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大臣进宫,贺喜东宫担任监国一职。
喜的是他终于坐上监国的位置,从此不再是连自己性命都得看人脸色的小皇子,忧的是他小小年纪就要跟诸多阴谋家、野心家、政治家和空想家周旋๙。在他们中间,稍有行差踏错,输的就不是一星半点儿,更非几下手板心就能解决问题了。
阿青看我一眼,犹豫着。
“……”阿青无语地撑住头,“告诉你也没什么เ。其实在你走之前,那人就找过我了,所以我才会知道他身价一千两银子。”
作为理科生,我知道的并不详细,但有时候,一个引导性的想法介绍得太详尽反而不妥。
一匹快马唰——哦不,是哒哒哒地从街心飞驰而过!行人纷纷躲避,菜叶、鞋帽乱飞,一路慌乱!
“这个学生就不清楚了,但是,如果常王府得知消เ息,他们没理由不先通知学生!”拜姬山位置偏僻所赐,连昙县的捕头也完全不知道辖区出了命案,更别提州府了,“学生只是想打听一下,大人究竟是怎么得到消เ息的?”
曹寰道:“都说那个前朝叛国而去的秦老国舅已死,并且是被人砍杀身亡的,太后那里,也没有传出否认的消息。怎么,有假?”
我条件反射把书一丢,唰,跳开老远。
“你——”我只来得及出一个ฐ音节便呆住了。
“嘘!”“别ี喊!”
结果就是我的嘴巴,单方面地被捂了个结实。
我透过窗帘ຈ往外看,天色正渐渐暗下来,街道也变得模糊了。
“诶,小哥,刚才看到เ江近海的表情了吗?”道姑顽皮地笑着,“把你从他手里要过来,还真像是割了他两斤肉呢!”
“闲谈到เ此为止。”江近海愠怒地轻敲门框,“……卫大哥,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继续赶路。”
我吃着江近海带回来的糕点,安静了几分钟,突然出声:“他说的是真的吗?”
徐大人是谁,恐怕各位早ຉ就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是姬山翁的师兄,前年才在家服完丧,应诏回京任职来着,目前继续在他的老岗位上干活。
来人像模像样地深鞠一躬,闹得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还礼。
我用手背撑起下颌,想着:如果这次中举了,这段时光又能再多延续几个月,到เ明年二月的会试接受下一轮挑战……
“没有,没有。”
“如果我没有拉他出来,他就会被烧死!”
无名火起,我一把抹去脸颊上的污垢,冲武官怒吼:“考场纪律跟人命比起来,孰轻孰重,难道还用想吗?”
“怎么เ,明天要上场了,不好好吃东西可不行啊!大小姐呀吃一点!”张缇在我面前急得跟什么似的。
“我没胃口,可能ม有些紧张。”我摁摁痉挛的胃,一脸苦相。
“之秋在吗?”是趵斩的声音。
张缇听见是趵斩在唤自己,急忙去开门。
我哼了一声。
你还在想着这个啊?难道看不出来人家满脸写的都是“我不嫁人”吗?
江近海见了周裴的装束,心里一定已经有底。他上前阻拦,但动作并不激烈,也不像对付张缇和官差时那样装ณ模作样。
周裴收手,着意看了他一眼,不悦道:“无论阁下有什么紧要事务找秦斯,这请客的办法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我唰地躲到张缇背后。
低头看了看我,张缇清清嗓子,出面劝阻:“兄台,这位小兄弟好像不愿意跟你走吧?”
“不了,我欠这里好多人的情呢!”
所以,坚决不靠近你们这群上层建筑才是王道!
东宫走了十几里路,脸色已经不太妙,却还硬撑着不叫累。当晚,硬是跟着我们,连夜上山去。
一张可以让自己无后顾之忧的王牌。
规矩?
“原则性是指规矩?”老人家还不太能理解我的用语,他的接受力没姬山翁那ว么优秀。
一身蓑á衣,摘下斗笠,露出沧桑睿智的双眼——我的老师姬ภ山翁!
自己的门生居然跟自己意见相左,这多丢姬ภ山翁的脸!
他背对着我点头。
其实母亲能给的建议通常是最安全的,比如东宫的贸然出游,一定会被阻止,除非……
东宫这下也知道不妙了,回头看我一眼。
谁知东宫却没那跟我商量的意思,他开口道:“抓牢了!”
“那么你也早就知道学政大人的身份?”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有些气急败坏了。
“叫你小子偷!还学老爷们喝花酒?活得不耐烦了!”她那气势,简直就跟太子是她孙子一样!
“可那锭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