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瑾不乐意了:“我的idea不好吗?”他直起身来,扯了扯女伴的小脸,温柔道:“宝贝,我找了处悬崖,特别刺激,你想从多少米往下跳?”
乔瑾哈哈大笑,笑了一阵子又叹道:“哎,前阵子荆念回来,衍哥不还搞了个暗□□拍卖会吗,最后那个关在纯金笼子里的夜莺美人,我都没细看,听说是鸳鸯眼,是不是啊?”
可是再等就要饿死了!
谁让她有个同校音乐系毕业又在全球办巡回演奏会转了个ฐ盆满钵满的母亲呢?
她停在门边,先打了个招呼:“嗨。”
“干什么紧张兮兮的啊?”梁挽脱掉外套,从随身的运动挎包里取出舞鞋,冲着一旁细长眉眼的姑娘勾了勾手指:“小娴过来。”
“江助理,你这个人怎么赶尽杀绝啊?”
梁挽大学住校,好不容易自由á了,怎么可能ม再回去那座牢笼,她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个ฐ可能性,立马给回了。
可你要说他不渣,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对你的执念和渴望,任你撒泼失望,嚎啕大哭,他都游离在外,理智得可怕。
总有一天,你陆衍也会尝到这求而不得的心碎滋味。
“是吗?”陆衍笑了,他这小妈好生了不起,仙女人设立得纯白无瑕,真叫人叹为观止。
屋子里正热闹,周若兰坐在沙发上,美甲师跪在地毯上给她弄脚๐趾,茶几前立了一排衣架,全是当季新款,设计师亲自上门帮忙搭配。
左晓棠抢救不及,凄凉又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满脸心痛地瞪着她:“没想到我们姐妹十年,今日却要为了一个男ç人反目成仇。”
“这有什么。”左晓棠颇有些不以为ฦ然:“都他妈失意了,还在乎皮囊干嘛ใ,你已经不食人间烟火太久,早该走下神坛放纵一回了。”
青丝瀑落,衬得那ว张小脸更娇弱了。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性子那么野,却长了张古典柔美的脸,陆少爷这会儿还没意识到,这种矛盾带来的新า奇吸引力,正悄无声息蚕食着他的心。
电梯已经下行到เ五十层,梁挽垂着眼不看他,余光一直盯着控制面板,只恨速度不能再快一些。
无奈下一秒,这个人更放肆了。
梁挽感到下唇重重被他拇指揩了一下,轰得一声,脑子里的火立马全着了。她压根没怎么考虑,咬着牙朝后仰了仰,而后脑门重重撞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撞到哪里了,只听到男人隐忍又漫长地嘶了一声。
好消息是重获了自由,她瞬间大挪移,站到离他最远的角落里去,恨恨地道:“你还要不要脸?”
陆衍没吭声,捂着鼻子,好看的眉拧着,半晌,他慢慢松开了手。
秀挺又脆弱的鼻梁,遭了秧,殷红的血,在人中附近蔓延,而后流到唇角。
他其实五官偏阴柔雅致,这副流血的样子,看上去还真像古言小说里受了内伤跌落山崖的男主。
啊呸,男配。
梁挽可不会同情他,指着他的鼻子冷道:“你这种动不动就占女孩子便宜的人渣,在电视剧里绝对活不过三集。”
陆衍屈指擦了一下血迹,嗤笑:“那也要得手了再死”
梁挽不想和变态废话了,她一心一意数着黑色液晶长屏上跳动的数字。
15๓、14、13、1้2、11……
在第十层的时候,电梯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一下,外头还隐约有撞击重物的声音。
两人短暂地对视一秒,同时涌起不详的预ไ感。
陆衍皱眉:“你不要……”他想告诉她,不要直着膝盖站,可惜话没法说全了。
因为ฦ顷刻间,轿厢就开始剧烈抖动,门两侧的间隙里,全是巨大摩擦力带来的火光,尖锐又可怕的嘶鸣声充斥着耳膜。
遂不及防的失重感,把整颗心脏都提上来了。
梁挽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摔倒了,她惊恐地感受到,自己正和这辆电梯一块,垂直坠落中。
她彻底懵了,茫然中被一股大力拽了起来。
“不想活就继续发呆。”他冷着嗓子,身体紧贴着电梯壁,迅速从下往上按楼层号,现在只能祈祷在某一层还能ม停下来了。。
可老天爷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厄运一重接一重。
也有道理。
梁大美人摸了摸口袋,尴尬道:“我没开车。”
陆衍懒得看她了,兀自从安全通道朝下走。梁挽跟在后头,走到地下二层,见他没有停步,反而往人防通道里拐去,不由á好奇道:“这栋楼不是只有负二的吗?”
