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样仰头大笑。
张缇转过脸:“秦小弟,今晚吃爆鳝怎样?是我的拿手菜哦!”
我感觉自己笔试考得还不错,没遇到什么难题,又想到不久就要放榜,有点期待,不想睡,到小院里晒晒月亮。真希望阿青就在身旁,可以听他天南地北胡扯那些江湖小道消息,还能喝点小酒怡情呢!
一阵若有若无的哼唱声传入我的耳朵。
骗鬼!你就是那种下得去手的人!
no!我不要针灸!我怕痛!
“三公子你从前街人多的地方走,我们客栈会合!”我回头对东宫喊了一句,立刻狂奔下楼。
我这一吓非同小可,急忙出了茶馆,调头冲向后街窄巷。江近海根本没有理会还在咋呼的东宫,径直朝我追来,吓得我拔腿狂奔。
“对,故弄玄虚。以你的身份,曹大人是不便诘问到底的,而回宫之后秦太后如果问到,你就只说跟着曹大人了解风土民情,‘顺便’路过了常王和桓王的封地,看到民怨沸腾之类。”我话锋一转,“说回来,你私自出宫不会被惩罚吗?”
汗,看来他经常逃出宫嘛,什么处罚方แ式别人都试过,还是熄灭不了他的热情……
“别回头看喔,娃娃。”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姬山翁提醒道。
杀害东宫是犯罪——诛九族的吧。更重要的是,那ว是杀人!
徐老点点头,长叹一声:“老夫守重孝,丁忧在家,也快满三年了。”
按照天朝的律法是规定了:为官者要守孝、要丁忧。丧父忧五年,丧ç母忧你三年,隐瞒不报的,哼哼,严惩。
东宫瞥我一眼。
可是明显,我的阐述比较能ม够混淆视听嘛……
呃……
一只蓝绿相间的成鸟扑楞着翅膀,从树上落下来。
“混账!知道我是谁吗?”他咣地往外踏出一步。
说时迟那ว时快,东宫一面叫“放手!”,一面飞捡起帘子下边丢弃的马鞭,啪地朝强盗甩了一鞭!
否定得真快。
最初,是指第一次见面,说我可以做马童的时候么?“这孩子养在身边满好玩”……
“当然有关系!”不说则已,既然要撒谎,就给你来个大的!“你说的那小子是跟我一起进府的小厮,前天偷了老爷的钱袋,一路边花销边逃命来着!我家老爷是谁?京城下来巡查的大官人!您说您惹得起还是惹不起呢?”
哼,那ว当然。
他见招拆招:“但,即使是后院的长工,也蛮多人不清楚郡主ว住处的哦!我刚才问过了。”
不过他的话里又出现了新的破绽,我指着他道:“少狡辩了,是王府里的人,还会专门去长工ื那里打听郡主住处吗?”
谁知趵斩摇头,认真地说:“不行,你必须ี告诉他,而且还要添油加醋地说。记得,告诉他我给了学政一封信。但你不知道内容是什么。”
他笑笑。
是临ภ出京时,茶馆里见过一面的那个俊逸男子!
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学生,我认人水平是一流的!
我对他随便伸手碰人家头部的动作十分反感——即使我外表是小孩子,跟你也不熟的好不好?少毛手毛脚的!“带你去见世子不是不行啦,可你有预约吗?”我反问。
“呃,就是说,有跟世子约好要现在见面吗?他很忙耶!”
没料到我会这样问,周裴认真思考片刻,答道:“书童。”
我抗议。
姬山翁悲愤!
哇咧,果然是这种性格。
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地过了几天,我们终于抵达一个小县城,在那里的客栈住下。
小城街道上比京城自然要冷清一些,但照ั样人气旺盛,干啥的都有。我拖着老奴去城门附近转了转,没见到什么布告栏,后来问了人才知道都是贴在菜市口附近的。
完全没有同胞爱!
“你……”
这要从十二年前说起——
他们压低声音嘀嘀咕咕地谈了一会儿,江近海面色不快,却也是点点头,随后做手势让男子离开,不料对方立在原地不动。
江近海无奈,抹掉眉毛上小小的雪花,回到屋里,对我轻声笑道:“假期结束了,亲爱的。”
我颔。
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我几乎忘记他的真实身份。在商人的伪装之下,他有的仍是那颗强势狠毒的心,那套近乎残忍的幽默感,那批身手不凡的部ຖ下……
这样的人留แ不住,留下来吉凶更是难测。
“你要走了吗?”我明知故问。
“怎么เ,舍不得?”
哗哗,江近海避过我应声丢â去的书,耸肩:“义父催我赶快动身了,可我还是放心不下你哪……”
有什么เ好担心,好不容易打下小小的江山,有一大堆熟人熟脉,每年还给四两银子薪水……再要逃跑也舍不得这么多……
江近海仿佛想起什么,提醒道:“别ี忘记了,小姒,如果我找不到你的话——”
“就要宰掉张缇,我知道我知道……”汗,差点就忘记这茬了,还好他临走提一句。
“不止是他。但凡你认识的人,我一个个地……嗯,你明白吧?”
我吓得连忙点头。
“我尽量在明年八月回来一趟,你乡试会需要帮忙的。”他说。
“多谢,不必!”
考试是自己的事,谁需要你帮忙来着……
“对了,这银票你留着,就在长州的钱庄换银子的。”他拿出一张银票。
这个我就不客气了,银子不嫌多!
“吓?才十五两?”不嫌多,但是嫌少……
“十五两不够吗?”江近海一脸无辜地指指自己的脸,“亲这里五钱,亲嘴一两ä,叫声好老公一两二钱,跟我回去成亲我就把所有钱都给你管,怎样?”他奸笑起来。
去死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