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只要重新检查，确定他女儿有那个问题，什么เ时候出结果，什么时候他就扛起女儿走人，不会在这里多说一句话，多呆一分钟，多提半个要求。
哥哥说，如果这样，他就扛着两具尸体上北京去，找毛主席去！
约莫十分钟后，人6续走离了，只剩下三个人，都是死者的直系亲人，父亲，母亲，哥哥。这时候，我来到院子，邀请他们去办公室。刚进楼ä，父亲看女儿的尸体不见了，以为我们想搞什么เ阴谋诡计，勃然大怒。我向他解释，把死者丢弃在地上是对死者的不尊重，所以我们才把她移进屋子里，并带他们去看。屋子是人武部的活动室，这里有一台乒๐乓球桌，死者现在就躺在乒乓球桌上，我们还给她枕了枕头，盖了白床单。这样看起来死者才像个死者，而不像刚才，像个炸弹似的丢在地上，谁看了都心惊肉跳的。屋子里有一长排靠背椅，是打球的人休息的。父亲不知是累了，还是怕我们私藏尸体，不愿意离开屋子，进屋就坐在椅子上，说有事在这儿谈。说着，掏出烟来抽，一副牛拉不动的样子。这样，最后我们只好搬来凳子，坐在死者身边，如果死者有灵，我们谈什么เ想必她是都听到的。
我觉得，我不但会飞，而且还飞得快，也许比小鸟还要快。即使没小鸟快，但比苍蝇蚊子，包括我们玩的纸飞机，肯定要快。我是经常叠飞机玩的，我知道一架纸飞机从五楼飞到四楼要多久，但我好像根本没那么久，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到เ了四楼。我在没飞出来时，以为外面黑得很，其实并不黑，有很多房间都还亮着灯，只是我刚才看不到而已。但现在我全看到了，一格一格的亮光，光线从格子里射出来，照着我，有人就看到了我。我楼下住的是一个ฐ姐姐，比我大好几岁，平时她遇见我都不理我的，但现在好像很想理我的样子。
2oo3年春
我说，爸爸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