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爸爸杀了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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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找到他们,你把这个给我好吗?”它看到เ我手边的匕,显得很喜欢。

但是,意料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那ว苍白的手什么都没有碰到เ,竟直直地穿了过去。

婴儿看到我,停止啼哭,开始吮吸自己的大拇指,他一边吮吸,一边在长大,几分钟็以后,已经有一两岁大的样子,接着,便含着手指笑起来,起初ม还是正常的笑声,越到后来,笑声越响、越古怪、越凄厉。

看看窗外,天色微微白,耳朵里似乎在往外流着温暖的液体,有点痒,一摸,满手的血,紧接着,乏็力感潮水般袭来,喉咙**โ辣的,又干又痛,心脏依然跳得很快,震得耳膜“咚咚”地响。

“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เ?”他忽然看着我的表情问——我的第六感很强,出事前往往会有类似暗示ิ的感觉。

玄麒注视着我的动作,忽然恍然大悟道:“脐带!它要你帮它砍断脐带!看来是一个没办法出生的婴灵啊。”

稍大点,应该是在初中ณ时,爷爷带我们来到เ父母过世的地方——一个风景秀丽ษ的山区,盘山公路仅容两辆大巴堪堪交会而过。送我们过来的司机说,自从那件事以后,十年来,事故生得越来越频繁,尤其是那一段,骑着自行车也会无຀缘无故翻下去,于是闹鬼的传言四起,不得已只得将公路暂时封闭。

“可有心愿未了?”他问。

“青鸾,匕!”沈天晖大声叫着。

巫炀也想过来,可婴儿飞在半空,一下一下向他抓去,动作又快又猛,完全不像刚才的奄奄一息。

我这才意识到并不是自己้飞起来了,而是又一根枝条缠在腰间,正在将我往枝叶深处拉去。慌乱ກ间,匕怎么也抽不出来,等好不容易拿到เ手里,腰间的枝条猛的收紧ู,肋得我几乎窒息,手一松,匕便掉了下去。还能听到沈天晖的声音,但在说什么,已经听不清楚了。

拖行的度很快,想抓住什么让自己停下来,可树枝仿佛有生命一般地躲开,只能抓到一些树叶。不断有细小的树枝抽在脸上、身上,躲了几下,觉得根本躲不过,也就认命了,只是闭上眼睛,尽量低下头,最起码,可以不被戳瞎或破相。

只一会儿。觉得自己被放在了什么เ地方แ。睁开眼。现是在一根粗大地树枝上。周围地枝叶慢慢退开。树冠中空出个大约两三平方地空间。脚边躺着焦黑大半地婴儿。树干上绑着玄麒地魂魄。

周围很安静。静得能ม听到自己地心跳声。裸露在外地地方被划ฐ了很多小口子。衣服已经不再往下滴水。但是潮乎乎地贴在身上。更难受。忽然感觉有什么在看着我。就像在草垛中时一样。

“谁?出来!”我大声说。为了给自己壮胆。

白色地雾气又缓缓升起来。雾气中ณ。眼前地一切渐渐扭曲、模糊。直到完全消失。虽然和之前๩地情景差ๆ不多。但因为身边没有人。恐惧感便更甚。这次出现地会是什么?又是油菜田和那一大群孩子地灵吗?我努力睁大眼睛。想从白茫茫地混沌之中。看到เ点什么。

“说!你和老张到底在说什么?”耳边响起地一声暴喝。把我吓了一跳。

随后。又听到เ嘤嘤地哭泣声。

雾渐渐散了,我看到自己正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口。

房间不大,布๧置也๣很简单——门边放着张方แ桌和两张条凳,最里面是一张床,床上,一个婴儿正酣睡着。

在方桌旁้边的空地上,蜷着个女人,身穿红色格子的连衣裙ำ,正在哭。她身边站着的男ç人穿着灰色的中山装,拿了把做衣服用的竹尺,对着女人“啪”地抽了下去,女人的手臂上立刻肿起一条红印。

“说啊!”男人看起来很生气。

女人捂着被打肿的地方แ,压低了声音说:“真的,我要去买菜,托老张看一下宝宝——你小声点,好不容易睡着了,不要吵醒他。”

“小声点?”男人哼了一声,“你现在知道要脸了?平常趁着我不在,到处勾勾搭搭,现在倒知道要脸了!”

说着,又是一尺子抽下去。

女人的眼泪越流越多,抽泣着说:“没有,真的没有……”

男人又一哼,对着床上的婴儿咬牙切齿道:“这小崽子,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野种!”

女人闻言一惊,跌跌撞撞地扑到床边,护着婴儿,警惕地看着男人。

虽然脸຀上涕泪横流,但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她长着一张鹅蛋脸,皮肤很白,虽然两颊稍有些斑á点;柳眉细细弯弯地横在一双杏眼上;睫毛长而翘,娃娃般浓密;眼角下有一颗淡淡的泪痣;挺直的鼻梁,红而薄的嘴唇,连我看了都不禁暗暗赞叹。

“你不相信是你的孩子就算了,但千万不要伤害他。”女人坚定地说,“否则,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男ç人的脸扭曲起来,“为了这个小崽子,你要和我同归于尽?!”

