群恶魔,是遮住太阳的阴云,是赶走库库尔坎的魔鬼,只有将美丽的安娜奉献给天神库库坎尔才能再次现身。当然这古怪而美妙的仪式一结束作为ฦ一个小小的交换,土人会告诉我黄金国的秘密。嘿嘿嘿嘿,我亲爱的教授,我真的感谢你告诉了我这难得一见的日蚀何时结束!ำ嘿嘿嘿嘿,慢慢的欣赏这一古老的活人祭祀仪式吧,嘿嘿嘿嘿,诚如教授您所说,用美丽的安娜做为祭品的确是可惜了,但是和金灿灿的黄金相比还是值得的,先生们让我向你们做最后的临ภ别ี吧,祝你们旅途愉快!ำ嘿嘿嘿嘿。”皮萨罗做了一个夸张的鞠躬,狞笑着离开。
“这个ฐ魔鬼,这头喝人血的恶狼,我要扒下你的皮!”青筋紧ู绷的拉施尔大声骂着那一瘸一拐地没入黑暗中ณ的皮萨罗,扭动着身躯想要挣开身上的藤条。
“不要使劲了,这东西是在太阳下晒干后制成的,越是用劲身上的汗流的就越多,它就会勒的更紧。”施ๅ利曼教授倒在了地上闭着眼不在说一句话,拉施尔怒骂了几句也倒在了他的身旁。
风,轻轻地吹着,潮湿的地面散着青草的芳香,一个巨เ大的黑影悄然无声地来到了两人的身旁。侧着脸凝望安娜的拉施尔感到耳畔有微微的鼻息声,一开始还以为是施利ำ曼教授睡觉时出的酣声,但一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迅地转过头,就看见了那ว头美洲豹。美洲豹巨硕的后背上,小土人韦布笑嘻嘻地冲着他嗤牙。拉施尔差ๆ点没哭出声来,韦布的那口烂牙也从没有象今天看着如此的灿烂夺目。
韦布从美洲豹的身上跳了下来,使劲地拉扯拉施ๅ尔身上的藤条,但不管他怎么用力,就是解不开早已深陷入皮肉的藤条,施利曼教授看在眼里,对着韦布“咕噜”了两ä句,下巴๒点向美洲豹。韦布忙招呼美洲豹来咬藤条,但高傲地美洲豹好像没看见似的趴在了草地上,这下把拉施尔和施利曼教授急得直冒冷汗。
东方的天际已绯红,祭司提高了嗓门,光屁股的土人更加狂躁不安地舞动起来。韦布见美洲豹如此地不听话,便出“吱吱”地声音,令拉施尔奇怪的一幕出现了,桀骜不驯的美洲豹顿时搭拉下耳朵,老老实实地走到他的身后,张开大嘴咬断ษ了藤条。
海天交际处的第一缕阳光射了过来,依次在海ร面,高山,树林投射过来,拉施尔顾不得环看周围的地形,忙扑向那头插鹰羽的祭司。
祭司高举ะ着一柄长矛,锐利ำ的锋茫直指安娜洁白的胸膛,拉施尔全尽全力冲了进去,身后响声施利曼教授出的可怕的长音“不---ๅ-ๅ--”
阳光射了过来,长矛的尖部ຖ闪起熠熠ຈ的寒光,就在这一刻,祭司用力刺了下去。
“扑”的一声祭司轰然倒地,头上的乱ກ覆盖在他丑陋的脸上,覆盖住了脖颈处一枚小小的但足以致命的毒针ฤ,他眼中那残存的光茫,也随着那ว东升的旭日渐渐暗淡……
没人知道是什么เ东西夺走了祭司的灵魂。
高座在右侧阴暗角落里的一位老人猛地站起了身,指着拉施尔和施利曼教授“叽里咕噜”地高语着,一群身强体壮的印加武士手执长矛,口中着愤怒的叫声扑了过来。
美洲豹一纵身落到เ了场内,竖着尾巴冲这个插着五根鹰羽的老人低吼着……
“叽里咕噜”声再次响起,勇猛的印加武士止住了脚步,再次握紧几欲投射而出的长矛。
头上插着鹰羽的老人跑进场内,跪在美洲豹的头下,双手高举嘴内不停地“咕噜”着,围在周围的印加武士们放下手中的长矛也跟着跪了下来,莫名其妙的拉施尔看着眼前晃动的黑屁股蛋子,不知所措起来。
“感谢上帝,没想到韦布救了我们大家。”施ๅ利曼教授擦试着滴落在镜片上的汗珠,看拉施尔一副愣的样子:“我曾说过这个韦布是太阳神的子孙,是库库尔坎的后代,他长得像印加人和现代的印加人相比有着明显的特征,你看看那棵树上挂着的面具就明白了。”
拉施ๅ尔看见一个草棚前左侧的树上挂着一副面具,高耸的额,厚厚的唇,和眼前端坐在美洲豹后背上的韦布真是一模一样,看来这帮土人是将韦布当作远古的祖先顶ะ礼膜拜了,也不知安娜是从哪个ฐ化石堆里捡到了这么个ฐ活宝贝来,他一想到安娜便牵挂起她来。
安娜仍然一副安祥的神色,但是在阳光下看起来,却有一种诡秘的样子,施利ำ曼教授仔细地翻看了安娜的眼皮,还凑过鼻子闻了闻:“好象是某种藤类植物,有一股子酸枣味。”
拉施尔抱起安娜,随风拂起的树叶露出了安娜洁白的r房。一转身才现皮萨罗正讨好般冲着他笑着。
“呸,过会再来收拾你!”拉施尔的一口浓痰飞落在皮萨罗的鼻头上,他试了试,依然保持着笑容。皮萨罗知道,靠着他这两条残腿是跑不了多远,即使跑了出去茫茫地原始森林里,虎蛇出没哪里还会有活路,只有赖在这里才有一线生机,只有留แ下一条烂命就不怕没有翻身的机会,更何况还有令他梦魂牵绕的古印加黄金国!ำ
