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亲人而言,再多的封号又怎敌得过丧亲之痛?
本国禁忌:皇子大婚,民间七日内不可白事,以免相冲。
蔻儿是和其它马不同的。自它进ru侯府那日起,便是她的心肝宝贝,得到她如珍如宝地爱护。
长安说,人都没这马精贵了。
“王爷,我定国侯府遭遇不测,原是不祥之气,本不该出现于此,今日顶着大不敬来给王爷道贺,全凭对王爷的敬仰,望王爷恕罪。花逐尚有自知之明,不敢久留แ,以免晦气滞停,是以呈上贺礼便回,王爷笑纳。”
她清浅一笑,若隔着一层薄烟,看不清她眸里的浓淡。
言毕,既往内举步。
“呵!”花逐冷笑,言语之间犀利起来,“高公公言重了,是要折煞ย我吗?王爷是谁?是姓皇姓的,是天家的人,我等皆为天家之婢,只有婢女得罪王爷的,哪有王爷得罪婢女?”
她头顶的天宛若一声霹雳,劈裂ฐ,暗黑,继而塌陷。
她的父亲,威震天下的大将军,一生战功赫赫从未败过,因此被封为定国侯,怎么可能兵败殉国?她的兄长,出征前还笑着告诉她,要带回匈夏极地之莲为ฦ她及笄献礼,那ว温柔和煦的笑容竟是再也见不到了么?
“是。”长安微颔首,“有几方的人,太子,靖安王,好像还有……大内侍卫……”
呵……她冷笑,她侯府不过几个女流,竟然连大内侍卫也惊动了?
蟾远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小姐,蟾远无能!不能ม将侯爷和少将军救出来!蟾远愧对侯爷和少将军,蟾远……”说到后来,已是哽不成声。
提起父兄,花逐亦增伤感,含泪令长安扶他起来。
蟾远只是俯首不起,“小姐,长安拼死回来是有事要报,不能让侯爷和少将军白死!北地极寒,侯爷军中粮草急缺,将士忍冻挨饿,那一场战役必输无疑啊!”
花逐隐约明白了什么,双目深深望进花木扶疏ຕ的暗影里,一直望至痛,“蟾远,负责粮草的是谁?”
“辽北总督傅渊,是靖安王的人……”
花逐眼前一黑,险些晕倒,长安眼明手快将她扶住,她才缓缓回过神来,原来,一切比她想象的还要伤人心肺……
蟾远的声音还在继续,“傅渊只说押粮车遭北地军劫,混乱中粮草付之一炬,报朝廷亦是这般说辞,小姐万不可相信!否则ท靖安王的人也不会一路追杀蟾远!”
花逐只觉胸中痛楚不断胀大,胀得心口无一丝空隙,恁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把那ว痛压住,勉强挤出话来,“我懂了……只是……为何?”
“小姐,侯爷和少将军兵权在手,偏生都是忠于太子的啊……”蟾远痛心地提醒。
蟾远的痛,她感同身受,曾几何时,哥哥是太子的伴读,彼时太子还不是太子,靖安王亦只是青涩美少年,三人亲如兄弟,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