女人显然很害怕,微微地抖,但母性支撑着她死死盯着男ç人,一副绝不退让的样子。

男人一步一步地向床边走去,猛的伸手扯住女人的头,开始用竹尺疯般地抽她。

“让你同归于尽!让你同归于尽!”边抽,边恶狠狠地说。

女人本能地躲闪着,用手挡了几下。

“还敢还手!”男人吼起来,忽然撇下竹尺,用手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女人看着他,抖得越来越厉害。

我觉得事情不妙,忍不住大叫:“住手!”

可没有人有反应。

我也怕了,男ç人似乎已๐经失去理智,想了下,还是决定上去拉住他,没想到เ却扑了个空。由于用力过猛,我跌坐到地上,看着穿过我的身体的男人的手,开始不断用力。

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在面前慢慢死去而无຀计可施ๅ,这还是第一次,心随着男人越掐越紧ู的手而越揪越紧,眼泪不知什么เ时候已经流了满脸,我边大喊“住手”,边一次次地想要阻止他,但是没用,无论努力多少次,结果都是徒劳。

女人渐渐不再挣扎,四肢软软地垂下,刚ธ才还黑白分明的大眼,此刻瞪得更大,因为结膜充血而显得有些可怖,舌头也伸了出来。

男ç人仿佛一下清醒了,放开她朝后退几步,然后蹲下,用力扯自己的头。

过了很久,他转身走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锯子、榔头、菜刀和一把斧子。

我浑身冰凉,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将女人的尸体肢解,放进几个ฐ编织袋,最后,坐在满是鲜血的房间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四周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很快又亮起来,像有人不小心关了灯又打开。这次,月亮从头顶洒下一片银白,我站在一个小院里,仔细一看,竟然就是长着槐树的那个地方แ,只是这时的槐树,还没有那ว么高大浓密,小砖房也还是半新不旧的。

男人已经在树下挖好了个大坑,正要把编织袋丢â进去的时候,屋里传出一阵婴儿的急切的哭声。

他低声咒骂了句,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跑进去把婴儿抱出来,在院子里兜着圈子哄着。可不管怎么哄,婴儿始终哭得撕心裂肺,一点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小兔崽子!”他将婴儿放在地上,转身去拖那几个ฐ编织袋。

婴儿哭得一阵急似一阵,一阵响似一阵,很快就把邻居引来了,有人拍着门问:“小王,你们家没事吧?怎么孩子哭成这样?”

“没事,饿的,正在给他弄吃的。”男人喊道,“你们别多管闲事!”

门外安静下来。他又要去拖编织袋,却因为婴儿的又一阵啼哭而作罢。

他慢慢走到เ婴儿旁边,蹲下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起来。

“……怎么就谁也不像呢……”我依稀听到เ这句话,心头立刻๑涌起一阵不安。

“不像,真是谁也๣不像。”他抚着下巴说。

“你爸爸是谁?”他不知是真的在问,还是依然在自言自语。

“爸爸是谁,你倒是说啊!”他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并用力戳了戳婴儿的脑门。

这下,婴儿哭得更大声了。

“闭嘴!”他吼着,烦躁地在院子里转圈。

“闭嘴!”又吼一声,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到块石头,继续蹲下看着婴儿。

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点,身体不自觉地起抖来。不要,千万不要。我默念着,祈祷ຕ最坏的事情不要生。

仅仅是几秒后,他举起石头猛地砸了下去,婴儿立刻没了声音。

“哭啊,你不是很爱哭吗!”他眼神涣๧散,笑了一笑,然后,再次举起石头,一下又一下的不断地砸。

红的鲜血,混着白的脑浆,喷溅到เ他脸上,他浑然不觉,依然机械地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我完全傻了,再次看到一个人在面前๩被杀,只觉得身体僵硬,脑แ子里一片空白。

也不知砸了多久,男人站了起来,像什么เ都没有生过一样,把石头扔掉,将装着女人尸块的编织袋拖进坑里埋好。随即便开始在树的另一边挖另一个坑。

应该是开挖的地方แ太靠近树,不一会儿就挖到เ了树根,男人也不在意,看了看就将婴儿的尸体扔了进去。

“你们母子情深,经常串串门吧。”他一边往回埋土,一边喃喃地说。

这时,我空白的大脑แ才开始重新运转,看着槐树下的两ä个土堆,忽然意识到,这婴儿就是现在几乎ๆ烧死的那个。这样看来,它和它的母亲,都应该是怨气很重的厉鬼才对,可是,我看到的却是实体,而不是灵,也没有看到应该在小院里徘徊不去的它的母亲。

正想着,雾又起来了,同样是景物扭曲、模糊,直到เ消失,我知道自己也许又要被带到某个ฐ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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