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嫣曾读过达摩的一篇戏说文字《网络七色》,说的是网络上的信息,大约分为ฦ红橙黄绿黑白灰,七大类。其中“黄”就是黄色,一说大家都懂ฦ。“黑”是借用多年来的说法,就是所谓反动非法信息。上网以来,其他几色,茹嫣是常见到的。只有黄黑二色,一直无缘见识。一次和达摩QກQ聊天时,说到他的网络七色。达摩说,网络是一个开放空间,日子长了,见到เ什么你都不要大惊小怪,这才是真正的信息多元。当然,你要有意去找,那个狗狗是无所不能的。你只要输入关键词,几乎能ม找到你要的一切东西,比大英博物馆和大不列颠百科全书还便捷。
那天茹嫣收到一封电子邮ุ件,经过杀毒软件检查后,茹嫣打开了它。那是一个网址。网友间,常有互相推荐网站的习惯,茹嫣也曾获益不浅,知道了许多值得一看的好去处。
茹嫣说,这都是他的,这两套好像还没怎么穿过。
茹嫣笑了说,比你那套黑不黑蓝不蓝的帅气多了。梁晋生对着镜子照了几个来回,说,就是它了。
茹嫣也是衣衫凌乱ກ地倚门立着,看着市长尿完,然后上去摁了冲水阀。
茹嫣说,快天亮了。
人其实是一个绵绵不绝的伤痛与悲苦。幸福与享乐,只是这漫漫苦旅中ณ的一个个驿站,让人短短地歇息一下而已……上帝造了人,其实是为了给他更多的磨难。与牛马猪羊不一样,上帝给了人一颗可以感悟的心,让他一边作恶,一边品尝双重的苦痛。人自诩为ฦ万物之灵长,自诩为世界之ใ主宰,劈山引水,改天换地,看似雄傲不可一世,其实也如花草蚊蝇一样,不堪一击的。一盏无意间没有打开的尾灯,一次地壳轻轻的抖动,一场降雨,一道闪电,甚至几颗肉眼都看不见的病毒,都足以让人在一瞬间毁灭或终身受难。那些高耸入云端的楼房,那ว些绵延数千里的公路,那些精致奇巧的用品,那些华美高贵的饰物……在某种力量面前,实在是脆弱得不堪一击的。
每每陷于这类思绪,茹嫣就绝望得一塌糊涂。
茹嫣又气又急又心疼,趴下身子给它说好话,它只是望着她,依然不出来。茹嫣只好随它去了。
茹嫣这才记起来,一段时间以来,停电越来越频๗繁了,但这次听说是停电,却格外高兴起来。她高兴的另一个ฐ原因是,这次停电å中ณ止了她对儿子说起封楼的事,她想,这是天意,还是不告诉他好。
茹嫣当即就给梁晋生打电话,电å话关机。又打给罗师傅,罗师傅说梁市长今晚又在宾馆,这一段时间,梁市长都在宾馆住了。这次罗师傅将梁市长的房间电话告诉了茹嫣。打到เ房间,房间没人。于是茹嫣就一遍一遍地重播。直到十二点过了,终于把他逮住。
梁晋生听完问道,卫老是你什么เ人?
小车一路疾驰,闯红灯,压黄线,违章车……所有罚款扣分吊销执照的事儿都干。
梁晋生笑笑,用嘴努努罗师傅说,你问他。
一路上,梁晋生就这么抓着茹嫣的手,没有说什么话,很疲倦的样子。有生人在场,茹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เ好,也就一路上任他抓住。
车在一幢三层洋楼前停下。楼ä前有一座小小的院子,叫它院子只是它像院子一样有一堵墙,其实只是将洋楼和人行道隔开来而已。院子扁横,与楼房同宽,种几棵树,放几辆自行车就已经满了。茹嫣正在狐疑何以带自己到一户人家来,梁晋生说,就这里——这家女主人做得一手好鲁菜。说着就和茹嫣踏上几级台阶进去。
怕卫老师过于耽溺别离之苦,赵姨就让达摩陪卫老师说说话。
卫老师说,不敢。想过的,真要动起笔来,受不了,那等于是将那些日子再重过一遍啊。我就知道了,中国多少刻骨铭心的故事,都被它们的主人带到เ坟墓里去了。而那些写着的人,多数是隔着很远的。
卫老师说这些的时候,达摩便想起毛子当年的疯病,想起那一声狼一样的干嚎和呛了水一样的闷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