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却听得一头雾水,看了看张十三,又看了看苦大师,疑惑地问道:“二位师傅,你们说的却是什么?不是修炼之人,都逃不脱因果之报么?”
梅清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扪心自问,梅清对因果之说,似乎天生缺乏一种信任,只不过是听碧真说过因果对于修真者如何重要,这才有刚才一问。
只是想象自然是容易的,真画ฑ起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符纸不过巴掌大小,在上边绘制ๆ这么多的符,已๐经是难乎其难,还要二者互相关联,这其中的难度,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梅清连着画了四五张,度越来越慢。前边几张无一例都失败了,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金水二符结合的地方แ,画不成功。
“孔子乃是五行造身,两仪成性;其余圣人得阳气者光明轩豁,得阴气者沉默精细……”
“圣人一,圣人全,一则独诣其极,全则各臻其妙……各位以为然否?”
“莫非……是因为前辈你当时还在炼形之时,真元未固,因此才这般艰难?”符一派炼精化气这一阶,便相当于丹鼎凝丹之后的修为。既然这老道三十才炼成这一步,想来他天份也不怎么样,画符画不好也应该是正常的吧。梅清心中胡思乱ກ想。
梅清被人一语说破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嘿嘿一笑,抓了抓后脑勺,便没有回答。
但世事就是这般难以预料,刚才还拉着架式准备教育梅清的张十三,眼看着梅清轻轻松松地将水灵符施放完毕,再也保持不了故作高深的模样,右手僵硬得揪掉了好几根胡子,自己还都不知道,口中喃喃地道:“这……却是怎么可能?”
梅清莫名其妙,不知道张十三又叫又闹的在忙什么。在他想来,这画ฑ符之法不过是有样描样,只要意思对。肯定是应该成功的。他哪里知道初修符的种种难处。
张十三、苦大师本来如掐架的公鸡一般。听了梅清这声咳嗽,立时都反应过来,马上都转向了梅清。苦大师微微一笑。一言不,已经将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若说飞升时高枕无忧,无天劫之ใ虞,舍我其谁?梅清你本修过本宗六相之法,其中ณ优劣,想来自知。”
梅清看向二人,面带愁容道:“二位前辈错爱,梅清感入五铭。向来在下都是独自暗中摸索,今日有缘得入高门,更是侥幸。只是何去何从,总是难以取舍……”
“嘿嘿”,老道笑得见牙不见眼道:“管你说什么,老道我只当听不见,进了肚里才是真的。对了,你那卤螃蟹醉大虾的怎么也不见上来些个ฐ?莫不成堂堂史庄主,就弄几杯薄酒糊弄事么?”
“这就怪了?他吃素也好,辟谷也好,我都不去管他;我吃点虾蟹。凭什么他就来管我?”老道振振有词。
梅清听了。也不出声,急急带了侯申就出来,奔向史府。进了大门,寻了众下人问时,都道未曾见过那ว变戏法的,那间下房也一直关着门。
梅清听了道:“且打开一看。”下人听了。正要去寻东西来开门,只闻“咯啦”一声,侯申已经排门而入。
史梦竹哈哈笑道:“所谓一鲆二镜三鳎么เ,在乡下人说。这镜鱼就算是上等鱼了。世人只知松江鲈、黄河鲤,却不知海中ณ自有佳味。老夫却有打油诗说这镜鱼——渔家新妇惯调羹,厨下鱼鲜溉釜烹。入手分明奁镜启,却怜照面不分明。”
次日一早起来,梅清与侯申洗漱已๐毕。却有下人过来,道是史梦竹因为今日庄中有喜事,因此按着此间风俗,一大早就给请走了。因念着梅清二人初来此地,特地命人陪了他们今天到海边游玩。
“牛鼻子!”侯申登时就跳了起来。指着老道叫道:“你找打是怎么着!”
侯申一时语塞。从店小二满面怒气又有些郁๗闷的表情以及旁边桌上人表现便可知这老道说得大致不假,只是在酒楼上说这个,不是成心恶心人么?
要不是梅清力阻。只怕这胖子先要订下几个大箱子,着人一路先挑过来了。
好在赵大有吃中秋夜那一吓。弄得现在还没安养过来。因此只带了姚â、周二人同来。不然加上那个糊涂捣乱地家伙,还指不定乱ກ成什么样呢。
白光摇晃了几下,嘿嘿冷笑道:“你这老鬼,就知道派你手下的狗崽子们出来捣乱。我那尸上用了多少功夫,想来你也清楚。这回毁于一旦,难道就这般算了不成?”
白光“哼”了一声,恨声道:“算了死鬼,你还是这般护着手下那帮崽子,小心哪天没法收场。我不管怎么着,我的僵尸总是被你们毁了。既然如此,这块砚台就权当赔礼吧。让你那帮小崽子们紧着滚蛋!”
赵大有一听大惊,连忙将驴蹄子诸物全都收了起来。犹豫半天,又偷偷取出一把桃木剑,紧ู紧地握在手中ณ,心中连连将“太上老君、释伽牟尼、救苦救难观世间菩萨”念了几十遍。
梅清察窍之法运得数过,终是定不下三个符文之间的真元流转之情。最后见形势已然是岌岌可危,孙不三那ว护罩已经越来越小,越来越淡,孙不三更是满头大汗,面色紧张,知道已经容不得再细想。他只得一咬牙,将神念带动真元锁定僵尸胸口符文所在,双手掐诀,口中作咒道:“阴阳分判,雷生禁行,定!”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出现在场中,高大之人身着袈裟,矮小之人身穿锦袍,可不正是不三不四兄弟二人。
“罢了,你都把人家打晕了,还装ณ什么เ慈悲。”孙不三尖锐地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