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动枪栓,刚ธ打算帮一下大黑狗,就听身后响起一声枪响,转眼一头大蛇倒在了地上。
身后是穿着狗皮大袄、带着狐皮帽子的猎人,围脖遮挡着脸看不见面容,却能感觉到他阴寒的目光。
“娃子,上绳子!”
我扭头冲过去,将他的烧火棍夺下:“哥,你先上!”
蛇婆听了冷冷笑道:“你不给也简单,我离成功不过差半步之遥,大不了我生祭一百个活人。”
蛇婆也不甘示弱,猛地张开大嘴,舌头像蛇信子一样吐着。
一片晶莹的银光落在我的睫毛上,我麻木地抬起头,下雪了。
雪会覆盖脚印,那样我就再也找不到它了。我加快脚๐步,不能ม放过它!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我这一嗓子吓到了,子弹“砰”地一下射了出去,那人应声倒地。
“砰”
爷爷说,等你走到山叫不出是什么เ山,水叫不出是什么水,到เ那时候你就能ม看到兴安岭最神秘最莫测的地方แ。
爷爷仰头大笑:“我什么地方没去过。只不过那里,我这辈子只去了一次。”
我将背上的枪拔出在手上转了个圈,指向幽暗的密林,叫道:“有本事咱就出来,别站在暗处耍花招!”
就在我无奈准备放弃这种对峙的时候,一道亮光扫着我们三个ฐ人的眼睛掠了过去。
看来远声哥失手了!片刻之后,我就看到一头棕黑色的大野猪,撅着长长的獠牙从前面的林子里一路狂奔过来,后面的积雪都被掀开了一大片。
我激动的手都已经乱颤了,以前只拿枪只打过靶子,还有就是打天上的鸟,现在看着这头左右摆动身体的野猪,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沿着山路迤逦而行,除了不时听到几声夜猫子哭,也听不到别的声响了。只是那叫声,瘆人。
段爷却露出欣喜,道了一声:“走。”径直走了过去。
我有些怕了,停在半道上转头看身后的常大爷。
常大爷什么时候能站得这么直挺了?
山里不比外面,出了门口就是原野大山。学校在鼓儿屯,距离我们这有五里地,冬天雪下个ฐ半米深,我们都得爬着去学校。这点困难还是好的,就是过原野过林子,回寨子还要上山,这是最让人心惊胆战。
我心想,难不成是雪娘娘来找我了。但似乎又不对,雪娘娘不应该是光着身子嘛。
我们坐到他的对面,远声哥也不吭声,只是把枪放下就去收拾东西,只给我和小胖说:“休息一会,咱就走。”
我跟小胖答应了一声,然后小胖就勾着我的脖子说:“娃子啊,你爷爷经常说鼓儿屯的猎人,除了咱段爷,其他都是窝囊废,我现在可是信了。”
我点点头:“可不,我爷爷说的话还就这句靠谱,鼓儿屯的猎人,不仅是窝囊废,还猪狗不如。”
我们俩一唱一和,把鼓儿屯从南到北、从东到เ西骂了个遍。
郭飞的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瞥着我们这边道:“你们俩够了,别太过分。”
我嘴角立刻๑扬起轻蔑的冷笑:“过分怎么着,要不咱再好好干一架试试!”紧接着拔出飞刀手臂一震,砰地钉在旁边的大树上。
“你”郭飞咬着牙,恶狠狠瞪着我。
赵二喜赶紧ู跑过来劝架,“娃ใ子兄弟,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的错,都怪我们财迷心窍,你们就别生气了。”
赵二喜话说到เ后面,见我眼睛瞪向他,立刻没了声。
“娃子、小胖,你们歇够了就收拾东西吧。”
“哎。”我跟小胖起身,还不忘嫌弃地看那ว俩人一眼。
东西都装得差不多了,看水壶没有水,远声哥就让我去溪边装满水,回去路上喝。
我到溪边刚装好水,就听到身后“呜呜”叫起来,回头看到大黑狗正跑过来。
“怎么เ了,你怎么又跑来了?”
大黑狗好像很难受,叫得声音很痛苦。
“怎么了?”我一脸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黑狗把身子转过去,“呜呜”地叫。
我往它屁股后面一看,见有根绿色的东西,笔直的插在它的粪门里,细细一看,竟然是一条草上飞。
原来也听说过,有时蛇会从粪门钻入动物的体内,吃它们的内脏,原来也是真的。
我赶紧捏住住草上飞的尾巴,滋溜把它拽了出来。草上飞笔直的身体一动也动不了,我抓着它的尾巴一晃,脊椎骨传来断ษ裂的响声。我把它随手一丢,已经是死蛇一条。
我拍拍大黑狗的后背,调侃道:“你这身铜皮铁骨,最后一世英名竟栽在小小的草上飞身上。”
我又一想,这大概就是相生相克吧。
大黑狗望着我呜呜叫了两声,像是在感谢我。
我站起身,说:“行了,我也该走了,咱有缘再见。”说完转身朝营地走,大黑狗站在那ว里一直目送着我。
回到营地的时候,远声哥和小胖已经装好了行囊。远声哥看了郭飞一眼:“咱们道路不同,就先走了。”
然后我们就离开了营地,将郭飞和赵二喜扔在那里。
小胖边走边伸着懒腰:“真倒霉,遇到เ这么两个东西。”
“谁说不是呢。”
“呜”
我一扭头,看到เ大黑狗站在不远处。
“妈呀,祸斗!”小胖吓得跳起来就要摸枪,远声哥也要把肩头的枪拿下来。
我拦住它们:“别激动,现在是自己人了。”
“啥、啥自己人啊?”小胖诚惶诚恐地说。
我没理他,对大黑狗喊道:“怎么个意思,是要给我送行吗?”
大黑狗不吭声,站在那里望着我。
我挥挥手:“好了,回去吧,咱们不打不相识,下次来的时候我去看你。”
说完我就转身,和远声哥、小胖继续往前走。
可是走了一会儿,后面又传来“呜”地一声叫。
我一脸诧异,回过头看到เ大黑狗还是不远不近地站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我。
小胖歪歪脑แ袋,寻思道:“它这意思,是不是想跟着你啊?”
我恍然大悟,望着大黑狗,见它那眼巴巴的目光还真是不舍。
“你是不是想跟着我?”我问道。
它“呜呜”叫了两声,朝我走了两步。
我心里一喜,头一甩:“走!”
它一路小跑,兴冲冲地到我跟前,“汪!”
“嗯?”我笑了起来,蹲下摸摸它的脖子,“原来你会汪汪叫啊。”
大黑狗伸长着舌头,黑溜溜地眼睛望着我,我们俩还真是有点相爱相杀的意思。
“咱们走!”我站起来身,大黑狗高兴地转了个圈,在我周围跑来跑去。
我们往前走,它就像知道要去哪似的,在前面给我们开道。
小胖摸着下巴,一脸狐疑ທ:“它真刀枪不入嘛,让我开枪试试。”说着就将拿枪。
我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你敢。”
小胖嘿嘿笑着:“开个玩笑,给它起个名字吧。”
对呀,应该给大黑狗起个名,不能ม一直这么叫。
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就问:“远声哥,你说叫它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