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自己睡过十几年的大号床上,我意识浑噩,迟迟不愿张开眼睛。
我不迷信。只是这样反复出现且情节几乎一成不变的梦,曾经一度让我怀疑自己有心理疾病。
那几个凌晨,妈妈总会在我“熟睡”之后,轻手轻脚的坐在我床畔。我闭着眼,只到在黑暗里听见她的鼻息渐渐变得浓重,于是不动声色的微微打开眼睛,却触目惊心地看见她双手交叠捂住自己的嘴,脸上挂着似乎抹擦不尽的泪。她瘦弱的双肩由于剧烈地哭泣而持续抽搐,被尽力压制住的呜咽声好像随时可能冲开她的双手叫嚣出来。
震撼至此,我整夜无眠。
清爽之后肚子饿了,我缓缓直起身子取过小桌板上的点心盒,身边的人呵呵一笑。
我心里不怎么高兴,被帅哥形容胃口好相信都不是少女所期待的。只是我元气尚未恢复,不便耗费精力与他调侃,也似乎,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已๐习惯默然接受他对于陌生人表现出的种种好心。
7月12๐日19:oo来自长微博-转(*)评论(*)
三年前……
我点点头,拎着裙摆朝书房走去。
离书房尚有一段距离,就听见一阵男ç人们的笑声从里传出,其中一个声音属于我爸爸,还有一个对我来说该是陌生的——这个认知即刻转化为常识提醒着我:阁下目前这副形象有碍观瞻,实在不宜见客。
然而我却犹如被蛊惑一般,一步一步地接近声音来源……临近书房门口,视线不拐弯儿地与书桌后的爸爸碰上了。他刻不容缓以一记洪亮的问候将我从恍惚状态中惊醒:“丫头你终于醒了?”
我好生佩服,他简单的七个字加个问号便能ม起到一语双关的作用:一来指我早上起床太晚,二来指我此刻人魂分离。
我脚๐步一滞,犹如被解开穴道似的调头就要跑。却是一道温润如暖阳般的声音让我驻足——
“沈醉,是不是你?”
明明是疑问句,却是那样笃定的语气。
当时当刻,已然转身、正待起跑的我,心与脚顿时都生生停在半空……约摸两秒后才各自归位。
我没有见过他开怀大笑,因而辩不出他的笑声,可是他的声音却已๐根植在我脑海里,如花开暖阳般能抚慰人心。
我被蛊惑的原因当下明了——沈卿来就是那始作俑者。
我没想到与他的再次见面来得这么快,其实应该说我甚至没想到会再次和他见面。
所以当他在我还来不及想念之前就在我家书房悠然现身,这让我顿时有种被天上掉下的肉包子砸中的感觉。
我的心脏猝然一紧——我知道这是种惊喜的表现。捡到意外之ใ财的时候我的心就是这样反应的。只是这惊喜持续不到三秒钟็即被一股叫作气极败坏的情绪取代了,我这幅尊容……
我当真有种想把“尴尬”这个词就此从中国文化里抹去的冲动,这样我就不知道什么เ是尴尬了。
泥马!我到เ底是该乐极生悲还是怒极反笑才能ม对得起这份巨大的刺๐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