“不是。”他推开尽头处不起眼的一扇小门,又往下走了一段阶梯。
眼前出现了像银行金库那样子厚重的圆形防盗门,陆衍输了密码,回眸冲少女挑了下眉:“挽挽帮帮我吧?”
梁挽云里雾里的,还是依言帮他转开了硕大的金属六角把手。
随着咔嗒一声响,门自动敞开。
他走进去,感应灯顺着脚步,一盏接一盏亮起,很快将八百平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梁挽惊讶地捂住了嘴。
其实她很少失态,毕竟是戈ຖ婉茹的女儿,什么เ好东西没见过。
可这是头一回看到有人能这么烧钱,全世界最出名的限量款跑车几乎全在这了,她看到了柯尼塞格,看到了布加迪威龙,甚至还有迈伦凯f1,随便哪一辆拉出来都能惊爆眼球。
“宾利今天我让司机开回去了。”他随手从门边的柜子上取了糖果罐子,递到她面前,懒洋洋地道:“你就在这挑一辆吧。”
梁挽瞅了眼里头花花绿绿的车钥๓匙,沉默片刻,抬眸道:“说真的,装逼快乐吗?”
陆衍一愣,先是笑了一声,而后捂着眼睛弯下腰去,笑得肩膀都在抖。后来动作实在有点大,扯到了伤口,他才收敛,靠到เ最近的一辆法拉利旁,翘着唇道:“还可以吧,还算快乐。”
无奈天不遂人愿,三十分钟็后的陆少爷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急诊科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面容冷漠地看着x光片道:“右边肩胛骨脱臼了,先给你复位,你一个ฐ大男人没必要打麻药了吧。”
陆衍不以为然:“不用,您随意。”
他以为没多疼,可是这医生手法之粗鲁,力道之诡异,简直叫人叹为观止,就连基本的心理准备时间都没给,话说完就是咔咔两下。
梁挽看着他双眼赤红一声不吭,默默咽了口唾沫:“疼吗?”
陆衍微笑:“还好。”
医生仔细摸了摸他骨头的位置,遗憾道:“还差一点。”
语罢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反手又是一下。
陆衍:“……”我真是操了。
他面色阴沉地站起来,被梁挽按住,硬生生又坐了回去。
“也请您帮忙看看他的鼻子吧。”少女娇娇软软地恳求。
医生颔首,拿着医用手电å筒照了照,语带嫌弃地道:“你鼻梁骨错位了,怎么走路的,脸朝下摔的吗?这个我现在弄不了,你明天来看门诊。”
梁挽这下没忍住,笑出声来。
陆衍阴恻恻地盯着她,用口型轻轻说了几个字:
这一通折腾完后,时针已๐过十一点。
梁挽把车开出来,无意间瞥到液晶电子表上的时间,急道:“完蛋了,我寝室门禁过了!”
舞院先前有一阵子风气不太好,女学生们夜不归宿的事件层出不穷,后来校领ๆ导下了通牒,十点半查寝,谁不在,谁的名字就会在第二日信息板上公布。
陆衍坐在副驾驶座,嗤笑:“多大的人了,每天乖乖回寝室睡?”
梁挽怒目而视:“我没你那么混。”
“我怎么混了?”他垂着右手臂,瞥了眼脚垫上医院取来的冰袋,懒洋洋地道:“你晚上还得帮我冰敷,忘了医生说的话了么?”
梁挽反唇相讥:“你自己้不能敷啊?你以为你是杨过,真断ษ了一条手臂。”
他突然笑了,手伸过去压着她的后脑勺,笑得邪气滋生:“是啊,姑姑,你就当发发善心,照顾ุ照顾过儿罢。”
那声姑姑,成功阻滞了梁挽的思考能ม力,她盯着陡然凑近的俊颜,紧张地眨了眨眼。
陆衍还嫌不够,恶劣地拉了下她的头发:“如果不行,我就要拿出你的卖身契,行使我作为恩公的权利了。”
梁挽戒备地瞅着他:“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眯起眼,薄唇勾了勾:“我右手使不上力,最近加班时还得有个丫鬟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