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的盆花，精美的贺卡，花花绿绿的糖果，红红火火的彩带，还有茹嫣带来的那一只吉祥的大白羊……这样喜庆的年节气氛中，离散半个世纪的父女，从未谋面的祖孙，互相间讲述着刻骨铭心的往事。
女儿说，不知道。
卫老师说，你妈妈什么时候去世的？
卫老师说，怎么เ死的？
梁晋生说，茹嫣难得回来，晚上好好陪母亲说说话。
三天一晃就过去。其间梁晋生偷偷告诉茹嫣，秘书把他的手机打爆了，短信留了一大堆，以为他出了事。茹嫣问是不是市里有事？梁晋生说，是。茹嫣问什么เ事？梁晋生说，你姐夫那个病，已经到เ我们市里来了。
梁晋生竟然窘了，结结巴巴说，我是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呢，话没说好，您可千万别见怪。
大家坐了。
茹嫣见赵姨一直在旁边听着，看得出来，他们说的，她都懂。她也有许多话，但没说。这是一个ฐ心里极明白也极宁静的人。后来她离开了一段时间，再来的时候，便说，我们继续过革命化春节。开饭，玉米窝头汤面条。
卫老师一听脸上漾起幸福的笑意，说，别这样当着面夸她呀，我这夫人和海根一样，很爱骄傲的。
大家就笑。
赵姨也说，缺什么เ，跟我们没客气可讲的。
茹嫣便涨红了脸往屋外退去，说，别ี把孩子弄醒啦……
达摩一笑说，收下吧，过年呢。
听到เ了儿子的声音，茹嫣踏实了许多。就像夜行中远远看见了自家的灯火。只要儿子还在，还好好的，茹嫣就什么เ都不怕了。
达摩倒抢先说了，给你拜年啊！新春吉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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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茹嫣静静躺在床上。
茹嫣的姐姐接过电话，向茹嫣说了一些祝福的话。
姐姐说，你姐夫几天没回家了，心里真不踏实。
茹嫣跟帖的时候，孤鸿正在线，马上就回帖ຆ了：可不能走，你看这一段时间，你把咱们坛子搞得多温馨多火红。
有人说，轮流值班，劳逸结合。
达摩说，你说你也是？
达摩说，有自知之ใ明了？只怕你眼下的话说完，待会儿转身进了会议室，又是另一套呢？有一种场，很厉害的场，让你无法控制自己的嘴，连那ว些朴实得像木头的老百姓也这样的。你看那电视里，只要摄像机一对着你，谁都是一口大道理，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一样。
毛子说，这一类书浩é如烟海ร，出版的第二天就过气了，二十年之后还有人看？
毛子说，我跟你说了，我们都是凡人，都要食人间烟火，都要养老婆孩子，都想过好一点的生活，我们拿出一点时间精力来，就像民工扛活，乡下人卖菜，做一些虽然没有终极意义แ但是可以改善生活的勾当……你没有权力要求所有的人，为了你的观念去过苦日子。
达摩说，还有，你小子什么เ时候入党的？也不告知一声？
达摩说，台湾美国那些资产阶级，研究马列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