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颜僵硬的身子,迟疑了很久才走了进去,但低埋着的头,是怎么也不敢抬起,她走到阎濮昊的身边,把手中的茶水递上。
阎濮昊的食指轻敲着椅子上的把手,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直直的望着水颜。
“那日在妓院里,我看见你给主子东西时,可不是这样。”阎濮昊抿着嘴摇了摇头,脸上装出虚假的疑惑。
阎濮昊的嘴角扯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他慵懒โ的伸出手,拿起里面的糕点尝了一口。
“并非百分百的想,再说我的府上也不缺婢女……”阎濮昊如实的回答,他看见水颜的脸上出现了兴奋,瞬间他也明白了水颜这么做的目的。
阎濮昊嘴角边的笑意更深,他缓缓的呼出一口气,突然微微蹙眉的对季凌阳开口道“王爷,你看我说的并非假话,她还未到我的府上,现在就已经想着拒绝了。”
水颜难受的没有答话,阎濮昊端来杯早已冷却的茶水,走到เ水颜的旁边。
阎濮昊满意的笑了笑,将手中的水,放入水颜的嘴里,但冷却的水却解决不了水颜浑身的痛苦和燥热,她更加清楚的明白阎濮昊只是在折磨她。
水颜愣了一下,细眉微微的蹙着,她有些迟疑的转身,脸上的不情愿,没有掩饰的表现了出来,但她心里明白,就算自己在怎么不情愿,主子的话,她也要听。
阎濮昊的话语,让周围的人都赔笑起来,但季凌阳脸上的尴尬越的明显。
指尖滑动,琴声悠悠,沉而不钝,轻而有质。
低音过后,却是连着几个高亢亮音,如黎明时分山间蓦然被走兽惊飞的白鹭拍打翅膀高飞出林,但就在最惬意,最以为还要继续的时候,琴音结束了。
在这十年里,她只觉得季凌阳比谁都累็,比谁都过得提心吊胆,但季凌阳那表面柔弱,一身病恹恹的身子,却比任何人都来的心狠,比任何人都来得有野心。
水颜呼出一口气,然后淡笑的摇头。
穆先生无奈的笑了笑。
“你知道奴婢的意思吗?”穆王爷的语调有了尖酸。
阎濮昊慵懒的撑着自己的额头,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
雀儿伸在半空中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做,脸上只有了尴尬。
水颜走上前“毒还是我来试,我的身子早已被毒侵蚀,就算再次中毒也不会有多大的难过。”水颜平静的语调,仿佛在劝说雀儿不要做着傻事。
阎濮昊半眯的眼睛,脸上很快闪过一丝惊讶。
雀儿的脸突然变得难堪,她觉得自己的脸面被水颜扫得干净。
“爷,你可以用膳了。”水颜把银针收好,退到门边。
阎濮昊伸出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雀儿,北院里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雀儿刚才还阴晴的脸,瞬间变得全是娇媚。
“那你现在去帮水颜收拾东西,让她今日就搬到那里去。”阎濮昊一脸的无所谓,但他可以清楚的肯定,雀儿脸上现在是扭曲的怒气。
“不用了,我自己收拾就是了。”水颜急忙开口,她自己也不愿意雀儿帮忙。
阎濮昊拿着的筷子,突然停顿了一下,他抬头望着雀儿,眼里似乎有了一丝不耐烦。
雀儿轻声的惊呼了一声,连忙走到เ水颜的旁边。
“水颜妹妹,我们去收拾东西吧。”雀儿走上前,假惺惺的拉住水颜的手。
水颜迅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快步的走出阎濮昊的阁楼里。
其实水颜根本就没有多少东西,而且雀儿站在一旁,让她更加的觉得压抑和不舒服。
雀儿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胸,眼睛四处的转动着,突然看见什么东西,她连忙走上前,但手才放到盖子上,水颜就拉开了她的手。
“这个ฐ坛子等一下我来拿就是了。”水颜的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冷淡。
雀儿缩回自己้的手,但在水颜转身的时候,她还是打开了那盖子。
一阵惊恐的呼叫声,传出这简陋的房子里。
水颜转身,看见雀儿脸上的惊恐,和眼里闪出的一丝诡异。
水颜连忙上前,但雀儿却抱着骨灰坛子走出了门外。
“大家来看看啊!这个女人想诅咒咱们府上,连骨灰坛子都带进来了,快来看啊!”尖锐的叫声,还夹杂着惊恐和诡异。
丫鬟和下人,慢慢的聚拢,他们一脸的迷茫和诧异。
“你们看,骨灰都带进来了。”雀儿打开坛子的盖子,让众人看着。
人们诧异和不解的眼神,望着敢到雀儿身边的水颜,人群开始议论起来,指指点点的手仿佛都是责怪。
水颜的脸,变得苍白,她伸出手,拼命的把坛子抱回自己的手里。
其实她的眼里已经出现了惊慌和无助,曾经在王府不敢说出这是爹的骨灰,就是怕人的忌讳,怕人们的异样,但现在……
雀儿看着水颜在抢,更加的把坛子往自己的方向拉,但就在坛子离开水颜手的时候,雀儿突然松手,坛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白色的粉末散落一地,土色的陶瓷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刚才还吵杂的声音,刚才还指责的眼神,都变得静止,变得没有了声响。
水颜呆愣住了,望着白色的骨灰,眼里全是水汽和愤怒。
她摸上自己腰间的细丝,揪住雀儿的衣襟,在人们还未现的细丝的时候,雀儿的头就硬生生的奔出了几米,顿时血花从颈่部飞溅了出来,水颜的脸上和裙衫上面全是被血水侵染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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