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根粉已经用凉开水浸润了,舀了热开水冲进去,搅拌均匀,白白的葛根粉已经变成了米白色的葛羹。
“正巧了,快好了,虎子哥那ว边说好了吗?”
原本他们的全部家当是六百二十文,计划买上四个广口水缸,差不多得花二百文,早上秋盛出门的时候,秋麦给了他三百文,自己身上留了三百二十文,想着收了葛根也能ม剩下一百多文。
“麦丫头,你给我们说说,这些东西要怎么弄?”
“好。”秋盛并不懂秋麦要怎么弄,不过自家妹子怎么说,他就怎么เ做就好了。
“这葛根茎多,切不断就算了,反正一会儿还要用石磨子磨一遍的。”
秋麦急忙站起身来制止果果,却晚了一步。
“大姐,怎么了?”
“死丫头牙尖嘴利,胡搅蛮缠,哼,还汤药费,想都别想,半个子都没有,我家壮子手臂上这伤也不是糊弄人的,反正我就是要把油渣拿走,那是补偿我家壮子的。”
秋壮也惦记着油渣,哭嚷着帮腔,“对,我要吃油渣,奶奶,我疼,我要吃油渣。”
白白净净的猪板油用清水洗过,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油丁,便准备熬油。
涮了锅,往锅里添了一小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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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边,这一片人家不多,东山坡上更是荒凉,到处光秃秃的,土里就稀疏长着几根枯黄的野草,随风飘着。
秋盛一听,喜了,就准备进屋,却突然被一个ฐ矮他一截的黑小子给拦住了。
秋乔一惊,连忙捂住秋壮的嘴,却来不及了。
“哈哈,麦丫头,死丫ฑ头,你还在这儿,你那弟弟都要被卖去别人家了。”
可秋麦却没心思理会,而是那一句,你弟弟都要被卖去别人家了把她给惊了一下,急忙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陈慧芳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秋麦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气得举着棍子的手不停的颤动。
“你,婆婆,这死丫ฑ头,牙尖嘴利,满口胡说八道,我自然是孝顺婆婆的。”周菊一个慌神,连忙辩驳。
嘶,糟糕,他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冰凉刺๐骨的水刺๐激得他浑身像是碎裂一般的疼痛。
“是谁落水了……”
“喂,刚ธ刚的葛粉羹是什么味道,真的那么好吃吗?”秋乔扯了扯站在旁边舔碗的秋壮,她问道。
秋壮有些不高兴,抱着快有他脸大的碗伸出舌头来回的舔着碗里,听见秋乔๒问他话,也只是挪了挪身子,继续舔碗。
“瞧你那出息的样子,不就是葛粉羹吗,家里做了那么เ多,以后有你吃个ฐ够,用得着这么舔碗吗,问你是个什么เ味儿,你还不说。”
秋乔๒没有听到秋壮的回答,一个不高兴,伸手把秋壮手里的碗抢了过来。
“你还我的碗,哼,我好心好意分了半碗给你,你不吃就不知道给我吃啊,还把碗都砸了,我还没吃饱呢。”秋壮瞪着秋乔,心里很不爽快。
“不就是半碗葛粉羹嘛,以后我十碗、百碗赔你。”秋乔被秋壮的态度也弄得心情超不爽,凭什么秋麦做出来的东西可以那么好吃,等她的葛粉做出来,一定要让秋壮知道,到底什么เ才是好吃的。
“那你现在倒是给我做啊,麦丫头能做出葛粉羹,你为什么做不出,我现在就要吃。”
麦丫ฑ头做得出,她做不出,怎么可能ม,只要再等上几天,她同样能做出葛粉羹来。
“你一天就知道吃,吃吃吃,跟猪一样,我就是做出葛粉羹也不给你吃。”
“明明是你做不出,哇……我要吃葛粉羹,娘,奶奶,我要吃葛粉羹。”秋壮和秋乔争执了几句,说着说着突然哇哇大哭了起来,嚷叫着要吃葛粉羹。
刚进了厨房准备寻思着做点儿啥凑合一晚上的周菊听到秋壮的哭声,又急忙跑出去,就见陈慧芳心疼的搂着秋壮,安慰着:“奶奶的宝贝啊,不哭啊,不哭。”
秋壮却是哭得更厉害了,手舞足蹈的告着状,“奶奶,我要吃葛粉羹,她不给我吃葛粉羹,她不给我吃,奶奶,我饿,我饿……”
陈慧芳一边搂着秋壮轻轻的拍着,劝慰着:“奶奶的乖孙子诶,宝贝纳,不哭啊不哭,她敢不给你吃,奶奶就把她送出去。”
说着,又朝急忙出来的周菊嚷道:“你这没用的婆娘,这都多大一夜了,你看看你儿子都饿成啥样了,咋不知道做饭呢,你是想要饿死我们一家老小啊。”
“还有你这闺女,一天好吃懒โ做,只知道瞎折腾,我看不如早点儿找个人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