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儿,你觉得朕说的这个故事是真抑或是假?现如今的靖安王这份戾气可还在?”永嘉帝笑问,仿似不经意间谈起了家事。
她轻轻一笑,“皇上这话问逐儿,逐儿蠢笨,可真不知该如何答了,逐儿大哥虽与靖安王乃旧ງ识,然逐儿久在深闺,自年纪渐大,便不曾见过靖安王几回,不熟知靖安王为人,是以不敢妄做评断……”
而地上跪着那人,却在此时抬起头来,目光在上官花逐身上一掠而过。
然,微扬的唇角,低垂的头,她站得如此娴静。
然而,自姑姑离世,此曲便成为禁曲,再无人弹奏,她也无福欣赏,只是,姑姑将此曲取名《未央》,意在何处?
她只知,此宫,原是姑姑所住之处,此名,也是姑姑所取,帝亲题。
她从来没有经历此刻这种感受,生或死,交付于命,不受自己掌控。
“长安。”她低声对身边之人言,“如若今日你我逃出此劫,我上官花逐起誓,永不让你我再置身于此情,此镜。”
一个极正的小楷。一笔一划ฐ,一丝不苟,好似能看见这写字的人在写此字时是如何绷紧了脸,如何锁紧了眉,如何,笔笔运力,才将此字完成。
呵,所谓的十九皇叔,祖云卿,当今圣上的幼弟,倒是鲜ຒ少会有这般模样,只在极为认真的时候,而越长大,这般时候反倒越少了,大多一袭白衣,飘然若仙的样子,仿似,随时便可以飘出这尘世之外去……
靖安王妃,丞相杨思广之女杨文淑,闺阁时期也与她有所来往,却不甚亲厚,无论是当时亦或是如今,称姐妹都过了。
她不避不让,“王妃错爱,花逐深感惶恐。”
“娘……那这里怎么办?”隐约的,她也猜到娘的用意。可她走了,会不会留下后患?
花逐凝视着母亲,似乎ๆ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隐约觉得,这侯府里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信了,蟾远回来的事还是不要让他人知道为好,所以这些血迹,还是得她亲自除掉。
急速回身,却仿似被人勒住了脖子,一时间差点闭了气。
她心口骤然如被利爪一撕,生生地痛全文阅读。
八岁以后的她再难出府,哥哥便是抱着女扮男装的她从这棵树爬出墙外去,墙外有广阔的蓝天,无垠的草地,还有牵着白马的他……
蔻儿是期待她的,一双眼眸里,似含了泪,亮晶晶地凝视着她,四蹄在地上乱蹬乱爬,努力想靠近她,然,却是力不从心了……
轻轻抚摸着蔻儿的皮毛,只觉汗涔๒涔的,摸到一手的水全文阅读。
她轻轻的一声,“长安,我们回。”
幸好,长安还在……