如今的韦布成了太阳神的化身,这群土人什么时候看到过骑在大黑豹的土人,除了太阳神谁会驯服这种怪兽。韦布也不客气,做惯了奴隶现在成了高高在上的圣人,一时间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了,见拉施尔抱着神情恍忽的主人忙冲着那部ຖ落的酋长就是一阵是问,两ä人对了一阵子话,韦布才转过头对施利曼教授说:
“主人不会有问题的,到明天黎明时就会醒过来,你们可以先到草棚里休息,酋长为了表达他的歉意将自己的屋子让出来给你们住。”
酋长的小屋
安娜安然地睡着了,拉施尔拉过一张虎皮盖在了她的身上,谁也不知道她受了多大的惊吓,一直在做着恶梦。
拉施尔不停地抽动着鼻子,总感觉有一股子腐烂味道不停地钻进鼻内,他在房内不停地踱着步,象狗似的四处探着,一直探到了顶起草棚的一根木柱前。一个皮囊挂在木柱上,他小心的打开一看,“上帝啊!”后退了两ä步。施利ำ曼教授凑近一看,忙捂着嘴跑到外面呕吐起来,经历过那么เ多的事情,见过那ว么多的怪物,但看到这皮囊里的东西时,第一次感觉到เ控制不住的恶心。
一整袋人的眼珠!ำ
他实在不明白,这帮愚昧的土人弄这东西做什么,一想到要是没有韦布,此时他的眼球也可能被装ณ入这皮囊中ณ,胸口便翻腾不止,好在一整天没吃什么เ食物,否则真要把肠子都吐出来了。
草棚外的木笼子里,皮萨罗像只猴似的攀着木笼倒挂,两ä眼望着木笼下方แ四处爬动的毒虫,伸着脖子哀号不止,施利曼教授看着这个魔鬼摇摇头走了进去。
一个漂亮的土著女人走了进来,圆圆的臀部没有一点赘肉,长期的艰苦劳作,令这女孩子的两腿修长而健美。拉施ๅ尔盯着这女人直咽着口水,她跪在地上放下手中的大托盘走了出去,此时拉施ๅ尔再次看到เ施ๅ利曼教授捂着嘴跑出门外,便收回了心思,不以为然起来,暗想这老头真是受不了打击,不过是人的眼珠罢了,至于这般没完没了的吗?但是当他一低头看已经被教授掀开盖的大托盘,也不免倒吸了一口气:一只被烤得直冒油的巨大蜥蜴趴在那里。但令他诧异的是:蜥蜴的肚皮不停地动着。拉施尔拿起刀子在它的肚皮上轻轻一划,里面竟钻出十来只脚掌长的大蜈蚣来,这些蜈蚣还没爬出大托盘就蜕下了身上的那层硬皮,只留下长长的白肉令人恶心地扭捏着。
拉施尔真的是开了眼界,也不知这些土人是怎么做到เ这一点的,那ว火候掌握得真是恰到了好处,他割下蜥蜴腿上的一断肉吃了一口真正是称得上人间的美味。施利ำ曼教授看着他嘴角淌着的油,喉结上下滚动,终于还是没有勇气品尝。
土人的装饰品
一个土人虔诚地向着太阳膜拜,施ๅ利曼教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动作,作为ฦ考古学家,他本能的预ไ感到眼前这个土人正在进行一项重要的宗教活动。
土人做完了膜拜,两手在前面的小土包里不停地挖着,他挖出来了一只土制的陶罐,小心地打开了上面的封口,用两指小心地将里面的东西拎了出来-----ๅ一个人头。看到此施利ำ曼教授彻底明白了,这个土人在做一个装ณ饰品,一个人头做成的装饰品。只要看看酋长胸前挂着的,如拳头般大的小人头就会明白,在土人的心目中ณ这些用特殊方法制成的小人头不仅代表了他的勇敢,对亲人的挂念,同时也代表着印加武士的勇敢,他们相信勇者的灵魂死后会聚集在人的头部ຖ,将死者的头颅割下来后制ๆ作成这些小人头挂在身上,会给他带来勇气和好运!
施利曼教授迫切想看到เ土人是如何制作小人头的,也就忘记了恐惧。那ว个土人将手里的人头反复看了几遍,好象在回忆死者生前的模样,然后抽出一把刀子在脑后开了一个ฐ小口,轻轻地一翻就将带头的皮囊取了下来,渗白的人头骨托在他的掌心。
教授原以为ฦ这个土人会砸碎头骨,吃掉脑浆。他哪里知道头骨内的脑髓早已被这个土人自人眼处倒了出来,所以深埋在地下好几天也不用担心会腐烂。
此时,土人用鱼骨做成的针,将皮囊上人眼处留出的大窟窿用细藤仔细缝了起来,让死者的上下眼皮紧ู紧地缝在一起,是让死者瞑目之ใ意罢。缝完后,他再将经过中ณ午太阳暴晒过的小石头放进了皮囊之内,轻轻的摇动它,令里面石子不停地翻滚。
“嗤嗤”声中,皮囊紧缩起来,待到皮囊紧贴住石子时,里面的石子早ຉ已冷却,如此这般不停地往里放石子,取石子,经过七八次后如拳般大小的人头皮囊就形成了,最后往里装满沙子,将底部缝合上就全部ຖ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